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水木刅 故事简介
沉默的大多数
1.
我在无数只灼热的眼睛下，跟着老刘进了他的办公室，这是我今天第二次来到这个鬼地方，而且不能坐下，因为老刘威严的目光一直盯着我，平日对待犯了错误的同学，他一贯喜欢用这种低级的招数，大多数人心理素质差，受不了老刘逼迫的目光，所以效果还算让其满意。
“你怎么不害怕？”老刘示意我站起来。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
“你这是给我背诗呢，抓紧给我站起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老刘怒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下他和我平起平坐了。
“你上午也没过来上课吧，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班上到处都是我的眼线，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的法眼！”见我不起来，老刘又开始咆哮了，最近他脾气有些大，为此头发掉的越发厉害。
“袁晓又打我小报告了吧，这家伙真是闲的蛋疼？！”
“你给我闭嘴，赶快交代清楚，不然就告诉你爸，让他来收拾你！”老刘使出他自以为是的杀手锏，其实没啥用，现在我想让我爸揍我，他都没时间搭理。
“那你去找他吧，恩，我把地址写给你！”说着我装模作样地拿起老刘面前的备课本，气得他一把抓过去，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摔，这是我第一次看他发这么大的火。
“梁衡，你——好，我还治不了你了，待会儿我就把夏雪调开，她跟你坐一起，成绩准下降！”老刘使出他终极的必杀技，我一下就蔫了。
“刘叔叔，你生这么大气干嘛，我只是觉得委屈，这事儿真的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你说做好事还得背黑锅，谁心里好受？”我站起来话里有话地解释。
“我是问你迟到的事儿，你瞎扯别的干什么！”老刘开始喝茶，现在他掌握主动权。
“我的确迟到了，昨晚做好事一宿没睡，这点夏雪可以作证！”
“你给我闭嘴！”老刘第二次让我不许说话，我只好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开始喝水，明明是温水，他愣能喝出开水的感觉，这点让我特别佩服。
“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老刘问道，我摇了摇头，他装出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对我吼道，“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不要把夏雪扯进来，还让她给你作证，你可真拿自己不当外人！”
“你怎么不说话？”老刘追问道，我依旧摇头。
“你给我说话，把昨天的事儿交代清楚！”
我感觉前世我和他肯定有仇，不然他不会这么折磨我。
2.
我只好把事情前前后后跟老刘复述了一遍。
期间，他溜溜喝了两大杯水，听的我嗓子直冒烟，最后一杯他刚弯腰倒满，正准备放在桌上，我控制不住地拿过来一口气给喝掉了，也不管老刘嘴脏与否。
一开始他有些难以置信，好在这次没骂我，而是重新接了杯水，出人意料地主动递给我，刚才已解了燃眉之急，此时我便顾忌杯子的干净问题了。
“你去把陈然喊过来！”老刘发话了。
“我还用回来吗？”
“你随时做好准备！”老刘用俯视众生的目光审视一番，我便兴冲冲地去找陈然，这孙子终于要遭罪了，对此我特别快乐。
刚进教室就感受到大家异常热切的目光，我直奔陈然的位置，这孙子一副认真学习的模样，杨琳满脸焦急，一直盯着我，此刻我不想搭理她。
“装什么认真，赶快去办公室，刘主任请你喝茶！”
“你在跟我说话吗？”听他这样说，我恨不得踢他一脚。
“你说呢，难不成我跟杨琳在聊吗？”
“好吧，等一下！”说着他匆匆撕下一张纸，刷刷不知写些什么，这孙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纸条递给了李想，本来杨琳挺在意他的，此情此景让其眼睛刺痛，李想的脖子都红了，一直盯着陈然出了门，消失在通道中，我见不得这种令人伤心的画面，尤其是大家起哄的声音，更是一种莫大的折磨，幸亏袁晓比较懂事，冷不丁地站起来，用恶狠狠的目光扫视大家，但没多少人搭理他，他也真够可怜的，也不知这班长是怎么上去的，想想都替他感到崩溃。
3.
陈然黯然离开，我潇洒回来，刚坐下来，李想就转过身看我，一脸关切的模样让我心里巨难受，她如此着急让我于心不忍，只好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并安慰她不要着急，反正陈然一会儿就出来了，她这才松了口气，转过头立刻跟刘歆赔礼道歉，夏雪一直用很奇怪地目光看着我，我摸了摸她的脑袋，没发烧。
“梁衡，你丫没事儿老摸夏雪干嘛？”韩鑫的猪头脸探了过来。
“让你管，都被揍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好好反思！”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韩鑫气愤地说道。
“就威胁了，你打算怎么着？”
“好——昨晚你干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等我伤好了，我——”
“还钱，现在就得给，不然我不介意让你一直受伤！”我生怕他搬弄是非，立刻使出杀手锏。
“那个啥——好吧，算我没说！”
“韩鑫，昨晚梁衡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了？”夏雪锲而不舍的模样让我忧心。
“对，韩鑫你丫就说出来，有夏雪在，他不敢作乱！”陆羽添油加醋地说道。
“就是，光欺负我们算啥本事，有能耐揍夏雪！”韩鑫唯恐天下不乱。
“你俩能不能给我闭嘴，陆羽，刚才你还不是要死不活的吗，嘴痛的都张不开了，哎呦，还有韩鑫，你丫惹事还少吗，为了你，我他么一夜都没睡，你到底长没长心，心里就一点都不感到愧疚？”我发了一通火，夏雪也被吓到了，小心抓着我的胳膊。
陆羽俩人面面相觑，本来想说什么，瞬间又被我堵了回去，那滋味仿佛上课时拉肚子不敢报告老师，只能凭借毅力和机缘巧合化解轮番不止的轰炸。
我们在沉默中期盼着陈然的回来，可直到下课也没见到人影，我有些着急，李想也心不在焉。
“韩鑫，刚才你不是说不来了吗，沈盛呢？”我也觉得哪里不对劲，有话没话地找韩鑫聊。
“嘘，你丫小声点，我没告诉沈盛，自己偷溜着过来的。”
“为什么？”陆羽在一边插话道，现在他说句话都比较艰难。
“这不明摆着的吗，谁先来谁就掌握了主动！”韩鑫道出“此行”的目的，我和陆羽都觉得后背发凉，这孙子事儿想的太深远了，有些可怕。
4.
韩鑫继续在我耳边唠叨，我不想理他，忽然陈然站到窗外，冷不防吓人一大跳，他用两指敲了下窗户，只见其先笑了一下，面容特别诡异，我知道他是冲李想笑的，韩鑫有些紧张地问道：“你现在过来干嘛？”
“走吧，老刘在等你呢！”
“梁衡，你快去吧，好好交代！”韩鑫声音很大，他是故意的，故意转移大家的视线，反正都闲得发慌，现在一个个都竖起耳朵，都是帮不安分的家伙。
“说你呢，赶快出来！”陈然有些不耐烦，韩鑫更加紧张，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见其用手指了指自己，陈然很干脆的点了点头，韩鑫木头一样走出教室，耳边嗡嗡声不停回旋，仿佛现实存在的一切离他都变得遥远，我觉得其心理素质太差，刚才还说掌握主动，从目前看来，不把自己卖了就已经很不错了。
韩鑫刚走，黄俊就从后面坐了过来，陆羽很不情愿地往里面挪，他俩现在是仇人，昨晚打架两败俱伤，现在彼此都在提防，看了就觉得好笑，看来今天我后面这两个位置一直都会是伤残的面孔，尤其是夏雪，这丫头根本就不能往后看，不然会一直笑个不停，现在她趴在桌上眼睛不知看些什么，嘴角荡起浓浓笑意，发现我看她，她很有些不好意思。
“嗳，你说我这样会不会很没有同情心？”
“还好，哎，想笑就笑吧，反正即使嘴上没笑，你心里肯定在乐！”夏雪轻轻掐了我一下，麻麻的，像打火机上的电子打到人身上一样。
铃声终于响起，大家都争先恐后跑出去吃饭，手里拿着式样各异的饭盒，那场面永久值得回忆，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李想才起身离开，我想追上去，然而又不知说什么。
“心疼了吧，心疼你就追去呗？”夏雪一本正经地说道。
“别乱说，我只是想问问她中午去哪儿吃饭。”听我这样说，夏雪也起身离开，我忙拉住她，生怕她也生气。
“干嘛去？”
“找李想阿，我怕她出事儿！”
“好吧，陈然这家伙哪里值得她这样！”我有些嫉妒。
“得了吧，我先走了，你记得吃饭！”说完，夏雪就闪了，速度之快让我诧异。
“你俩怎么还不走？”我看着黄俊陆羽问道。
“我还不信了，今天有本事别吃饭！”陆羽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俩挺没意思的，一个要出去，一个坚决不动，我觉得无聊，正想劝一下，忽然刘歆从后面拉了我一下。
“我先走了，给我哥打饭去！”
“好的，别太担心，反正事儿已经发生了，考虑太多也没用。”我安慰道。
“钱我下午再给你！”她这样表示，我立刻很客气地说不用了，权当给沈盛买补品了，话从口出，让我都觉得有些恍惚，然而由来看不得女孩儿这样，这丫头犹如一颗钉子，她用自身的力量一点点扎进我心里，让我慌乱。
让我万分无奈的是，她竟然真把我的客气之词当真了，竟真的没还我钱，为此，韩鑫笑了我几个月。
5.
“哎，你说刘歆是不是喜欢上某个人了？”刘歆走后，陆羽自言自语道，某个人三个字他特地强调了一下。
“哎！我怎么就没人喜欢呢？”黄俊唉声叹气道。
“某些人就是个祸害，整天拈花惹草，伤害了多少无辜少女的心阿？”
“某些人现在还在装淡定，装什么呢，做了就做了，要敢于承认！”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风凉话，我一人踢了一脚，俩人身上有伤，现在拿我无可奈何，我准备一人再补一脚，黄俊首先告饶说自己错了，陆羽我还没找他算账，他在老刘面前瞎扯，无缘无故害我进了趟办公室，他见我真要下手，连忙说请我吃饭，我被一顿饭所击溃，主要是我突然意识到此刻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这让我觉得好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向现在这样身无分文过。
陆羽问我准备去哪儿吃，我忽然想到沈萱一，陆羽和黄俊跟在后面，特招蜂引蝶，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他俩身上，陆羽算计这顿饭需要花费多少，丝毫不在意这些或鄙视或惊奇的目光，就这样一路到了沈萱一那儿，大老远就对我笑起来，至此黄俊才恍然大悟，似乎知道我为何来食堂，他在后面不自觉地骂上一句：“操，就知道他没安好心。”陆羽也没机会问他，因为已经到了眼面前了。
沈萱一喊我哥，让旁边俩人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我也是，我对她说道：“今天这位请客，所以你别不好意思收钱，哦，对了，他俩刚打完架。”
听我这样说，陆羽表情立刻变了，但看着萱一的笑容又立刻好转起来，他非常大度的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来，说就照这个点，态度尤为的霸气，我冲萱一眨了眨眼，茶叶蛋、肉饼、饮料全算上还不到三十块，她正准备找钱，陆羽手欠就很自觉地伸出来了，我立刻揶揄道：“呦，这些小钱还想收回去，真没出息。”
“太没出息了。”黄俊在一旁补充道。
“你要是再磨叽，就别他么吃了！”陆羽威胁道，黄俊立刻不作声，陆羽笑着让萱一把钱收起来，萱一看了看我，我说收起来吧，这钱不赚没天理，陆羽感到特别无奈。
“谢谢哥，下次你直接过来就行了，不用付钱！”一声哥喊下来，陆羽钢铁般的意志瞬间瓦解的干干净净，这种人一看就属汉奸类型的。
“萱一妹妹，给我再来瓶可乐！”黄俊一直埋头苦干，直到打饱嗝才停下来。
“大爷的，这话从你丫嘴里说出来，真恶心。”陆羽差点没吐出来。
“我也没食欲了。”我忽然就吃不下去了，萱一脸上仿佛都绽放出花来，她看着他俩说道：“没事儿打什么架，现在又坐一起吃饭，不是白打了吗？”
这句话让这两人意识到他们昨夜还是仇人，恨不得打死对方，现在在一起谈笑风生，感觉特别不好。
“都说爱情会让女人变得愚蠢，现在我才发现，它也会让男人变得蠢不可及，白瞎我那盐水钱了。”陆羽叹了口气。
“为了杨琳，什么都值得。”黄俊表示出了坚定，俩人又杠上了。
“那天跟你一起过来的人今天怎么没来？”临走前，萱一忽然叫住我们，扭捏了半天也不知说什么，我觉得奇怪，黄俊他俩也驻足观望。
“谁还跟我一起过来过，哦，你说的是他阿。”我指了指黄俊继续说道，“好吧，你丫今天脸肿的跟猪似的，别人都认不出来了。”听我这样说，黄俊心里特别崩溃，陆羽在一边一直笑个不停。
“笑个毛线，下次你来了照样也不认识你，以为自己多好看似的，妈的，我俩就是傻逼，打架全往脸上招呼。”黄俊竟爆了粗口，不过他对自己的评价倒是很到位。
“不是他，我说的是下雨那天，中午跟你一起来的，个头跟你差不多！”
“你说的是陈然吧？”黄俊一听就知道是谁。
“别提那混蛋，昨晚把我害惨了，现在我还犯困呢。”
“怎么了？”她神情有些紧张。
“一言难尽，改天再跟你详说，现在他还在办公室受训呢。”
“那他不会有事儿吧？”
“应该没事儿，就是打了人。”我安慰道。
“那你等一下，替我带些东西给他！”这丫头忙钻到里面准备东西去了，看的我们仨一愣一愣的。
6.
“梁衡，你说我们是不是有些多余？”黄俊看不下去了，其实我也觉得不爽，这才见一面就这样了，要是两三面，还不得发生点什么。
“咱俩还是先走吧，让梁衡在这儿当电灯泡！”陆羽一脸气愤地说道。
“对，赶快走，太让人伤心了，陈然这孙子就是个祸害！”
我匆匆接过一袋儿东西，急忙追赶他俩，一直到宿舍楼下才把他俩拦住。
“你把它给陈然，我不想看到这孙子，还有，可不能偷吃！”我对陆羽说道。
“我他么还能吃下去吗，没心情！”他说的是实话，本来他们还心存幻想，现在一丁点希望都没了。
袁晓没在宿舍，我得以睡个好觉，不然还得想辙收拾他，看来他还算有些自知之明，生怕挨揍，这一躺下我便沉沉睡去，梦中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是李想，一会儿又是夏雪，刘歆和萱一也不知怎么进来了，我甚至还梦到都和她们发生了关系，醒来恍惚了好久，等他们都去上课了，我才匆忙换了条内裤往教室一溜小跑。
然而我想清静一会儿都不行，陈然幽灵一般在窗户外面冲我招了招手，我不得不出去，眼镜蛇问我干嘛去，我说有点事儿，他说什么事儿，我没理他，后来回到教室夏雪一脸兴奋地跟我说眼镜蛇竟大发脾气，说我目无尊长，一点都没把他放在眼里，这人真没劲，就这点屁事儿也值当他发那么大火，好在事后他也没找我，只是嘴上说说，这是当着学生面给自己砌台阶。
整个下午我都在老刘办公室描述事情的经过，陈然、沈盛、韩鑫都在里面，后来陆羽、黄俊也过来了，老刘脑洞大开，竟怀疑我们是在打群架，彼此之间有所联系。
两场事件都和我有联系，因此我嫌疑最大，这是活生生把弄成窦娥，我比沈盛心里还难受，他坐在那儿木头人一样一言不发，老刘问他什么他就指自己的嘴和眼睛，意思不便说话，老刘憋了一肚子火，后来每人发了一个本子，让我们写事情经过，陈然依旧淡然，刷刷很快写完，老刘让他先回去反省，陈然打人基本上算是定性了，记过处分肯定是跑不了了。
陈然走后，韩鑫变得很不自在，因为他才导致其受处分，他有很深的负罪感，急忙写好交给老刘，其他人也相继离开，我早就写完了，老刘却不让我走，事后班上人都谣传这次恶性打架事件是我组织并发起的，要不然我不会垫了医药费人家还钱却不要，让我无法接受的是韩鑫他们几人回到教室都绝口不提此事儿，别人问的急了，韩鑫就一脸淡定地回道：“你猜呢？”问的人便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其实从韩鑫嘴里什么也没得到，但这些无事生非的人便开始堂而皇之地散布谣言，李想、夏雪一开始还替我辩驳几句，见越抹越黑，便索性都不再说话。
7.
在老刘办公室，其实我很自在，他让我好好反省，就是不让我出去，期间夏老师过来了，她依旧那么靓丽，白色牛仔裤把身材显现的凹凸有致，她问我在这儿干嘛，我说刘老师找我谈心，后来她把老刘拉出去说了一会儿话，不一会儿我就被老刘放回去了。
然而出了门，我却开始想念夏老师的笑容来，她让我着迷，韩鑫要是知道了，会痛恨自己没在里面多坚持一会儿。
等我回到教室，突然多了很多关心我的人，他们一轮接着一轮问我为何组织打群架，让我无从解释，索性闭上眼不理他们，他们见我不说话，便更加证实此前的谣言，一个个心满意足地回到座位上继续造谣。
“梁衡哥，你没事儿吧？”夏雪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儿，就是觉得堵得慌，有些混蛋做了事儿，我好心帮忙结果却不落好。”
韩鑫、陆羽立刻把头缩下去，他俩不敢看我，听我这样说，李想突然转过身，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从侧面看到一张完美到极致的面容，她是那样的美好，温柔、善良，哪哪儿都好。
她叹了口气，这声叹息在我心中不停地回荡，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声隐晦的关心中消失殆尽。
陈然这混蛋做事儿从不考虑后果，幸好如今没出什么事儿，要不然还不知怎么收场呢，然而我虽然这样想，但事情还是出了。
第二天，沈盛眼睛疼的厉害，中午又被送去了医院，教室里陡然间弥漫一股悲凉和恐惧的气氛，我顾不上顾影自怜，打起精神准备去找老刘，李想和刘歆紧张的样子让人心疼，一个担心陈然，一个忧心沈盛，我反正无惧无畏，因为夏雪陪着我一起往老刘办公室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