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中,我们讲到施韦泽的老师魏多尔的对于巴赫的困惑是由施韦泽解决的,那么这位管风琴大师为什么会对巴赫的众赞歌前奏曲感到困惑呢?,施韦泽又是如何为老师解惑的呢?
魏多尔曾说,巴赫对他而言是抽象而晦涩的,但是施韦泽用了什么样的办法给老师解答的呢?其实很简单,就是还原巴赫的音乐逻辑与语言之间紧密的关系,去理解巴赫的众赞歌的歌词,进而去理解巴赫的音乐!似乎很难的问题用一个很简单的方法解决了!
其实,魏多尔的这一番话蕴涵了丰富复杂而且重大的历史信息。因为巴赫音乐的晦涩感并不是20实际的听众才有的印象,在巴赫在世的时候,欧洲的音乐已经像一个不同的方向发展,并开始无法理解他所代表的古代音乐语言了,甚至他非常杰出的作曲家儿子卡尔也已经背离父亲,跟随时代的风气走到了新的道路上,新旧道路的冲突,集中提现在两对各自截然对立的概念上军哥,它们分别是“情节音乐”和“纯萃音乐”。在情感解释上并没有很大的差别,不过正是由于两对概念的冲突也成为浪漫主义音乐发展的主线之一,并且在瓦格纳的歌剧创作与理论中达到顶点,同时也进入死胡同,无以为继。
那瓦格纳与施韦泽,魏多尔是什么样的关系呢?19世纪末,瓦格纳的乐剧席卷欧洲,不止在音乐界,在文化圈都产生了革命性的影响,无数的音乐家,艺术家都如痴如狂,几乎所以关心文化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他。这个时候诞生了“瓦尔纳主义”。
所谓“瓦格纳主义”最早诞生不是在德国而是法国,大诗人波德莱尔正是瓦格纳的音乐狂热的崇拜者和最早的倡导者之一,并为他写出了《瓦格纳与唐豪塞在巴黎》,魏多尔也是出席了瓦格纳《尼伯龙的指环》1876年世界首演的为数不多的法国人之一,自己的创作中也深受瓦格纳的影响,毕生都在推广瓦格纳的格局。施韦泽在音乐观念形成的过程中,瓦格纳的影响是根本性的,他在斯特拉斯堡,拜罗伊特观看了大量瓦格纳歌剧的演出,后来与瓦格纳的遗孀,也就是李斯特的女儿柯西玛成为好友。
施韦泽分析巴赫众赞歌前奏曲中文字与音乐的关系,解决了老师魏多尔对巴赫音乐的困惑,而施韦泽对文字与音乐关系的认识,恰恰脱胎于瓦格纳的理论,而且体现着一个多世纪以来欧洲音乐美学论争的关键问题。
所以施韦泽《论巴赫》在一定程度上是兼顾法国眼光的,魏多尔在序言中曾说为德国读者介绍一部关于巴赫的著作是否有冒昧之嫌,德法两国的关系在一站中经历了破坏,促使很多知识分子不得不去考虑文化上的异同,法国作家音乐史教授罗曼罗兰,他的巨著《约翰.克里斯多夫》正是试图融合拉丁与日耳曼文明的精华,创造一种新的文明,他与德国作家理查德.斯特劳斯的通信,也是两国文化交流史上重要的一章,法国与德国的差异也决定了他们的不同,施韦泽透过瓦格纳的滤镜,重新审视巴赫,瓦格纳代表了对巴赫所擅长的一种音乐语言的反动的巅峰,而施韦泽的著作更是融汇到两种美学的一种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