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正要入睡时,忽然在耳边先后两次听见了蚊子的哼鸣。我先是用手挥一挥,一心希望能把它赶走。后来竟有些恍惚了:“是真的有蚊子吗,这个季节不应该啊,或许是我的幻听吧!”正在做如是的狐疑,果然蚊子又来了。这次我连考虑的余地都没有留,很干脆地两掌就对拍了上去。
由于在黑暗中,我并不清楚究竟拍中了没有,只知道至少在睡着之前再也没听见蚊子的叫声。
然而,拍掌之后我就开始自责,自责在狠狠的拍击时那一刻生起的毫无顾忌、毫不迟疑、毫无妥协、发狠的嗔心。这嗔心令我的心情久久没有平复。
在我的所有的习气之中,嗔心之重是最大的特点。尽管南师在《瑜伽师地论》中曾有谈到,“嗔”是起心就杀的程度,平常人没有那么严重,脾气暴躁、容易动怒应为“罣”。对我而言,嗔也好,罣也罢,易热恼、脾气大是我每日要对治要修炼的功课。
贪嗔,论其究竟还是对“我”的执着。“有了对“我”的执着,定会产生对他人的执着;有了执着自他的心,自然就会升起贪嗔,产生一切烦恼等种种过患(《能断》)。”因而,要对治贪嗔,还是要从破执做起。
《楞伽经》中说,“诸法世俗生,生于无自性。”我们所见所闻的诸法,全部是世俗的成分,胜义中根本没有这些相。
真正的实相就是心的本性,心的本性远离一切戏论,这就是佛陀的密意。(《能断》p.147)
对于我来说,要带着觉察,时时自我监督,不被戏论裹挟,才会清醒地及时地观照到自己的行为,心的本性才有渐渐澄净、显发、被看清的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