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忆南听着：“听你说的之后，我真的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我的心里总是涌起一种冲动，有时候我无法压制它们。”

       燕春一点了点头：“我又何尝不是，性本善，心向恶，既然无法压制，那就去地下试验室，或者西腾随便什么粉色的咖啡馆、音乐CLUB，去宣泄吧，掏出钞票没人在乎你是谁或者不是谁。”

       “这……这样的生活……”陶忆南看了看燕春一：“怎么，你现在就是这样？”

       “有点，不过我是为了在影像部的工作，陪影像部的那几个刺儿头玩，把他们收拾干净了，我的工作就好开展了，他们有这个爱好，恰好我又是个女人。”燕春一歪着头，看着陶忆南。

       陶忆南有些失望，回避了她的眼光，他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大厅，人并不多。

他伸手把那个小白猪装进了口袋，两人离开咖啡馆时，握了握燕春一的手：“燕姐，我听你的，以后……以后……我们……”

       “相依为命……”燕春一平静的说道：“不过我们都需要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在这方面，你比我有先天的优势，你真幸运！”

       陶忆南向她挥手告别，他本来是想随便找个地方住下的，但他看到街上喧闹的人群，纷乱的灯光，便没了兴致，找车还是回老人镇吧，那里安静……

       第二天，他在办公室打开屏幕的时候，今日的工作却是空空如也，的确，现在的心琼项目的工作，都是基本的工作，几乎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了，根本不需要他再做什么了。

       没事的时候，他便无聊的用高维气泡看看其他的地方，但项目离繁华的地方，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有时候他便呆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慢慢雾化模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拉开抽屉看了一眼，却在犄角的地方看到了那张“S50991”的卡片，他拿起那张卡片仔细看了一下，唉了一声：“好久没有去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工作日的时候，他是不可能外出的，系统里随时会给他指派新的观察任务，所以他只能等到周末了。

       当他再次站在锦城庄园门前的时候，那个大门口重新粉刷了那个牌子，蓝底白字，牌子虽然不大，但却格外醒目。

       他推门进去，直接进到了最里面。

       “哎~~你好，991，您好久没来了吧，太想念您了。”李渔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两人握了握手，陶忆南说：“是啊，最近事情比较多，平时也没办法跑出来疯玩，现在有些事情不那么急了，便想起在这里，还有一群老朋友呢。”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一切照旧，吃了几块“思悦小饼”，两个人又攀谈了一会儿，李渔便叫过来那个女服务员，给陶忆南做变妆。

       可能是因为熟悉了，在变妆的过程中，他几次摸了那女孩的屁股，那女孩也不躲闪，只是说，庄园里面各种女孩多的是，而且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就怕你没那么多精力。

       陶忆南说：“是啊，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在庄园里被各种各样的人侵犯，真是有些可惜。”

       “没看到门前的那些诗句吗？”

       “噢，你说的是‘烧琴煮鹤，对花啜茶’那些吧，可能是这个意思吧，那么多漂亮的姑娘、小伙，在庄园里都被烧了，都被煮了，可惜啊……”

       “也没什么可惜的，那是他们自愿的，各取所需而已。”小姑娘说着，但手里却一直忙着。

       陶忆南不再多说话，他仔细看了自己的面貌、试了试声音和身上的纹身，他慢慢的从A口进去，却不急于去找搞量子研究的那些人，他要在入口的小酒馆吃上一顿，睡上一觉。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才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到达那个小湖的旁边。

       “喂，好久不见了。”湖边却是几个陌生的人，在向他打招呼。

       陶忆南看了看，一个也不认识：“他有些疑惑，你们？”

       这时，一个年轻一点的人走了过来：“嘿，这么久，还用原来的样子和声间，太俗套了，象我们一样换了吧。”

       陶忆南知道他们就是“锦城八叛逆”，只是换了容貌和声音而已，他指了指他们，无奈的笑了笑：“换了妆，真不适应，只好慢慢的适应了。”

       “走，到咱们的小巢穴里看看去，看看我们研究了什么？”那个人牵了一下陶忆南的手。

       陶忆南看了他一眼：“如果没猜错的话，您是诺依斯？”

       “没错，没错，除了我，谁还会这么开朗呢？”

       几个人进那个岩洞里的试验室，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出了事先约定的动作，来证实自己就是原来的人。

       诺依斯接着说：“来，看看，我们做了什么试验，保证让你惊呆。”

他打开了全息的视频，那是一个7，8岁的小男孩站在一个房间的中间，然后诺依斯指了指旁边的机器，上面标签上写着那是一个已经去世的数学博士的大脑数据，那只是他在数学领域的记忆数据，工作人员开始把几十个突出的连着导线的小球贴在他的脸上，然后随着一阵电光的闪烁，那个小男孩开始抽搐起来，旁边医疗监测的设备开始无序的乱动。

大概过了10几分钟，那些小球的蓝光变得暗下来，小孩子立刻瘫软了下来，幸好旁边的工作人员提前准备好了椅子，慢慢的让他坐下，然后把一张试卷递给那孩子：“全是选择题，您看看会不会做？”

       那小孩坐在椅子上，他没有笔，只是用手指着那些题的正确答案。

       一直到最后一题，工作人员向着镜头伸出了拇指，房间里所有的人一起鼓起掌来。

       诺依斯关了视频，对陶忆南说：“看见了吧，我们现在可以通过特别复杂的设备和方法，把一个数学博士在数学领域具备的知识传递给那个孩子了，这就是我们研究的成果，小伙子，这还真的感谢，你给我们提供的大脑数据啊。”

       陶忆南惊诧道：“那样的话，岂不是人人都是数学家、化学家、物理学家？”

       诺依斯摇了摇头：“如果你认为通过努力可以把数学学好，那是错的，得需要天赋，如果你认为有了这个机器，就可以让每个人成为数学家，也是错的，那还需要天赋。”

       “还需要天赋？”陶忆南好奇的问道。

       “掌握极高数学的能力，对大脑的生理结构要求极高，否则密集的电磁信号，会严重损伤大脑，就像你把一个鸡蛋慢慢的按到水中，而不可能把它按进大理石中。”

       “如果按了呢？”陶忆南笑着问道。

       “那他将变成一个白痴。”诺依斯摊了摊手，然后神情有些落寞：“你不知道，为了那次试验，我们做错了多少？”

       “多少？”陶忆南追问道。

       “十几个……”诺依斯摊了摊手，无奈的答道。

       陶忆南指着那个屏幕：“太残酷了，这种试验，没有把握还是不要做的好。”

       诺依斯哈哈大笑起来：“幸好你来了，小家伙，你可以观察那些小孩子大脑的结构，便可以准确的判断他们适为适合那些试验。”

       陶忆南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做你们的量子算法研究吧，这种东西……不太人道……一个小孩，要么凭成为数学天才，要么成为白痴，对其他的孩子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了。”

       诺依斯呵呵一笑：“不着急，大家都要慢慢适应，其他人也是这个想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那些有钱人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孩子变的更加聪明，这是他们的愿望，却是我们赚钱的机会。”

       另一个人接着说道：“是啊，有好多富翁们，他们在培养容器里，把自己的孩子培养2年的时间，等到他们身体、大脑发育到最好状态时，才让他们出生，那些小孩发育的非常完美，他们的父母亲非常高兴，省掉了好多麻烦。”

       陶忆南听了他的话，突然想到了狄泰兴的那个地下试验室，他强装镇定的问道：“西腾市前一段时间也有一个培育的，据说好像被连窝端了，那个科学家都坐牢了，所以我们也要小心啊。”

       诺依斯哈哈大笑：“怎么会坐牢，这种科学家，千里挑一，万里挑一，国家怎么会让他去坐牢，简直是焚琴煮鹤。”

       陶忆南本来还想再继续问下去，但他还是止住了。

       诺依斯说：“现在全世界都是玩命的拼科技，只要科技能产生绝对动力，有些时候，做一些错事，做出一些牺牲，真的没什么，一切都可以理解，何况这将为我们带来巨大的收益，古人说了，佛家说过，为护一家，宁舍一人，呵呵。”

陶忆南感觉自己是没有办法劝阻他们了，只好说：“好吧，如果做有意思的试验，别忘了叫上我，我对这些东西也很感兴趣，我不缺钱，不在乎那些巨大的收益。”

       诺依斯回头看了其他人一下，向陶忆南说：“在你没来的这些日子里，我们已经把那些大脑的数据，仔细的研究了一遍，再和我们的量子算法搭配，简直是绝配，我们感觉我们可以制造一些奇迹了。”

       “量子算法与大脑？听起来很有意思。”陶忆南笑了笑。

       “量子算法与任何东西搭配起来，都会是非常有意思的。”诺依斯说着，向大家挥了挥手：“开始推演一下我们这段时间的成果。”

       房间的中间，立刻出现了一个全息的影像，那是一个正在发育的人类胚胎，诺依斯指着那个小不点儿说：“人在胚胎状态的时候，虽然没有感知，但他代表了新生，他将与宇宙一切相连接，这个胚胎能感应我们周围一切的力量，可惜的是当他们生出以后，眼耳鼻舌身意受到了大人们的影响，渐渐的失去了那些能力，随着新陈代谢，直到7，8岁，他们全身绝大部分的细胞都会重新更换一遍，这时的人，已经不再是一开始的人了，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个新人，继续获得以前曾经有过的能力。”

       “这些能力是什么？”陶忆南问道。

       “很多，比如通过感觉，可以感受到红外线、紫外线、磁场，甚至其他的射线，我们普通人只能感觉到可见光而已，能力太弱了，但绝大多数人却是如此，也许你是例外。”诺依斯顽皮的指了指陶忆南，呵呵一笑。

       诺依斯走到屋中间，双手向上张开，深情的说道：“想想吧，朋友们，看看现在的科技发展吧，蒸汽时代的开始为基础，使电力变成了现实，电力时代再为基础，使信息时代变成现实，现在我们要以信息技术、电力、高端医疗为基础，开启一个量子时代，与人脑完美结合的量子时代。所以，我们需要人，需要具备各种能力的人，想一想，遍地的数学天才、物理天才、医学天才，再搭配上能观察红外线、X射线、伽玛射线、各种能看到或控制磁场、力场的人，特异功能的人，如果以这两大类人为基础，一起来推动中国的科技进步，你想过没有，会产生怎么的效果？”

       陶忆南和大家一样听着，但他只是呆呆的听着，没有说什么。

       诺依斯见陶忆南没有反应，便继续说道：“当然，咱们搞科学研究的，应该不能存在国家的局限性，但我们属于科学啊，我们要掌握它们啊，不光是钱的问题，那是一种力量，谁要能掌握这种力量的奥秘，谁就可以封神了。”

       陶忆南听着面前这个人的宣传，仿佛看到了另一个狄泰兴，他想了想问道：“您是不是在其他地方也说过类似的话，在一大堆容器房间的外面？”

       诺依斯收起刚才的表情，冷冷的说：“像有我这样的想法的人，何止千万，只是他们没有我们这么有实力的团队而已，我们才是最强的，我们要成为真正掌握力量奥秘的人。”

       陶忆南点了点头，心里想到：“也许吧，像狄泰兴那样的狂人哪里都有，在这里见到，也不足为怪。”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听着诺依斯的宣传，不断的点头，以示赞许。

       下午的时候，其他人继续做量子试验，只有诺依斯还是摆弄那些大脑数据的存储器，陶忆南依然去观察那些量子运行的规律，再继续下去，也许不久的未来，他要去观察弦的规律了，也许能够隔空移物的诺依斯，可以改变弦的振动频率和幅度，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