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凌晨三点多了,全世界都在做梦,我醒了。依旧沉浸在梦中,不愿醒来,我梦见了她,一个受挫后,泪流满面的她,一个有着紧致五官,纤细身材,带着贝雷帽,渴望而又等待着的她,她等的爱人不是我。可我能钻进她的呼吸和她一起感受等不到的心灰意冷。灰色的失望,我们在满天雪花里跳舞,我牵着她由于过度寒冷而有些冰冷的小手,我吻了她,用友情最彻底的纯净吻了她,她把额头凑向我,我们席地而坐,在大山坳里的一个迎风台上面,我问她你相信奇迹吗?她依旧被失望包围,努力地抬起头,挤出一个笑容,依偎在我怀里,吃力得点了点头。她不是安慰自己,她似乎是不像让我失望似得。
我们做了一个游戏:姑娘在等谁?
我在等一位公子
你等到他了吗?
等到了
你爱他吗?
没有回答……醒来后我才知道是抖音里玩破的东西。但它在那个瞬间很好地配合了梦境,烂也有了价值。
这个娇小的姑娘像很多我见过的人,也许是他们所有人的组合,也许是我想象中的罗妮。直到我醒来我才确信,她像极了一个人,不应该说像极了,而应该说确信无疑得就是她——阿娜伊斯宁,我的梦,我的潜意识,我的灵魂,我的家。
生活依旧让我历尽苦头,就在昨天,听着老板的指挥,我从一个街道穿向另一个街道,见着我有些不喜欢的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被金钱困住了,似乎我从来都拿它没有办法。我总是被宿命的绝望围堵,我的那被命定的灰色的未来,我的小耳朵,我注定要经历的一系列不愉快,你们来的再猛烈些吧!我像具尸体一样,身体不属于我了,他就像卖给了老板,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都长着一张同样脸,跳动着同样的思维。而我的灵魂被吓的飞走了。我一头栽进了现实,我再次出现了导致我失败的感觉中了,我不想这样的情绪出现。是他们的成就和专业让我望而生畏吗?我的薄薄的自信瞬间就灰飞烟灭,我没有一个称得上的专业特长,比来比去我想起了自己还会写作,会编故事。能写十万字的长篇,知道许多大作家的名字。他们一个都不知道,这样编故事骗自己是人得本能——为了内心的再次平衡。
我很生气,自己会在失望的时候才想起写作,而不是无时无刻。我担心过于得投入生活,参与琐碎繁忙的杂务会把我的创作细胞赶尽杀绝。虽然素材离不开现实的土壤,但它更排斥蜂拥而至的利欲熏心。它超越生活之上,站在云端俯瞰生活众生。
我是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无能而写作的,它是支撑我笑容的依据,是一张皮。不是爱吗?非得强行加给它什么吗?在所有一切都失去的时候,在生活的打压下赤裸裸的现在人群中的时候,它成了我最后的遮羞布。成了最恶毒的诅咒。不那么美好了,和它有了一场交易。
那些年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是一辆普通的国产车,有人给我装上了飞机的引擎。飞了一段时间后,由于承受不住高气流的冲击,我坠落了。剩余的时间,我变成了一个修理工,一点一滴得修补着自己的过往。就像还债一样被锁定在一个地方。
让我做些什么吧,反抗,写出一篇精彩的故事。为了证明自己也行啊,天赋这东西你得经过不懈努力之后才知道。和别人在知识上的落差,比的是恒久的时间投入。十年足以拉开一段很远的距离。冷冰冰的,自信源于实力。我想好好写,钻进黑暗的潜意识,像纳博科夫,乔伊斯,阿娜伊斯宁一样的深入。我能做到吗?我还会半途而废吗?可金钱确实困住了我,扰乱了我的节奏。我需要一个奇迹,就像我对那个娇小的女孩说的一样,原来我是为自己在说,那个女孩是我身体里的艺术家,是我的另一面,是想象做梦,和一切不死的希望,等待着,幻想着,那么美好,雪花,几个人有趣的人,五彩斑斓的环境,眼泪,最原始的渴望,浪漫,夜晚,张口就能说出的诗句。这是另一个艺术家的自我。对啊,你相信奇迹吗?什么是奇迹?大概就是没什么希望的情况下还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