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忻
《我这一辈子》搁置在书架上已有一年之久了。奇怪的是,每每想要找些东西读的时候,总是会很巧妙地绕过去。为什么呢?我也说不甚明白,也就暂且把这归结为缘分未到吧。大概是三个月前这书忽而被"临幸"了,但也只是翻了翻便又被抛弃了。看来,我这个读者真的是有眼无珠了。可喜可贺的是,这书又突然闯进了我的视线,谁知,再次翻阅却深陷其中。
老舍先生的文字有这样三个特点:灵动、幽默、犀利。
说到灵动,我最喜欢的要数巜微神》了。春天,谁没见过呢?谁没体验过呢?可是先生笔下的春天恰似一个略施粉黛的少女一般灵动可人。那蝴蝶们、那白云、那飞鸟、那晴绿••••••都一下子有了生命,有了性格,她们的一颦一笑都在先生的笔尖款款流动。
说到幽默,《马裤先生》定是当仁不让了。马裤先生那一声紧似一声的“茶房”到现在都震得我耳膜发响,那用食指不时扣鼻孔的样子、坐在上铺不断击打鞋底的行为、没把皮箱和棺材也搬上车厢的絮叨,这些形象依然在我眼前挥之不去。马裤先生的自私和愚妄让人感到可恨又可恶的时候,也不禁觉得滑稽而可笑。
说到犀利,先生在《抱孙》、《柳家大院》、《开市大吉》中不仅将人性的自私、冷漠、阴暗、狠毒展现地淋漓尽致,也将那吃人的世道和年月进行了无情地揭露和批判。
其实,无论是先生的灵动、幽默还是犀利,都是一种文学的表现形式,是一种技艺罢了。而真正让我动容和钦佩的,是先生在字里行间传达出的对社会底层民众的悲悯之情。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感情,更使得先生的文字有了灵魂,有了温度。先生笔下的寡妇、少女、小媳妇、裱糊匠、巡警等无一不在社会的不公和生活的压迫下滑入了苦难的深渊,正如先生所言,这些穷人的身上除了一张嘴似乎什么都没有了,他们为了张嘴丢掉了脸面,丢掉了人之为人的尊严。所以,先生的笔成为了这些悲苦之人控诉社会和人性的武器,也成为了读者感知那个时代的凸透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