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1

这边的凤九有东华陪着，在碧海苍灵里过着幸福的日子。那边的墨渊少绾，外出游历，第一站的凡间也是有趣极了，墨渊和少绾也是基本没有去过凡间的，所以对什么都好奇，不像凤九和白浅老偷偷出去，凡间早已玩了个遍。还好有墨渊在，少绾倒也没有闯什么祸事。

在凡间的日子，突然开了窍的墨渊上神，居然效仿凡间的婚嫁俗礼，给少绾办了场小型的婚礼，这个婚礼没有娘家人，也没有婆家人，有的只是新娘新郎，二人对着东荒大泽，发了誓，生生世世在一起，不离不弃。一向率性的少绾，居然感动得眼泪汪汪的，着实把墨渊心疼死了，于是在新婚之夜好好疼了一次少绾。不计前嫌，结为夫妻的二人，如胶似漆，到哪里都是手牵着手，生怕会把对方弄丢了似的，继续着他们欢快的旅程。

而青丘则是一片死气沉沉，就连老凤凰都不愿意去了。这罪魁祸首，便是凤九的爹白奕上神了。

自那日白止跟他说的那番话后，白奕有些生气，什么叫做莫名其妙地定亲去推掉，什么叫做以后九丫头的婚事不要插手。这些事情怎么可能不闻不问，自己是凤九的亲爹，必然是最有资格的人了。

这不，白奕坐镇青丘狐狸洞中，愣是不走，迷谷无奈，为了不引火烧身，只能躲得远远地，甚至跑到了桃林去求救，可白真和折颜二人，并没有打算管上一管，他们二人的意思是，能拖就拖，白家这位老二，可比他老子还不会变通，不解风情，真不知赤狐族伏觅仙母怎么会同意将女儿许配给这样的人，古板，死脑筋，可世人不知，他对别人苛刻，却唯独对自己的夫人，那叫宠得独一无二了，下雨天脚不沾地，怕她湿了鞋袜会受凉，那真的是没话说。

可偏偏对咱们小凤九却恰恰是个严父，过了一万岁，必须自己睡，学堂念书必须名列前茅，青丘琐事必须事必躬亲，三万岁了，必须成亲了。凡事都得按照他的来，不然，就是把凤九吊起来打。要不是白浅和白真护着，估计这小狐狸的命早就归西了。

现在为了风久的婚事，为了不让她继续纠缠东华帝君，不让她继续丢青丘的颜面，所以白奕私自做主，预备给凤九寻了门亲事。可自家老爹去要求去退了，说凤九自己找了个。也罢，退了便退了，可这丫头人都不知道去了哪儿，还荒废了东荒政务许久。白奕越想越气，索性就留在狐狸洞，等着这个不肖女。

而碧海苍灵里乐不思蜀的凤九，丝毫没有想过要回青丘的事情，倒不是她不想念青丘，而是她心里有些害怕，害怕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一个梦，这一切美的不太真实。对于神仙来说，一万多年并不长，所以她觉得万年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如今她已经和东华名正言顺了，太不可思议了，居然还在这里过着平凡夫妻的生活。

东华似是感觉到凤九的内心的波澜，看破不说破，只是用他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凤九，这不是梦，这很真实。凤九天生就是个好动的性子，对于玩乐这个事情，总是无师自通的，天生造诣，东华呢，也妇唱夫随，乐得自在，沉浸其中，还在凤九的帮衬下，做出了人生第一道糖醋鱼，只是不知为何，明明是凤九手把手教的，可却偏偏难以入口，令凤九不禁感慨，她的男儿，可能只是个干大事儿的主儿，实在不太适合干着烟火之事，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好。从那一道鱼之后，凤九再也没有让东华进过厨房，东华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偏偏自己就这做法不行呢？

在苦思冥想之后，得出的结论是：东华紫府少阳君和青丘白凤九乃天作之合，她不通佛法，他精通；他不通厨艺，她擅长；她课业不行，他无师自通；他不通人情世故，她八面玲珑，甚讨人喜欢。

如此，互补的缘分，难得难得。

8.12

凤九和东华在碧海苍灵也有些日子了，可是一直心心念念的去灵泉里溜达一圈，倒是因为前些日子种树种菜等琐事，一直都没有行动。今日，索性闲来无事，东华在小憩，凤九蹑手蹑脚的出了寝殿，一溜烟儿的跑到灵泉边，兴奋得很。

凤九拖下绣花鞋，挽起自己的钗裙的裙摆，卷起自己裤子裤腿，坐在了灵泉边，用脚尖略微试探下灵泉水的温度，很舒服，一点都不凉，凤九大喜，心想着反正这碧海苍灵也没有其他人，干脆了外衣，只剩下里衣，纵身一跃，入了灵泉中，如同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游来游去。

灵泉内的鱼儿们，本来挺欢快的游来游去，可突然一个庞然大物闯了进来，倒也吓坏了这些鱼儿，好在它们观察了半天，她倒也没有恶意。于是也陪伴着凤九畅游了起来。于是灵泉里，便出现了，红色女子身旁围绕着一群五颜六色的鱼，在烟雾缭绕的泉面若隐若现。

凤九淘气的潜在泉水底部，追逐一条五彩斑斓的鱼，吓得鱼群四散，她可是得意的很。慢慢探出头来，笑的前俯后仰的，还好，只是玩笑而已，这些个鱼儿要被吓晕了吧。

寝殿内的东华醒来并没有发现凤九，并没有惊慌，而是闭上眼感知了自己的一魄如今在何处，便知凤九在何处。果然，忍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忍住，灵泉里的小狐狸正撒欢呢。

东华起身，没有走过去，而是仙遁到了灵泉边，便听到了凤九“呵呵呵呵呵“爽朗的笑声，声音像个孩子般的纯净清澈。东华并不能直接看到云雾中的凤九，只能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在灵泉里跳跃穿梭。

灵泉的温和，让凤九全身松软，忍不住想舞上一舞。凤九本就身段纤软，被泉水湿透的漆黑的长发，泛着一层水光，，浸湿了的里衣，紧紧贴着凤九的玉体，凹凸有致，而一旁的东华虽然没有完全看清，倒也咽了咽口水，谁让泉中凤九如此诱人呢。要不是他早些醒来还不能欣赏到如此美景呢。

水中的凤九，格外妖娆。一首惊鸿舞，一袭烟霞裳，眼尾斜斜的挑起，额间的凤尾花鲜红欲滴，她于水面起舞，回首是眼波如秋水，明艳艳的让人不能直视。世间媚色皆比不过如此，逃之夭夭，也失之其华。指尖颤动，她的双臂如同一条蛇，波浪似的起伏。旋转，折腰，回首，都是这世间最绝艳的色彩。

东华情不自禁地仙法退去了自己的外衣落于地上，慢慢踏入泉中，一把长笛，柔缓的音乐在灵泉中响起，正翩然起舞的凤九知道是他来了，伴着东华为她挑选的音乐声，舞出了人生中的最难得一见之舞，她阿娘教的，说是只能跳给心爱之人看的。

东华走得缓慢，可凤九那俊美的脸却越来越清晰，他知道她长得极美，可却从未见过凤九如此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神态。那觉得可以用艳字来形容表达的，眼波间流转的都是浑然天成的媚态，东华自然知道凤九的心性，这个模样，也只有他，才能一见，他是这天地间唯一有这份幸运的人，幸好他抓住了这份幸运。

东华停下口中的长笛，化为乌有，凤九的舞蹈也戛然而止，站立于灵泉之中，于东华面对面的站着。

东华打开手臂，轻声地呼喊着凤九：“九儿，过来！”凤九嫣然一笑，看到对面的东华，里衣包裹着的精瘦的身躯，轮廓清晰，再加上一张绝美的容颜，太过迷人。凤九慢慢向前移步，手中不停地撩拨着泉水，水花四溅，翻腾的水花，如同东华内心的悸动，一轮又一轮，久久不能平息。

“少阳，看得可还过瘾？”凤九妩媚一笑，一只手抚上东华的胸膛，另一只手抚上东华的双唇，这赤裸裸的调戏，也就凤九还能在东华面前安然无恙了。

“九儿，你好美！”东华毫不吝啬地夸赞着他的帝后。

“九儿知道，你说过很多次！”凤九微笑着凑近东华的耳蜗说道，话语间的温热，通过耳蜗只传身体欲望的最深处。

“九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东华挑眉怔怔地看着凤九，此时可谓春心荡漾的人儿正极力克制住翻腾的气息，生怕一个冲动会把凤九吃干抹净。

“九儿知道啊？那少阳，可知九儿在什么？”凤九依旧保持着挑衅的微笑，反问道。

“九儿难道不是在向我示意吗？看来为夫疼你疼得还不够啊！”

凤九一脸黑线，都说九尾狐天生媚态，自己虽说是青丘白家中最小的，可能功力修为也是最次的，可自己刚才活生生的勾引，这东华还能如此对答如流，让凤九瞬间有些挫败感，心里盘算着，难不成要用上狐后亲手所传授的媚术。

风九暗暗地调整了自己，左手抬起，撩起一汪水花，右手趁东华不备捏了个决，东华瞬间有些眩晕之感，可毕竟是天地共主，那份修为，那份功力无人能及，凤九这点儿把戏，也就哄哄其他人，在他面前，还是如同儿戏一般，但是既然她想玩，陪她玩玩倒也无妨，东华没有立即拆穿凤九。

凤九洋洋得意的表情全都写在了脸上，东华也配合的天衣无缝，完全被吸引的双眸一直盯着面前的凤九，无论凤九做什么动作，东华都积极地配合着。东华本以为凤九就用手撩拨撩拨了事的，没想到的是，凤九主动凑了上来，双掌在东华的脸上，脖间，胸膛处反复摩挲着。凤九微微张开的双唇慢慢贴近东华的唇，却没有覆盖上去，若即若离让东华更加欲罢不能。

东华腹诽道：“没有想到小狐狸还有这个本事，看来自己收了她果然是明智的。不然这术法，还不知道会背着自己对谁使用呢！”东华暗暗自喜，但依然配合着凤九。

凤九后退他前进，凤九前进，他更加贴近，知道双臂圈住凤九，让她无处可逃，才缓缓说道：“九儿，你尽然对为夫使用这样的术法，不知道是我高估了你，还是你低估了我！”

凤九还沉浸在以为自己得逞的得意中，东华的突然发声，犹如晴天霹雳，大雨倾盆，瞬间蔫了似的，垂下双臂，支支吾吾地说道：“少阳。。。。。东华。。。。。。。帝君。。。。。你。。。。。竟然没有被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哎呀，太丢人了。”凤九双手捂着脸，不去看东华。

“九儿。”东华抬手握住凤九捂着双脸的手，慢慢放下，“九儿，看着我，你要相信，就算没有青丘九尾狐特有的媚术，只要是你，也只有你，能让我卸下所有的防备，让我毫无顾忌地甘愿被你吸引，任你牵引。你在我眼中就是最美的。什么四海八荒第二绝色，那是他们都眼瞎了才这么说的。”

凤九“噗嗤”一笑，她没想到东华竟然能说出如此一番话，自己又开始飘飘然了起来，果然凡间有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果然不错。

“那你也真能装，我这术法是奶奶教的，之前从来没试过，没想到第一次就失败了，还真是丢死人了。”凤九有些委屈，“好吧，我是该承认我学术不精了，看来我还得练练！”凤九下定决心要练习术法了。

“练习？练什么？这媚术吗？”东华有些意外，凤九居然说要练习，怎么的都会有一个陪练的。

“都练啊，反正我还没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啊。”凤九天真的眼神看着东华。

“好，我陪你。”东华毅然决然必须当这个陪练。

凤九大喜，抽开被东华握着的手，右手挑起指尖，戳向东华的心窝处，撒娇道：“少阳，你都看了人家跳舞了，是不是得汇报点什么呢？”

“你想要什么？”东华看向凤九，问道。

“人家跳舞，那你耍一段剑术给我看看呗，顺便我也学学，行不行？”凤九为了不然东华拒绝，脑袋都蹭到东华心窝上了，“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凤九酥糯的声线，让东华无法拒绝。

“你想学？”东华反问道。

凤九使劲儿点了点头。

“好，等我们空了，我就教你，好不好？”东华微笑着点头答应了。

“好，少阳，你真好。”凤九主动吧唧一口，亲了东华。

“这样就算报答了？我的剑术见过的可没几个，能得我亲自传授的更是前无古人了。”东华一挑眉，凤九就有些紧张。

“那你想如何？”凤九把心一横，你想干嘛就干嘛吧，反正干的也不少，知东华者莫若凤九也。

果然，东华把凤九打横抱起，纵身一跃上了岸边，仙遁回了寝殿，仙法弄干了湿透的里衣。

有情人，相互交缠，情意绵绵。

8.13

翌日，晌午了，凤九很艰难地睁开眼睛，可是浑身跟散了架似的，起不来啊，脑子还在回想着昨晚的画面，使劲儿拍了自己的脑袋，惹谁不好，非得惹他，被他吃干抹净也是活该。而一旁的早已醒来的东华，则侧着身，撑着头，双目注视着一举一动都无比幼稚好笑的凤九。

“九儿，你醒了？”东华用手摸了摸凤九的脸，满目的宠爱。

“没醒，我还在睡呢。”凤九撅了撅嘴，往被窝里钻了钻，小声嘟哝着：“无耻，罪魁祸首，老不正经。”

“我哪里就无耻了，哪里就是老不正经了。”东华一副正义之士的模样，觉得自己被这样说很是委屈。

凤九探出脑袋，掀开了一丝小缝隙，看了看被窝里的自己，“你把我。。。。。。”凤九撇嘴，瞪眼，哼唧了一声。

“这你不能冤枉我，我们可是合乎礼法的，怎么能说我无耻呢？这老不正经嘛？莫非九儿是嫌弃我老了吗？也对，我比你爷爷年级还要大一点，你嫌弃我是应该的。”东华故作落寞的神态，躺平了身体，闭上了眼睛。

年龄这个东西，其实凤九并有这层意思，而是东华却是心里一角有些介意的，毕竟凤九只是他的零头还少，可却是他想陪伴一生的人。

凤九似是感知到东华的沉默，在被窝里挪了挪，紧紧抱着东华，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嘴巴在脸颊上亲了亲，“少阳，少阳，我就随便说说，你不要介意嘛？我说过的，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只会爱你，我此生就为你而来。”说完，凤九还凑近东华的耳朵，悄悄说了句什么话，被窝里还做了个什么小动作，惹得东华笑靥如花，转过身来，抱着凤九，亲了亲。至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了。

许久过后，凤九知道东华心性，不会真的与她生气。脑袋瓜又在飞速运转着，今日如何玩耍了，真的是没有办法，对于玩这件事，凤九从来都是不含糊的，换着花样的玩，变着法的玩，不玩到尽兴不停歇的。

“少阳，今日你打算干什么啊？”凤九故意装作随口一问。

“那你想干什么？”东华从凤九开口那一刻开始，就知道她的小脑袋里肯定有主意了。

“你前两天不是给我把秋千扎好了嘛，我想去玩秋千。昨晚人家在灵泉玩得好好地，你非要来，搞得九儿不是很尽兴，今天我还想去划船，好不好！”凤九把玩着东华银发，说道。

“好，你且去玩，我就在凤华壹心亭内看着你，好不好！”

“我不要，我要你陪着我，好不好吗？少阳，你陪着我，好不好呀？”凤九摇着东华，撒着娇。

“好，好，好，陪你，陪你。”凤九的撒娇，东华从来都无法抗拒，自从在一起后，只要是凤九的撒娇，百试不爽。

“你要出去玩，我们总得先起床吧！”东华转脸看着凤九一脸得意，肯定憋了什么坏。

“好啊，可是我今天没有什么力气，你背背我，好不好。”凤九眨巴着铜铃般的眼睛，看向东华。

“好，那你起身吧。”东华先起身，穿好了衣服。

凤九裹着被子，准备让东华取来衣衫时，突然想起，昨晚衣服是脱在了灵泉边的，现在穿什么？倒是个问题了。东华似是知道凤九的心里所想，于是走到衣橱边，开了柜子，拿出了一套淡紫色的衣衫，走回了床榻边，对着凤九说道：“九儿，穿这套衣衫如何？”

凤九看着眼前淡紫色的衣衫，零星点缀的佛铃花，栩栩如生，布料丝滑，触感柔和，“少阳，这衣服？”

“嗯，早前就备下了，都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你可喜欢？”

“嗯，很美。你把里衣递给我吧。”凤九在被窝里左右滚了滚，倒腾了一番，里衣穿好了，便爬出了辈子，站在床榻上，张开双臂，“我要你给我穿衣服。”

东华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地替凤九穿上中衣，外衣，记上腰带，果然九儿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穿上衣服，凤九开心地跳下床，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跑到铜镜前，左右晃了晃身形，“少阳，这衣服真美。”

“是九儿美。”东华夸赞道，还不忘拿上鞋子，蹲下身来，给凤九双足穿上鞋子。

“你又胡说。哎呀，我好累，可是我又想出去玩，少阳，你背背我呗。”凤九招呼着东华，蹲下。

“不背，自己走！”东华故意拒绝凤九，本来以为凤九会生个气什么的，没想到的是，凤九蹲下身来，抱着东华的双腿，“少阳，你就背我一下嘛，背一下嘛！好不好嘛？你不背我，我就不起来了，我就坐地上了。”于是凤九一屁股坐到地上了，跟个孩子一样。

“好好好，背你。”东华，弯着腰，凤九轻轻一跳，趴到了东华的悲背上，双臂抱上东华的脖子，头贴在东华的背上，很是享受，心里正在嘻嘻发笑，“哼，让你折腾我，现在换我折腾你了呗，别忘了，我可是青丘白凤九哎，混世小魔王是也！”

“走吧。”凤九趴在东华背上开始发号施令了。

8.14

“你想先做什么？”东华问趴在背上怡然自得的小九九，“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东华担心他的小傻瓜就顾着玩，饿了也无所谓。

“我还不饿，我想。。。。我想去秋千那儿，行吗？”凤九想了想，还是先荡会儿秋千，再划船，如果困了，还能在船上补会儿觉，嗯，这主意打的不错。

“好，我备你去。”东华便背着凤九来了那两棵大树间的秋千处。

东华微微蹲下，本想把凤九放下来的，可凤九死活不愿意下来，抱着东华的脖子的手就是不肯松手。

“我不要下来，是你害的我没有力气的，你得把我放到秋千上，不然我就赖在你背上不下来了。”凤九就差没有在东华的跳舞了，暗暗自喜的小表情都显露了出来，一副“我就不下来，就不下来的，反正你拿我也没有折”的样子。

东华知道凤九是故意的，不过倒也没有恼，于是转过身来，把凤九慢慢放到了秋千上，就在东华把凤九放下的那一瞬间，凤九“哎呀”一声坐到了地上。

“东华，你欺负我！你居然把我扔到地上！”凤九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痛苦的表情，还假装抹了抹眼泪。

东华倒是一副无辜的样子，明明就是放到了秋千上，怎么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估计这事儿只有凤九自己知道，心想，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不配合吧，不知道她能闹成什么样子，配合吧，倒是承认了自己把她摔到了地上。东华犹豫之际，凤九的哭声就越来越大，无奈，只能抱着哄哄了，谁让她是他的独一无二的九儿呢。

东华只能蹲下身上，把凤九打横抱起，先到了歉。

“对不起，九儿。”东华抱了九儿，一起坐到了旁边的秋千上。

“哼，对不起什么？”凤九噘嘴问道。

东华倒是一愣，是呀，对不起什么，难道说把她摔了？

“你快说啊？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错了！”东华继续说道，没有回到凤九的问题，以为认错了，息事宁人。

“错哪儿了？”凤九倒是不依不饶。

“好吧，我不该把你摔了，对不起。”

“这还差不多，嘿嘿，我没事，我逗你呢。”凤九调皮的笑了笑。东华也跟着笑了起来。就知道这丫头憋着坏，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

“少阳，你会不会生气，我刚才骗你！”

“不会，我知道你在骗我！”

“你知道？”凤九有些惊讶。

“是，知道。”

“那你为何还承认？”

“因为我知道九儿想让我承认啊，我承认了，我的九儿很开心是不是！”

“是啊。”凤九倒是一点都不脸红的承认了。

“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东华说道。

凤九真的有些感动到了东华的心，抱着东华，说道：“少阳，你真好！你做的这个秋千我之前已经研究过了，可以我们两个一起坐呢，你看我们现在不就一起坐着吗？我们一起玩，好不好！”凤九提议。

“好，一起。”凤九不再赖在东华的身上，而是下来，坐到了东华的旁边，东华双手紧抓两边加固的绳索，凤九则抱着东华的腰，凤九那样的小身板，当然无法脚着地，最后出力让秋千荡起来的还是东华了。

但毕竟是两个人在秋千上，为了安全起见，东华把秋千荡起来的幅度很小，小到他的脚尖可以着地，以防万一不慎，两个人都摔了。

坐在秋千上的凤九，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欢愉时刻，抱着自己心爱的人，坐着自己喜欢的秋千，那如同在云端的徜徉恣意，凤九心里满足极了。

而出了力的东华，也没有一点委屈，觉得此刻也是幸福的，有心爱的女人，陪伴在身旁，享受着岁月静好的一切，不用再去回想那孤独的过去，是如何一个人过来的。

此时此刻，温暖和煦的日光笼罩着这个碧海苍灵，海面背威风吹起的层层涟漪，波光粼粼，如晶石般耀眼，秋千上的两个人，两个心，紧紧依靠。

“九儿，开心吗？喜欢吗？”东华问一旁的凤九。

“嗯，开心，喜欢，少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因为你是九儿，我的九儿，我的帝后，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东华呵呵呵笑道。

“其实我有个疑问，你说少绾姐姐跟你差不多同岁，你们从小认识，你怎么没跟她在一起呢？”

东华想也没想，直接回到：“她个男的，我要她干嘛？你以为我是折颜那只老凤凰啊！”

凤九无言以对，这兄妹两的嘴还真是不饶人，谁都不肯服软，真是老小孩。

“少阳，你不用荡了，也挺累的，我们就这么坐坐吧。也挺好的，今日天气好舒服啊。”

凤九和东华，不约而同地闭了眼睛，抬起头，享受着日光的照射，惬意。

8.15

许久，这温和的日光，导致二人昏昏欲睡，东华慢慢睁开眼，看看旁边的凤九，还闭着双眼，享受着日光的洗礼，会心一笑，凑上前去，亲了凤九的脸颊。

“少阳，你坏，你怎么可以偷袭我！”凤九睁眼急了点，有些眩晕，东华及时把她揽在怀里。

“傻丫头，你不知道日光晒久了，眼睛会晕吗？看你还敢不敢捣蛋。”

凤九慢慢睁开眼睛，朝东华吐了吐舌头，“就给你捣蛋，就给你捣蛋。”东华又被凤九有趣的表现给逗乐了，这已经是数不清多少次笑的这么开怀了。

“饿不饿，我去你做点儿吃的吧，昨晚喝了酒，我熬点儿粥，好不好！”凤九甜甜地笑着说。

“好，我抱你去！”东华先起身，抱起凤九，想厨房走去。

“不要，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可是你要求我背你来的，本君一向做事有始有终，既然背来了，那自然得抱着回去了。”东华抱着凤九，依旧大步流星。

“好啦，都到厨房了，你放我下来吧。”凤九羞得脸红了，挣扎着脚落地站稳。

凤九准备去洗米了，东华一把拉住了凤九，“今天我来，你教我，好不好？糖醋鱼我是做不好了，粥应该不难的哦！”

凤九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前几天还发誓不进厨房的人，居然主动要求熬粥，莫不是今天晒了个太阳，转性了？

“哦，好吧。嗯，对，比糖醋鱼简单。你这么聪明，应该不会难倒你的。”凤九提了口气，硬着头皮答应了，她想着如果是一本佛经，少阳肯定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可这做饭，可能天生就是少阳的克星吧。

“那你来教我吧。”东华说完，便把双手摊在凤九面前，示意她帮他卷起袖子。

凤九乖乖地替东华卷起袖子，并告诉他第一步是洗米，然后生火，再将米倒入锅内，锅里加入水，先大火烧至沸腾，再小火慢炖，慢慢等着便是。

洗米倒是没有难住东华，可生火，凤九并没有让东华使用法术，而是教他如何使用火石，东华能造的出苍何，心灵手巧算得上了，可却被如何生火，保持火苗不息，搞得焦头烂额，眼见东华不悦，凤九只能一把抢过，打石生火，然后剩下让东华做便是了。也算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吧。

凤九知道东华心里不悦，安慰道：“少阳，你看我们，搭配得天衣无缝哎，真好！”东华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以后的几日，东华因为煮粥稍有心得，居然彻底跟厨房杠上了，不为别的，就为了烧出好吃的糖醋鱼，想给凤九一个惊喜，可最终以失败告终，给了凤九一个惊吓。东华无奈，只能乖乖将厨房交给了凤九，果然术业有专攻。当然这是后话。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了，总算吃上了东华熬的粥，虽然味道没有凤九熬的那么鲜美，倒也能入口，两个人吃得还挺愉快。

吃饱了，该干嘛去呢，日头这么盛，还是睡个午觉去吧，没办法，谁让凤九这只小狐狸就是爱睡觉啊，尤其是最近被东华养的更加懒洋洋的了。

“少阳，我想睡了，吃饱了，有点困了，怎么办？”凤九揉了揉眼睛，小狐狸懒散样在东华面前从来不掩饰，还窜回了狐狸原身，跳到了东华的怀里，开始了闭目养神。东华笑着摇了摇头，他没有睡意，便抱着凤九，去了风华壹心亭，四周的纱幔放下，遮挡着正盛的日光，看起了佛经，静静心也是好的。怀中的小狐狸哈喇子可是流了东华一身呢，不管是人身的凤九，还是狐狸原身的凤九，这睡姿四仰八叉的，实在有些没眼看啊。东华无奈，也只能随着凤九睡觉的姿势变换着自己的姿势，力求让凤九睡得舒服点。

8.16

可能是东华的怀抱太舒服了些，凤九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足足有两个时辰。此时的碧海苍灵已经太阳西沉，夕阳的余晖透过层层的云朵，像万道金光，如霞光万丈，使得天上的云朵红彤彤的，碧海的水面金灿灿的，整个碧海苍灵金碧辉煌，热情奔放，也许此刻就是泛舟湖面的最好的时候。

东华怀中的小狐狸，迷离的眼睛，总算艰难地睁开了，这一觉睡得心满意足得很。可能最近衣食无忧，无所事事，再加上有东华在身边，凤九过得很是轻松，懒撒，仿佛要把那些年没有睡好的觉都补上似的。

小狐狸跳出东华的怀抱，龇牙咧嘴地伸了个懒腰，恢复了凤九的人身，凤九动了动脖子，发出一声感叹：“好舒服啊！少阳，九儿睡得舒服极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休息够了吗？你不是说要去划船吗？我已经幻出了一条船在碧海上，你现在要去吗？”东华提议道，本身粥也吃得完了点儿，所以两个人还不是很饿。

“好啊好啊！”凤九掀开壹心亭周边的淡紫色纱幔，夕阳的余晖直接照射了过来，凤九看着此时的碧海苍灵，真的好美，“少阳，原来，碧海苍灵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美的，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地方啊！你怎么这么迟才带我来，小气鬼！”凤九小声嘟哝着。

“以前我带你来，那叫私奔，你会跟跟我来吗？现在带你来，才是名正言顺，这里的一切都会认你为主人。”东华轻描淡写地回答了凤九的问题。

凤九想想的确如此，以前，没有缘分，强求会四海不平，现在倒是四海升平，八荒安泰，他和她才会心安理得的在一起。

“好吧，看在你思虑周全的份上，本帝后原谅你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啦！”凤九拍了拍东华的肩膀，做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

“那如此，本君倒要感谢夫人宽容大度，不计前嫌。”东华作揖弯腰一拜。

“哎呀，夫君客气客气。承让承让！”凤九推脱到，也作揖拱手一拜。

两个人，四目相对，开怀大笑，像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般，也许若干年后，他们两个的孩子也会如此吧。

“走吧，我们去划船吧，对了，你等我一下！”凤九突然转身跑去厨房，打包了点儿自己的做的小零食，说要一起带着，以防万一玩到一半，饿了。

东华带着凤九，凤九带着小零食，高高兴兴地去了碧海边，坐上了船，由于船是东华仙法变出来的，东华想着既然变都变出来，船夫这个角色自己不想，也不想凤九当，更不想来个灯泡，于是就又施了仙法，让船慢慢的划开，无须人手动，倒也是一番情趣。

日落西山，月上柳梢，二人坐在船上，有说有笑，船经过的海面，层层涟漪，在月光的映衬下，泛起粼粼波光，天上闪烁的群星倒映在海面上，如同一张碧色的绸缎上点缀着钻石般耀眼，再配上迎面而来的风，轻柔拂面，真的舒适极了。

凤九扫视着着平静的海面，宁静的碧海苍灵，忽然灵机一动，反手幻出一盏莲花灯，依着船边，轻轻放入海面，用手往前撩拨几下海水，推送了莲花灯，微风吹散开了海面，莲花灯已经渐行渐远，凤九远方眺望，许下一个心愿。

东华看到凤九幻出的莲花灯，便也幻出了一盏，如凤九般放入海面，推送了出去，轻轻闭上眼睛，深呼吸，也许下了一个心愿。

但是谁都没有把自己的心愿告诉对方，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等到实现的那一个刻，对方必然是第一个知晓自己心愿的人，这便是此刻二人心中所想，达成了这样的默契，点头示意，微笑。

8.17

静静地，静静地，周围一片祥和，听得蛙声虫鸣一片，还有成婚那夜为他们二人伴乐的百灵鸟三五只停留在船沿边，依旧欢快地唱着歌，轻快地飞来飞去。船儿依旧行走在海面上，可能惊动了正在熟睡的鱼儿们，少时，便开始看见有鱼儿越出水面，还不时发出可爱的奶音：帝君，帝后，安好！

东华听到，呵呵笑出了声，但是却惊喜坏了凤九，“少阳，少阳，他们会说话，他们居然会说话！”

于是，只要见到鱼儿跃出水面，凤九就想伸出手去捞一条，只是鱼儿身形矫捷，海是鱼儿的地盘，入水犹如生风，凤九压根一条也没有抓住。凤九有些不甘心，嘴巴撅的老高，想着反正会游泳，就不相信抓不到一条。还没有等东华反应过来，凤九便纵身一跃，跳入海中，畅游追鱼去了。

东华知凤九熟识水性，倒也不急着担心，以为凤九一会儿游累了，或者没有追到鱼，就会乖乖上岸，只是他低估了凤九的玩性，这一追就是大半个时辰。东华开始担心起来了，闭上眼睛，开始探寻凤九的踪迹，没想到小狐狸正在海中撒欢，乐不思蜀呢！

船上的东华，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估计从此以后上天入地，上山下海，都是家常便饭了。为了防止意外，无奈之下，东华也知道跃入海中，游去凤九那儿。东华稳稳立于凤九的不远处，只见凤九在海中旋转着身躯，周身围绕着五彩鱼，似是与鱼共舞般，柔美。凤九翻身跳跃状，鱼儿们也跟着变换着队形，玩的不亦说乎。

凤九看到立于一旁的东华，于是游了过去，双手拉着东华，开心地围着东华绕着圈圈，甚至拉着东华一起与鱼儿们跳着舞，这些东华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一切如同儿戏般的事情，如今东华正在一桩桩一件件的经历，而且乐在其中。

凤九毕竟是女儿身，东华也怕她在水里待久了不大好，即便凤九不是很情愿，还想再玩会儿，还是被东华拉着浮出了水面。

“少阳，你就让我再玩会儿嘛，我不下去了，我就在海面上玩会儿，好不好？”凤九央求道，晃着东华的胳膊。

“那就一会儿。”东华先行回到了船里，仙法弄干了自己的衣衫。而凤九在在水面哗啦着海水，扑腾着水花，很是恣意，一个玩耍总有些无趣，凤九小脑袋，转了下，偷偷地趁东华不注意，潜水到东华方向的背后去，用手臂一撩拨，巨大的浪花泛起，一大片水花全部落到了东华的身上，可惜了东华刚刚弄干的衣服。

“你啊！”东华笑笑说，“又捣乱，是不是！你又捣乱是不是！”东华邪魅的一笑，居然自己也跃进了海面，也哗啦了水花洒向凤九，两个人，你一下，我一下，玩得很是欢实了。一个忘记了自己是青丘女君，一个忘记了是东华帝君天地共主，也许此刻他们只是一对新婚夫妻，在渡着蜜月吧。

东华慢慢靠近凤九，将凤九抱在自己的怀里，轻声说道：“九儿，你闭上眼睛。”凤九微微点头，乖乖地闭上眼睛。东华带着凤九缓缓腾空飞起，仙法弄干了衣衫，然后慢慢站于海面。“九儿，睁开眼睛。”

凤九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站在海面上，四周围浮现出了数不清的莲花灯，自己和东华如同立于莲花花海中的似的，海面上还倒映着天上圆月的倒影，金灿灿的，凤九兴奋，但也不敢动作太大，因为她还没有搞明白为何能站在海面上的，不用想肯定是东华的杰作。

“少阳，这些莲花灯，你。。。。”凤九有些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许愿，每一盏都给你许愿，以后只要有我在，你的愿望都会实现的。”东华又许下了一个承诺。

凤九拦腰抱住东华，主动覆上了东华的唇。离开了唇，主动贴近东华的胸膛，安静了片刻。

“还想划船吗？”东华的下颚抵着凤九的头，温柔地问道。

“不想，我就想这么抱着你。”凤九摇摇头，她从来不知道东华也可以如此浪漫，此生无憾。

“回到船上也可以抱啊，站在海面你不怕掉下去啊。”

“是哦，那我们回到船上吧。等会儿我们就回去。”

“好，依你。”东华抱着凤九飞回到了船上，凤九还是不愿意放开东华，两个人抱着，斜躺了下来，享受着夜的宁谧，情的甜蜜。

凤九安静地躺在东华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呼吸着有他的空气，此刻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有他在身边的陪伴，以后的日子，她不会缺席，他不可或缺。此刻的东华，亦是如此。

8.18

渐渐地，听不见百灵鸟的歌声，听不见蛙叫虫鸣，整个碧海苍灵安静极了，安静的可以相互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凤九微微抬起头，“少阳，我们回去吧。”

东华抱着凤九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凤九娇小，东华就算抱着她，也能坐起身来，

“好，我们回去。海面潮气大，你还是小心些身子。”东华关切地说道。

“嗯，走吧。”凤九起身，拉着东华站起了身，船身略微有些晃动，东华不忘一把抱紧凤九，法力驱动，船慢慢靠岸，二人上了岸。

“少阳，我们走回去吧。”

东华微笑着点点头，便牵起凤九的手，慢慢就着皎洁的月光，慢慢地向九华阁走去。地上相互依偎的影子，十指紧扣，如胶似漆。

“少阳，以后我们如果有孩子了，你会带他来这儿吗？”孩子这个问题，凤九老早就想了，虽然之前开玩笑的时候，有提到过孩子的事情，但她以为他喜清静，应该不会喜欢孩子，有了孩子，就不会清净，闹腾是不可避免的。

“孩子，嗯，是该有个孩子。”东华似乎这话不是在回应凤九，而是在自言自语。

“会吗？”凤九小心试探道，她真的蛮想要一个属于她和东华的孩子的，不过考虑到东华的年纪大了，不知道是否有这份心力，所以凤九一直压着没有提，只是那日胡乱说心愿之时，趁机说了一嘴，彼此也没有太当回事。

“当然会，这里也是他的家，不是吗？”东华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凤九，郑重地说道：“九儿，我们会有孩子的，我会喜欢我们的孩子，你不必担心。不是我不喜欢，只是我担心，你还小，生子之痛，怕你承受不住，虽说有折颜在，可我还是怕有万一。”

“少阳，我不怕，你也不用担心，当初断尾，老天爷都没有收了我的命去，生个孩子，也是功德一件，老天爷舍不得的。况且折颜在啊，他很厉害的，对不对。”凤九很是开心，东华也想要个孩子，只是怕自己承受不住而已，“可我担心的是你，怕你。。。。。。”凤九低下头，有些话还是羞于口中，难以启齿的，毕竟置疑是对东华的不尊重。

“你在担心我？担心我什么？担心我无力我的帝后？担心我没有办法有孩子？”东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九儿怎么会如此想，东华贴近凤九的耳朵，轻声说道：“九儿，我行不行，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莫非你还想再亲身体验一回吗？”东华有些挑衅地说道。

“少阳，你又不正经了。”凤九低着头说道。

“这可怪不得我，我的夫人不信我，那为夫只能自证亲白了。”东华一本正经地开始了他的胡说八道，还双手抚上凤九的脸庞，佯装想要亲上去。

凤九连忙双掌撑开了东华，红着脸说道：“少阳，我今日有些累了，明日吧，好吗？”

“呵呵，莫非九儿觉得我此刻会做些什么？我只不过是觉得今日九儿身上的香味甚是好闻罢了，九儿，你在想什么呢？”东华一脸无辜相。

听了这话的凤九，恨不得上去掐两下东华，让他睁眼说瞎话，还脸不红心不跳的。但为了不让东华觉得她在跳脚，只能说道：“我是想说，明日。。。。。明日我们接着完，我还想放风筝呢，走吧，回去休息吧。”凤九自顾自地往前走去，东华跟在身后，一直微笑着看着凤九的背影，人小心坚的小狐狸。

东华加快了步伐，凤九放慢了步调，二人还是在在一个点上站在了一起，东华牵起凤九的手，柔声说道：“我抱你出来的，我牵你回去。”

“好。”凤九点头示意。

二人回到了九华阁的寝殿，今日在外一日，凤九见到床倒觉得比往日更为亲切了。不过在回来的路上，她想着，东华今日陪她闹腾了一日，可定有些些许疲劳，于是让东华坐在床榻便等自己片刻。

东华不知道小狐狸葫芦里卖什么药，等着便等着吧。没过多会儿，凤九便端着一盆热腾腾的水，来到床前，自顾自的，搬起东华的双足，退去双履，放入盆内，东华心下了然，原来九儿是想缓解他的劳累，身体暖了，心里更暖。

“少阳，你陪我胡闹了一日，今晚好好歇着吧，我一定睡觉乖乖地，不踢被子。”凤九似是下了个很大的决心。

“呵呵，好。”

二人简单的洗漱完完，便双双躺了下来，东华知凤九今日也是累了，玩累了，抱着她，安安静静地，没过多久，凤九又迷迷糊糊睡着了，近日她倒是越发贪睡了。

东华看到凤九进入梦乡了，便也放心地闭上眼睛，回忆了一日的美好，渐渐入梦，寻找最美的记忆去了。

8.19

这一夜，凤九似是脱胎换骨了，睡姿突然变好了，乖乖地躺在东华的怀里，小鸟依人状，动也不动，没有踢被子，东华抱抱睡，就是睡得安稳踏实。

有了彼此，漫漫长夜不再漫长，落寞孤寂不再相伴，因此睡着了嘴角都会露出幸福的微笑。

凤九说的每一句话，东华都会放在心上。

翌日，东华醒得早了些，凤九昨日折腾了一日，比较贪睡，东华便先行起了身，出去准备了些东西，还按照那日凤九所教的，给凤九熬了些粥。待她醒来，进些粥，会舒服点，对于凤九今日越发贪睡，东华也隐隐起了疑心，可看着凤九精神状态还好，吃喝玩耍一样都不落下，所以也没有深究。只是想了想，来碧海苍灵也有些日子了，也是时候回去了，毕竟还有些大事没有办。

东华准备好了物件后，便回到寝殿，看着床榻上的凤九，还在睡着，就到一旁的坐榻上坐了下来，拿起佛经看着，等着凤九自然醒来。

又是一日的晌午，凤九慢慢醒了，下意识地摸了摸旁边，没有人，爬起身来，在寝殿里寻找东华的身影。东华似是察觉到了凤九的醒来，便连忙起身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

“九儿，你醒了？”东华温柔地声线，如同碧海苍灵的日光温暖，柔和，暖暖就在心间。

“嗯，醒了，你起床怎么不叫我啊！”凤九揉揉还未完全睁得开的眼睛，说道。

“我想来反正也无事，就让你多睡会儿，你要起身吗？我熬了粥给你，等你起身了就能喝了。”

凤九眯了眯眼睛，开心地像个孩子，抱了抱东华，“少阳，有你在，九儿真幸福。”蹭了蹭东华后，爬起来，站在床榻边，说道：“好吧，我要起床啦。”正准备下床穿衣服，东华已经先行一步，替她拿来了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给她穿上了，还弯下了腰，替她穿上鞋子，给她准备的洗漱水，温度刚好，一切都安排地妥当。

东华便牵着凤九的手走去了厨房。

“少阳，今日这粥熬得真香，看来我是说错了，你还真的是全能。”凤九边喝着粥，边夸赞道。

“你觉得好便多吃点吧。”东华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内心早已笑意泛滥，这好不容易成功了一回，那必须得到凤九夸一夸不是。

“嗯，我觉得我最近都胖了，我得悠着点儿，不然都变成小胖子了，就不好看了！”凤九看看自己的，真的像胖了一圈的。

“不会，你怎么样都好看。”东华笑笑说，“况且粥而已，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

“不是，这比山珍海味好吃多了，因为是你做的啊。”凤九嘿嘿笑出了声。

东华也一个宠溺的眼神过去，“傻九儿。”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进食完毕，凤九摸了摸吃的饱饱的肚子，想着怎么消食呢，这是个问题。

“跟我来。”东华好像什么都可以未卜先知似的，至少凤九是这么觉得的。

“去哪儿啊？”凤九不解地问道，但是东华没有回答，只是带着她去了壹心亭。

凤九看到石桌上，搁着浆纸，竹条，浆糊，颜料等有些疑惑，东华这是要做什么？

“少阳，这是？”凤九转过脸去，看着东华。

“你昨日不是说要放风筝吗？那总得先做一个，不然放什么？”东华轻描淡写道，便坐到了是桌旁，收拾起来。

凤九有些兴奋了，也坐了下来，“我们自己做吗？可我从来没有做过啊？难道你会？”凤九心里想，你玩的东西还没有我多呢，我都不会做，难不成你会。

“看书，书中什么都有。”东华自顾自地取出一本书，然后翻开了书页，果然一本手工艺的书，上面却也教授了如何制作风筝。

“噢噢噢噢，那我也要学着做。”凤九也学着东华的模样，开始用竹条打开框架，“我们做个什么形状的呢？”凤九问道。

“你说呢？”

“那就蝴蝶吧，我在凡间看到有些孩子玩的，还蛮好看的。我来，我来，我画蝴蝶。”凤九抢过纸笔，便开始专心致志地作起画来。而东华也在一旁画了起来，他本就没有打算与凤九做同一个风筝，凤九画蝴蝶，他则在一旁想了会儿，开始了他的画作，一位紫衣神尊，抱着一只火红的九尾狐斜倚着假寐，东华毕竟能力较凤九强太多，那边才完成一半，而东华就已经完成了画作。凤九并没有注意，东华也没有出声，各做各的。

没多久，凤九完成了她的蝴蝶，东华完成了他的。凤九这才想来东华自己也做了个，想看看来着，可东华硬是没给瞧，说等放飞了，就能看到了。凤九还不忘吐吐舌头，说了声“小气。”

“走吧，你不是想放风筝许久了吗？现在就可以实现了。“东华带着凤九寻了快空旷的地方，辨别了风向，便开始了风筝必飞大赛了。

今日碧海苍灵的风姑娘，似乎就是跟凤九作对似的，东华的风筝倒是飞得顺风顺水，而凤九的蝴蝶，愣是飞不上去，索性放弃了，既然做了这风筝，就当个收藏也不错，决定还是欣赏东华的做的风筝吧，或者等会儿让他看看是何问题，飞不上去。

于是，凤九便躺倒了地上，头枕着双臂，虽然风筝飞的蛮高，但是还是依稀可以看见上面的图案，她认得那个图案，是当初在天宫受伤了，她只能变回原身，休养生息，那时的东华就是如此日日抱着自己的，原来他都记得，原来自己也都记得，心底最深处的记忆，又翻腾了出来。

东华看着躺在地上的凤九，把手中的风筝线，固定在了一块石头下，也躺倒凤九的旁边去了。

“九儿，怎么不放风筝了？想什么呢？”

“飞不上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凤九有些委屈到，“你的怎么飞的那么好，是不是用仙法了？”

“呵呵，没有，你不知道术业有专攻吗？你的心思估计都用在了厨艺上，对于手工之事，我还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多大的进益。”

东华的一席话，犹如一盘凉水淋于凤九的头上，“你怎么老打击我啊？讨厌！”

“不是我打击你，是你不钻研，我已经开始担心我们的孩子，你该如何陪他玩耍了。不过也不必担心，有我在。”

“好好好，你厉害，那请帝君赏个脸，帮小女子看一下风筝究竟有何问题呗！”凤九嬉皮笑脸的模样，还真的挺逗。

“好，那本君就赏个脸吧。”东华起身随着凤九捡起风筝，回到了壹心亭。

东华仔细研究了凤九做的风筝，蝴蝶倒是画得不错，可这边框做的实在有点不堪入目，真的看不出是个蝴蝶。东华摇摇头，把凤九拉过来，让她自己动手，自己在一旁指点，他不是不能替她做，只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风筝，必然是要自己动手，才能体会其中的乐趣。

许久，夫妻二人的通力协作下，凤九的蝴蝶风筝果然经历了脱胎换骨，就翱翔于碧海苍灵的上空了，那一刹那的凤九，仰头看着天上的蝴蝶，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没有天命，没有责任，没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没有爱恨情仇，没有任何人，只有她自己。

这一日，他们过得很开心，做风筝，放风筝，谈天说地，畅想未来。

8.20

晚膳过后的二人，早早的就回到床榻上，凤九趴在床上，数着手指，把玩头发，东华在一旁看着佛经。

“少阳，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我们都出来好久了，也不知道少绾姐姐和墨渊上神如何了？”凤九抬头问道。

“嗯，要回去了，还有些事没有办！是时候回去办了。”

“事？什么事？”凤九继续问道。

“去青丘，见你爹，提亲。”

“啊？见我爹？提亲，可我们都成亲了啊，还提什么亲啊？”

“可你爹还不知道我们成亲，你不是读过司命的话本子吗？凡间这叫私定终生！”东华笑笑说。

“哈哈哈哈，”凤九突然大笑了起来，还笑得在床上滚来滚去。

“九儿，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东华丢下佛经，抱起凤九坐在自己的怀里，关切地问道。

“哈哈，没有，只是听你说话，你居然看过司命的话本子，还知道私定终生，让九儿实在想象不出来，那样的书是你看的，呵呵。”凤九继续笑着说。

“你看得，白浅看得，难道我看不得。”

“不是不是，是。。。。。。是实在不符合你的身份不是！”凤九捏了捏东华的下巴说道。

“我究竟有何不同？你会如此说。”

凤九离开东华的怀抱，又趴到了床上，撑着下巴，说道：“不同嘛，咳咳咳，你且听本帝后说于你听。以前的你，真的是一张冰块脸，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是一副傲娇不可一世的样子，真的很欠揍，可谁让你是我从小崇拜的东华帝君呢，我只能厚着脸皮追着你跑了呗。后来，成玉帮忙，我进了太辰宫，你几次三番戏弄于我，欺负我，真的是太不符合你帝君的身份了，居然欺负我，我当时真想变成狐狸在你身上咬上几口。我受伤，只能以狐狸原身在你身边时，你日日看的除了佛经还是佛经，真真是无趣，看你的样子也不是那种会看司命话本子的人啊！明明喜欢我，舍不得我，还要赶我走，明明是为我好，还故意凶我，明明丢不下我，还故意说些难听的话，刁难于我，让我伤心。你说是不是不同啊，这些事，也只有你能做得出来。你说是也不是？”说出这番话，凤九并没有不开心，也没有掉眼泪，反而当成了一番玩笑话说于东华听。

东华心中暗自反思，原来一桩桩，她都记得，但是她还是选择与自己一起，这份情，究竟深得如何程度，估计谁都无法衡量。

“我竟是如此对你的，那好。”东华捋起里衣的袖子，伸出手臂横于凤九的面前，“给！”

“什么？”凤九抬起头，看了看东华，摸了摸他光滑的手臂。

“你不是想咬吗？给你咬，现在。”

凤九的眼睛咕噜咕噜转了转，然后嘴角一抹邪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哦，你可不准生气。”

东华点头，“嗯。”

本以为凤九会舍不得，没想到，小狐狸说下口就下口，还真的不含糊，东华微微皱眉，便见到手臂上，两排整齐的牙印。东华看了看凤九，没有说话。

“你别看我，是你给我咬的，我也就没客气，这算是你欺负我的还给你了吧。从此以后我不记仇，你也不许报复我。知不知道。”

“呵呵呵，好。”

本来趴着的凤九，想起身去桌边倒杯水来喝的，没有想到的是，刚想起身那会儿，眼前一片漆黑，头晕目眩的，突然跌坐到了床榻上，吓得东华赶忙抱着她，“九儿，你怎么了？”

凤九定了定心神，晃了晃脑袋，还好，眼前又明亮了起来，“没事没事，可能是今日累了，睡一觉就没事了。瞧你，紧张的。”凤九抚上东华紧张的面庞，安慰道。

“你别动，我看看。”东华也是会些医术的，握住凤九的手，搭了脉，不稍一会儿，安慰凤九到：“没事，九儿，你就是累着了，好好睡一觉，就好了，来休息吧，我看着你睡，乖。”

“不要，我要抱抱睡。”凤九撒娇道。

“好，我抱着你。”东华也躺了下来，抱着凤九，让她入眠。

随着风机越来越均匀的呼吸声，东华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侧头看了看，脸颊贴紧了凤九的额头，默默地叹了口气：九儿这脉象，有些不稳，似是双脉，但是若有若无，自己倒有些把握不准了，看来出碧海苍灵势在必行了，耽搁不得。

睡吧，九儿，睡醒了，一切都好，一切有我，有我在，你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