芍药虽然对自己说,那有什么,忘掉不就行上,可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许这次是爱人太过用力过猛了,把她的整个身心全掏空了。
阿花看她那样子就又说她了,“我说过的话怎么样?一动情不就完了!还得学我,男人都他妈一个德行!爽过后就完事,谁还记得你,要学会看淡一切,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其实芍药这个人让阿花还想不明白的有许多点。按说芍药可是走南闯北的人,比她阿花经历的多,当初跟的也是是混堂口的男人,芍药最容易走的就是她阿花现在走的这条路,可是却嫁人了,还嫁给一瘸子。但嫁人了,心却又没收,这就像编了一排栅栏去拦截流水,弄个没用的框架。
如今她婚内又频繁出轨,现在对一个弃她如草履的人恋恋不忘,真是好笑。还不如学她阿花,明码标价,先付钱再坐船,钞票装在自家口袋里稳当。
阿花把个中厉害讲了个透明,问芍药究竟为那般?
芍药自己也想不明白,只说为了找个依靠。
阿花正抽烟呢,突然大笑,那笑声把自己呛得大咳。
说我讲了半天你不明白啊!女人最靠得住的是自己和钞票,年轻时玩够了,老了有钱养老比什么都强。
她现在攀上一个大老板,每年给她很多钱,男人也不天天在她这儿,他有许多生意要谈,也还要抽空陪自己的老婆孩子,和她呆的时间真不多,所以遇到这样的只要不太讨厌也就可以。
阿花说芍药既然都不喜欢自己的瘸子老公,那应该早点离婚,以后像她这样,挣钱才是大事。
芍药似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其实她与瘸子根本没扯结婚证,他们只是在村上办了酒,瘸子几次催扯证,她都以老家没有什么人,她联系不上自己的母亲拿不到户口簿为由混过去了。芍药不想让自己母亲眼看着她嫁个瘸子,那样她会嘲笑她的。
瘸子老家其实也有很多结婚了几十年没扯证的,后来因为要办事才去补办的,有的都六十岁了,所以瘸子觉得,这还根本不是个什么事。又想着芍药反正人在这里,扯不扯证也没什么关系,就那样过不也挺好么。
芍药让阿花帮自己物色一个外地老板,不算离得太远的都行,她懒得跟瘸子说分手,直接走人就行。
阿花说没问题,她会去帮她打听。
没过多久阿花真给芍药物色到一个外地人,离此地不远,那天阿花特意带了那老板来饭店吃饭。
那老板年龄看起来有一把了,但身材倒是不胖不瘦,有些斯文。
那老板对芍药是满意的,然后他们后来又约了去咖啡店。那老板出身于沿海那一带,说话软糯细语,脾气很好的一个人。
几次约会后让她先跟着她去外地慢慢培养感情,并先给了芍药一笔钱,让她先拿去用着。
芍药那一刻觉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看着那男人和蔼可亲的样子,颇有些文化人的风度,能发展为亲密关系也是不错,至少觉得比瘸子好得多。
但是那金钱摆在面前,又赤裸裸地道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和他的关系以后会像老板与合同工,一年一年的续,终究不是长远的。钱让她这个漂泊的女人有种安慰,同时也让他们之间有一层冷冰冰的东西隔离着,有一丝蚀骨的寒冷穿过她的肌肤,触及她的内骸。
可是她没有能力拒绝那钱,钱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用途多多,更何况是她这样的人。她记得阿花说的话,年轻时要多赚点钱,老了日子会好过一点,可不能只顾着玩了。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离去,没啥子行李,她的衣服都是些不合潮流的衣服,以后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买不起的了。她也没有什么眷恋留在瘸子那里,只是觉得无比快意而已。
但是这段时间她觉得哪里有点隐隐不对,她的月事好久没来了。从前她夏天爱吃雪糕,就不会来。这个夏天她也吃雪糕,她也以为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总觉得有些不对。
为了慎重起见,她还是去了医院检查,结局虽在预料中,却也让她微微震惊。
她现在搞不清这孩子的爹是谁,有可能是瘸子也有可能是那个工程男,但是她下意识地觉得现在不能与那个沿海老板走了。
即使瞒着他把孩子打掉跟着他走,还得瞒住瘸子这边,但这么大的事得瞒住很多人。几乎没把握。纸包不住火,那老板若是知道了,难免嫌弃她。
她考虑了两天,这两天她异常憔悴,她退了那老板的话。她下意识地觉得这孩子该是她要留下来的,似乎她的生活从此后真的定了,嫁了个瘸子,还有了个孩子。
老天爷开什么玩笑,从前她还没有决定离开瘸子,生活过得混混沌沌。现在她决定离开他了,反而有了牵绊。老天给她设了陷阱,她从千里之外赶来这旮旮旯旯的地方,就为了钻这陷阱,就像老天爷很早就挖好等着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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