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以来,回老公家过年,我就一个身份,那就是厨娘。�
似乎已经是习惯。每年的除夕、初一,我的岗位就在厨房。为此,老公在厨房里装了空调,给了我最舒服的环境。我掌勺,孩子婶婶负责洗菜洗碗,这模式,不知不觉已经沿袭了多年。�
为了适应这样的节奏,我已经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围裙、袖套、手套是一次性的,没有厨师帽,我用的是一次性的浴帽,这样全副武装,才不至于使我洗得干干净净的头发沾上油烟。�
当然大都是的菜我都在家里忙好带来,省时省力,最重要的是进入26夜,我就可以抽空先买买、洗洗、煮煮。所以,除夕早上回家的时候,我们的后备箱里装满了盒盒盆盆,甚至是蒸锅,汤锅。
除夕中午祭祖过后,我基本就会钻进厨房。
我们是个大家庭,老公兄弟两个,还有他的爸爸、妈妈、奶奶、舅舅。所以,冷盘我总要准备12个,才能让他们喝酒时筷子有得伸。也许是我妈妈的影响,只要家里有客人在,恨不得一下子都搬到桌子上来,所以热菜里的炒的、蒸的、炖的、炸的……最多时,煤气上两只锅,电磁炉上一只锅,土灶上还是锅,我喜欢用最新鲜的食材、最合适的调料、最细心的烹饪来成就一份份美食,亦让无数个餐前时分变得值得期待,让出自我手的食物成为这个屋子特有的一种味道。看着食物由生到熟,看着汤水由淡到浓,心里的愉悦与满足无法言喻,充满了对生活的感谢与感恩。
最喜欢阳光透过厨房的窗子,洒在身上的温暖,纵使一次性的围裙,我也喜欢粉色的碎花的,双手穿梭在油盐酱醋之间,手指游走在锅碗瓢盆边,油烟机伴奏炒瓢歌唱,刀铲勺筷叮当作响,如同一支欢快的大合唱。
�在等待菜熟的间隙,我常常会从厨房的窗口望出去。曾经,厨房的前面是一片开阔的麦地,地里那些绿油油的麦苗,让我的心情更舒散。如今搬了新家,麦地变为一栋楼宇,宽阔的视野被对面一扇扇紧闭的窗户代替,我常常会猜测那扇窗户里面的世界,猜想那扇窗户里的女主人是否也和我一样,是个忙碌而快乐的厨娘。�
老公最爱喝汤。所以年夜饭的汤是最不可少的。今年除了熬只鸡,做高汤,我还用了竹蛏,泡好洗净后,从鸡窝里拿来两只鸡蛋,摊蛋皮切成丝,然后从菜地里挖了一只红皮白囊的萝卜切成丝,再就是黄瓜、鲜肉切成丝,黑木耳也是切成丝,再用鸡汤慢慢炖,蓝色的火苗舔舐着砂锅,红的、白的、黄的、绿的,各种各样的色彩便在锅里欢天喜地地翻滚。我,或是拖拖地擦擦灰,把该入柜的入柜,让该归位的归位。或是泡一杯菊花茶,取一本杂志,靠在灶台上,浅浅的游曳在书香里。等到香气四起的时候,我会找一只兰花的大碗盛上,把所有对年的渴望,落实在一汤一菜的平实温暖里。
不知从何时起,书架上多了烹饪方面的书籍;脑海里的风花雪月也逐渐被油盐酱醋代替;走进超市还是对五颜六色的生鲜蔬果更感兴趣;觉得把往常用来发呆的时间泡在厨房更有意义......我不得不承认,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厨娘。
这不,他们又把酒斟上了,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看到大的小的,那么开心地喝着吃着,心里很是满足,或者这就是厨娘最喜欢的一幕吧。
我是厨娘,我的年,在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