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29日 星期日 天气:晴、大风
今天是五一长假第一天,风很大。别人都出去玩去了,就我呆在家。
我躺在床上,看王小波的《黄金时代》。虽然有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我还是要把它看完。就像我明明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可还是要活着一样。
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说,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王小波那年二十一岁。可我三十几岁了,还是想吃,想爱,想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还没老,就像王小波说的那样“生猛”?可我还是觉得自己老了,就像他说的“像挨了锤的牛一样。”这两者之间似乎很矛盾。
我拿起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除了眉间有两条因常常思考带来的川字纹,还有眼角有两条细细的鱼尾纹外,一切尚好。
有的时候,还会有疑似近视的大娘大爷,阿姨之类的认为我只有二十几岁。我一说真实年龄,他们就惊讶了半天,连说,不像,不像。定是我长长的刘海儿盖住了那两条川字纹,他们被骗了去。
刘海儿是我故意留的。因为我怕别人看到那两道纹,我怕别人会嫌弃我老。
在外表上我不自信。在生活上,我也不自信,做事思前想后,总怕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在这一点上,我远不如王小波。王小波虽有1米9的个子,但是人却长得不好看,甚至可以说丑,而且还特显老。但王小波却极为自信。不论是在追求李银河时,还是在自己的作品不为大众所接受时。这令我很钦佩。
他不在意自己好不好看,显不显老;(事实上,他想要在意的话,也根本阻止不了。)他不在意他的文章别人是否爱看,是否接纳。他就坚持做他自己,不随波逐流,不妄自菲薄。管它外面什么东风,西风,还是什么南风北风,都刮不到他这。他自带屏蔽装备。
还有一点我十分佩服他,他虽然长得没我好看,但他有趣啊!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他就是万里的那个一。有他写给李银河的情书为证。
妻子李银河刚开始拒绝王小波,原因就是嫌他长得太难看了。
被拒绝后的王小波气急败坏地回了一封信:
你从这信纸上一定能闻得见二锅头、五粮液、竹叶青的味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你应该去动物园的爬虫馆里看看,是不是我比它们还难看!
……
你也不是就那么好看呀。
最后一句话把李银河逗乐了。
王小波写给李银河的这段话,我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看一次乐一次。
生活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就是这样一个王小波成就了那个时代的一个传奇。用妻子李银河的话说,他是一个
浪漫骑士 游吟诗人 自由思想者
可是天意弄人,他却过早地离开了我们。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爱他,并不妨碍我们爱读他的书……
窗外的风像一个恶魔一样狠命拍打着窗户。如果我要是打开窗户,玻璃定会被它拍碎,窗扇说不定也被它连根拔起了。
但是管它是什么东西南北风呢!我躺在床上继续看《黄金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