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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好的师妹说,她的男朋友(亦是我的一个好师弟)打算硕士毕业后就回家乡找一份教职的工作,因为他不想再让母亲辛苦经营小摊供他上学。然而为此,他将放弃直博的机会,而且是一个跟着即将退休的现任硕导(业界泰斗,许多人的梦想导师)读博的机会。师妹说,师弟有些纠结,她也随之觉得纠结。尽管如此,她却正在义无反顾地谋求着去男方老家工作的机会。
一时间,我不知道作何建议。念在他们实在是可爱又深情,我回去想了两天,最后跟师妹讲了两个故事。
一个是我舅舅和舅妈的故事。
他们两口子一直都待在潮州的某个小镇上,经营着外公外婆留下的一家婚嫁用品及日用品商店。二三十年来,勤勤恳恳、老老实实地打点着生意。不投机、不冒进、不攀比、不贪婪,慢慢地充实业务,一点点扩大店面。
当然,也有相当焦虑的时候——家里的两个孩子相差三岁,小的要升初中时,大的要升高中,过了三年,小的升高中了,大的又得读大学了,可把舅舅给愁坏。然而,大家帮忙撑一撑,也最终能过得去。
最让我感动的是外公外婆相继病重、已经无法自理的那几年,无论吃喝拉撒,舅妈都耐心料理着,妈妈常说,天底下找不到几个媳妇能做到舅妈这样。
直到外公外婆相继去世,送走了两个老人,他们又把两个孩子送上大学。随后,舅舅把庭院的仓库改建成两个房间,说是两个表弟要娶老婆了,可以一人一间。前年开始,他们购置了一辆七座小车,平时载货,偶尔出游,有空就开到汕头市区来看望我妈。
我常和妈妈说,各式各样的亲戚里,我最羡慕的就是舅舅和舅妈了。《诗》曰:“妻子好合,如鼓琴瑟。兄弟既翕,和乐且耽。宜尔室家,乐尔妻帑。”子曰:“父母其顺矣乎!”每当我读到这些词句,就会想起他们一家子——平平凡凡,有笑有泪,但只要家在心中,乐观向前,总能守望幸福,总会越来越好。
再看看《请回答1988》里头的故事:不爱读书的德善最后变成潇洒空姐,高考年年失败的正峰哥哥最后成在线答疑专家,暗恋宝拉姐的善宇凭勇气斩获幸福,各自单身的阿泽爸和善宇妈发展出黄昏恋,替人担保被坑的东日爸终于有一天把债全都还清……
每个平平凡凡之家,都有大大小小之难。然而,再皮的孩子都会成人,再难的时刻都会过去。
我们都想成全我们爱着的、以及爱着我们的人,然而仔细观察每个圆满结局,会发现,实际上我们需要的是努力和时间,而并非取舍或牺牲。
所以,我和师妹说:“还没到那个地步,再想想。”
临走前,我给他俩写了一张字条——
愿我爱的和爱我的,都与我一起勇敢地相信:没有什么能够打败,我们想要一起幸福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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