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一直觉得人的“本能”是一个非常玄妙的事情。
就像初来人世,还未张开双眼,就会本能的懂得如何吮吸母亲的乳汁,会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就牵动起嘴角微笑,会在咿呀学语时“嚯”地喊出第一声爸爸或者妈妈……
我想这或许就是天性,就像我们天性会喜欢美好的东西,会亲近频率相同的人,会对过去念念不忘,会流眼泪,会感动,会喜欢亮光,会在黑夜时突然想起要回家……
这或许更应该是一种叫做“归属”的东西在冥冥之中牵引吧。
就像星星一定终是归属黑夜,太阳归属白天,你归属爱的人,而每一颗心的归属一定会是家。
记得小时候,去亲戚家做客,白天还欢天喜地的,觉得可以看电视,自由自在地玩耍,没有约束,不用帮母亲做事情,那种感觉好美妙。
可是夜幕降临的时候,感觉变味了,望着黑漆漆的夜,突然心中会升腾起一股苍凉无安的感受,使得自己玩什么,做什么都失去了兴致,唯有一心只想回家去,任谁也阻挡不了。
那时就忽然明白了家是有魔力的,是你无论在哪里都会相起和难忘的地方,心会被它牵引,会不由自主地要归属。
2.
记得每一次去旅行,想去看看世界的不同模样,想去远方体验下生活,或者说想要暂时逃避下一成不变家的模样,带着无比向往喜悦的心情,带走满满的行李去远方。
刚去的日子海空天空,新奇神秘,对远方的每一寸土地每一颗树木,每一幢房子,每一个路人都充满好奇。
但是有一天走着走着就发现,景色变得匆匆起来,心情也没有当初那样愉悦、有趣,没有再有怦然心动。
反倒是一心想起饭也是自己家乡的好吃,人也是家乡的亲切,酒店也是家里的那个房间最温暖。
这时候你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
所谓金屋银屋不如自家草屋起来……
我想这就是我们骨子里述说不清的原始依恋,述说不清的柔软和疼惜。
3.
我曾经在一本书里看到,在澳大利亚的菲利普岛里有一个企鹅公园,每一年都会有大量的旅客登岛前往,去观看小企鹅回巢时的模样。
据说那里的企鹅可爱又爱家。
每一天早上离开家出去玩耍捕鱼,晚上7点左右准时上岸回家,天天如此。
孵化期间,企鹅妈妈如果在家孵蛋的时候,企鹅爸爸晚上回巢时会把捕来的小鱼带回来给她吃。
那里的企鹅也被称为世界上“最爱家”的动物。
还有燕子也会留恋自己的老巢,每一年归来是,先到去年筑巢的人家,看看家是否依然安好,在为其啄泥含草完善,周而复始生儿育女。
蚂蚁有洞穴,蜜蜂要回家,狗狗守黑夜,星星会沉睡……
才明白所有的心都是相似的,无外乎动物和人类,都有归属。
4.
身边有几个朋友在国外做生意,每逢节日的时候,必然会手发一些祝福来问候,顺便说说思想的苦。
说不是当时一心想脱离现状,想要狠心去打拼一番,也不会背井离乡,在陌生的土地上讨生活。
或许在国外什么都还好吧,吃的也不错,住的也宽敞,事业也也稳定,可是这心里啊总是缺少了点什么,像浮萍在水面,没有根的牵连,像风筝在高空,不知道何时回到起点。
或许归根到底就是想家吧。
所以和老朋友聊几句权当抚慰思念的心。
我常常说他们这是”每逢佳节倍思乡了”。
他们说:对啊人在异国,根在家啊。我想那是归属。
想起纳兰性德的长相思 -山一程: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这种归属是千山万水,远隔重洋也抵挡不了的心神向往,向往回家。
上几年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常常去出差,天南地北地跑,开会、商谈、做事情很是忙碌,但是内心却很孤独,这孤独也不是无人陪伴,而是心有所念而孤独。
郑源有首歌,不是因为寂寞而想你,而是因为想你而寂寞。
大概那时就是如此感觉。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会有一处地方特别柔软,那就是面对自己爱的人和爱的家的时候。
不论是身兼要职,富可敌国,还是平平凡凡,简简单单;不论你是冷漠的人还是温暖的人,都不打紧;也不论你会在哪里,但是我知道总有某一瞬间你也会柔软,会执念,会突然的想家,一定是这样吧。
5.
晚回家的时候,总会有一盏灯在黑暗里亮着,每当抬头看见窗户里那透露出来的橘黄色的光亮,就会倍感亲切。
我知道有一个人在等我,有一个人知道我怕黑,有一个人知道点起灯亮,盼我回归……
是我无论在哪里,无论多晚的时候都能安心地踏进那个小屋,在脱去鞋子放下包包,听着熟睡之人鼾声起的那刻起,再也没有比这里更真实美好的地方。
作家三毛曾说: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会是流浪,那么如果心有归属,一定是在哪里都会有一种安然笃定的感觉的。
你一定会踏实、会无忧无虑,会放下疲惫会摒弃烦恼,会睡得安稳。
无论是在外求学的学子,在外拼搏奋斗的企业家,在异乡求生的朋友,还是不论你此刻远隔重洋,千山万水,亦或近在咫尺?
我知道在天空的某一个地方,在城市的某一个角落,在乡野的某一寸土地上,在黑夜的万家灯火里,总有一盏灯是为你而点,总有一个人为你而想,总有一个家为你而等待。
总有天涯的天涯是吾心之向往,总有今天的今天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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