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篇 遇见 爱的夏天
夜深了,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小溪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一些事情,加上傍晚的一杯美式咖啡,心潮起伏,难以入眠。身边的人早已熟睡,入睡前喝了几杯小酒的缘故,呼吸声比往常要大一些。偶尔还会打鼾,高一声,低一声,带着节奏。她的思绪缠绕其中,被带着忽远忽近。回忆着这些年,他们一起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点点滴滴,不禁感慨万千。
他们相识相恋于大学校园,所有关乎于青春的记忆与成长都与彼此有关。最初的那几年你侬我侬,连闹别扭都是甜蜜的。大多数的人都说校园恋情,是经不起时间考验的。而小溪和云飞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们从相互吸引,欣赏,到相知,相惜,再到深深地想爱,每一步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发生着。大学时期的他们都属于成绩优秀,兴趣广泛,并活跃于大学内各种社团的积极份子。大学四年,小溪有三年都在外校做着兼职英语教师。云飞也同样活跃在各类兼职中。除了能挣得部分学费,假期的时候,他们还能自食其力地游历祖国的山山水水。在学校老师和同学们的眼中,他们都是有责任,有理想,肯努力的一类青年。大多数的朋友都以为他们会选择考研,他们各自的班主任也都一直鼓励着他们选择考研,继续深造。然而大四那年他们却一起选择了南下谋生。
时隔多年,小溪仍然清晰地记得,那年夏天。他们俩带着“毕生的家当”(学校里用了近四年的被子,书籍,在校期间获得的各类证书和简单的衣物),口袋里揣着薄薄的几张人民币,两张硬座的火车票,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车程,怀着满满的仲景,一路南下,去到某个年轻人都向往的沿海一线城市。当时来接站的云飞的同学兼好友小张,接过他们的家当,看着风尘仆仆的他们,打趣地说:“兄弟,你们这是逃难过来的吗?”云飞和小溪不可置否地相视一笑。接下来最初的那段的日子,过得确实像是难民。初生牛犊心高气傲的他们,出来的时候都没有问各自的父母要生活费。觉得都要正式开始工作了,怎么还能伸手问父母要钱呢?他们身上加起来才两千块钱,在小张同学的帮助下,租了一间离市区有“十万八千里”远的单间农民房。没有床,花二十块钱买了张大草席,往地上一摆,再铺上他们从学校带出去的被子,那就算他们的床了。阳台上再支个电磁炉,那样一来,吃饭的问题也就解决了。除去第一个月的房租与押金(550+550),再加上找工作要用去的交通费用,他们的口袋也已经空了。于是不得不问小张同学借了600块先救救急,小张同学才刚南下几个月,本身也不宽裕。第一个月,他们整整吃了一个月的青菜粥配榨菜,偶尔吃一两顿水煮就已经很开心了。那时的水煮,蔬菜五毛钱一串,肉类的一到三块钱一串。
尽管如此,当小溪回忆起这些,嘴角却不觉得上扬。那时的他们也从不觉得的苦,因为年轻,因为怀揣着希望与梦想,因为他们相信困难一定是暂时的,更因为他们有彼此的陪伴,鼓励与支持。这时身边的云飞呼吸声已经平稳下来,一呼一吸,平缓有力。这是小溪无比熟悉的,依恋的,充满了安全感的声音。多少年,无数的夜里,只有听着这个声音,小溪才能安然地进入梦乡。想到这,小溪索性坐起身来,拧开床头柜上的小夜灯,借着灯光打量起熟睡中的云飞。尽管为人夫为人父那么多年,这个男人的脸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剑眉星目,脸上的线条轮廓依然明朗,鼻梁高挺,下巴坚毅。这个时候云飞忽然嘴角上扬,带出好看的弧度。小溪吓了一跳,以为他醒了。说了一声,醒了吗?只见他又翻个身睡过去了,小溪才知道他刚刚肯定是在做梦。看到这小溪忍不住有点小小的“嫉妒”,在心里小声地喊:“不公平,不公平。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变老?”她摸了摸自己微微变厚的下巴,捏了捏自己松松垮垮的肚皮,更是觉得郁闷,忍不住又给睡梦中的云飞丢了个大大的白眼,一边小声嘀咕着,都是你害的。看着看着小溪眼皮开始打架,没几分钟就紧靠着云飞睡着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