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年是口袋里买炮买花的压岁钱;是三十儿傍晚噼里啪啦不让扫的满地红;是出门见面一声声“新年快乐”;是…
过年了,我们要在年二十九或者三十上午贴好春联,一家人都要参与,很小时候还用过浆糊呢!妈妈每年都要大扫除,家里干净整洁,摆上瓜子糖果。爷爷准备一桌子的菜,吃过晚饭,看春节联欢晚会。那时我们回到和爷爷奶奶住的很近的小家,和爸妈一起看晚会,我一直都是看到难忘今宵再睡的。
从中午到傍晚都是鞭炮声,这家音刚落那家又响起,或近处远处都有。入夜就开始放烟花,电视开始倒数新年了,外面的烟花争相绽放,听的激动人心。祝福短信也是一条接一条。近些年微信群抢红包。大家都开心到无法言喻。喜庆!大人感概自己又老了,小孩觉得自己长大了。
妈妈把第二天的新衣服新鞋放在床边椅子上,而我夜里激动的睡不着,烟花声像是越来越少了,人们应该都睡了,自己也睡着了…
初一早早起床,我们一起到爷爷家,拜年,祝福。(爸让我们给爷奶跪下磕头,几岁的娃娃,后来大了就不好意思了)我们一家人围坐在矮方桌吃热腾腾的饺子,菜都是爷爷做的。(木耳黄花小酥肉/炖鱼肉块/羊肉白菜/猪蹄冻jiong…)
我们拿着压岁钱上街了,街上热闹的很,卖十五的花灯,卖大大小小的中国结,套圈儿的一家又一家,还有风筝。我们兜里揣着十块五块,买了黑蜘蛛,小蜜蜂,摔炮,窜天猴,我超爱降落伞的!
……
那时我可以背着玩累的小虎回家;那时我可以看您拿着大扫把扫雪,把清理好的鱼用铁钩挂起;那时我可以跟您聊人生,吵吵架;那时,我们一家团团圆圆…
二十多年,有家人,我是如此的幸福,哪怕没有钱,没有房子,铺盖着报纸睡大街,我都愿意。随着至亲的逝去,心里再无年。我的小家…(还记得您说世界末日了我们在一起,不分离)
年味儿去哪了?治理环境,禁燃烟花炮竹,街上也清静许多。
二零二零年,我们没有走亲串邻,每天关注更新数字,朋友圈,疫情地图。全国人民拧成一股绳,打好抗疫战。不出门,就是过好年。
今天是腊月十五,写到这里,腿有点发麻,靠着床头,有些词穷了。嗯,我们长大了,你们都老了。我们终于长大了,拿到工资可以想买啥买啥,你们却老了。
年变成眼角忍住的泪水,年变成不敢提的称谓,年变成一个没有温度的字眼,年变成我最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年复一年,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