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是个四季分明的地方,住在那里,每一年都不得不感受四季变换中的“一岁一枯荣”,引人唏嘘。在某些心灵脆弱敏感的年纪,本该是青春无敌,我却给自己取过网名叫“秋心”,因为那时一旦秋风初起,我就开始手脚冰凉,满腹幽怨,心绪往往和着飘零的落叶一落千丈。莫名的愁苦,莫名的凄寒,一直会纠结到暖气要来不来的那几天;盼得真的开始供暖了,至少室内的温馨能够让人安心打开过冬模式了,一颗“秋心”才算趋于平静。其实,打心底里还是不愿意看光秃秃的的枯藤老树,尤其近些年被霾攻陷了的天空一到冬季更是令人窒息。“四季如春,你在哪里?”在我的潜意识里,也许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地问。
攒了好久的问题,刚一来到利马索尔又开始问邻居:“这里的花儿和海景都那么漂亮,那么花儿到冬天会枯死(我当时好厉害,生生蹦出的单词就是:dead)吗?”邻居一下子愣住了,跟坐在旁边正喝咖啡的妻子嘀咕起什么来。我又进一步描述:“花儿呀、树呀,进入冬天会一直是绿色的呢?还是会变成黄色的?”邻居恍然大悟,大笑着说:“一直是绿色的,绿色的……’”我听着一下子像吃了蜜,心想:“真是这样的话,人生还能有什么烦恼呢?”
这个小小的回忆,又让我想起来曾经在北京冬天的雾霾中感慨过的一些东西,也许,那也算诗吧:
我不知道/今天是阴/还是霾
只是看到/天空是乌的/花儿没有光彩
可是/这样的世界也值得爱
我专注地看着你/敞开的胸怀
你没有任何隐瞒地望着所有/给予所有
你今天是黑着脸的/这样了/也就
可是/晴好的日子总值得等
我转身去翻相册/它藏着无数爱你的理由
世界有我/我有世界
其实/我们从来都是一体的
你知道我的苦乐/却主张我忘却苦乐
我知道你/总是主张救赎更多
于是没有了我/虽然地球仍旧鲜活
你看/生长着的那些根本无法回头
大家互相陪伴着/有时无端握一下手
这个世界/大概全是花之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