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喜欢一首歌:“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孤独总在我左右/每个黄昏心跳的等候/是我无限的温柔…”
在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这首歌对我的影响之深,发现时已经无可救药。
淡绿色的黄昏,让人无法安坐
有一段时间,我常常在家里办公。
在大城的那个家里,黄昏时夕阳斜照时,房间里会覆盖上一层淡淡的绿色。第一次发现这个光影的秘密时,我以为天降奇观。走出去反复查看,最后确认,是夕光,是玻璃窗和窗里面的一切,“创造”出这样一个奇妙的世界。
不过,这个世界里的我,却总是躁动不安的。这种躁动不安的深处,好像是那个叫孤独的硬核。
这个时候,是怎么也无法继续专注工作了。于是,我会下楼,把自己放进熙攘的人群,让傍晚的流霓和匆匆的人影刷屏我的眼球和心灵。或者让一份美食填补味蕾和肚子,掩盖那个深不见底的坑。
天渐渐黑下来,我会若无其事地回家,开灯继续工作,暖黄色的灯光有神奇的魔力,可以安抚躁动的情绪。
淡黄色的黄昏,依然让人无法安坐
后来,遇到一个人。在“七月上”的沙哑女声中,我来到他的小镇。
他的小镇自然淳朴,四季宜人。
这里的每个黄昏,我把自己放在图书馆,或者放在厨房,或者和他一起外出,常常在没有注意的时候,黄昏就飞过去了。偶尔注意到的黄昏,也是晚霞满天。黄昏在我惊叹的镜头前走过,无声无息。
重新遇到那样的躁动不安,是一个猝不及防的黄昏。那一天,一天的伏案,黄昏不知不觉间降临。在某一个时刻,忽然就感觉到了异样。
那种异样是一种恐惧、紧张、不安、躁动。
那个黄昏是淡黄色的。可是,躁动不安的感觉却是如此熟悉。
原来,一切和颜色无关,一切只和黄昏有关。
这样的情绪里,我常常祈求谁把我的黄昏拿走,让我的生命残缺,不愿那颗硬核的尖厉,刺痛我自己,刺痛我爱的家人,和世界。
原来,我是典型的黄昏恐惧症患者。
其实,在写这篇文章前,我还不知道,黄昏恐惧症,还真的是一种真实存在的心理异常。
我以为是我自己创造的词,然后我发现,女神刘若英居然也是此症患者。
然后,夜幕降临,我渐渐安静下来,我获得了一次“新生”。
看着网上有人给出的“药方”,有一抹苦笑浮上我的唇。
谁能一辈子热热闹闹,从来没有自己面对自己内心硬核的时候呢?
有时候,苦涩也会上瘾的吧?就像此刻,我在安详的夜里写着这种黄昏恐惧状态,想到的却是感恩造物主让我尝尽世间滋味,让我知道,温暖需要偶尔的冰冷来平衡,甜蜜需要苦涩来中和,这,才算是一种完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