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的手一路摸索到永晔的脚下,寻回头颅,仍装到颈上。
他直了身子,将掉落的火把捡起来,又对子悠躬身道:“小人粗鄙,大人见谅。小人见这姑娘身着单薄,恐有不妥。”
子悠回头看看那侍卫道:“将我马上的狐皮大氅取来。”
侍卫飞快的将悬于马鞍上的包袱打开,取了狐皮大氅,塞给永晔。
永晔吓的浑身僵硬,已是无法系好绳带。
子悠见她如此,只得回过身,替她系好绳带,将地上掉落的剑丢给不远处那侍卫,道:“这劳什子不必带了,我还等你护我周全,你可别忘了。”
他从衣襟内取了块帕子,递给永晔:“戴上,遮住口鼻。”
永晔横下一条心,忙正了正女官的官帽,心想刀山火海,这次一定要活着进去,活着出来:“是。”
二人随着那黑衣人一齐进了阴司狱的大门。
一进那大门,无边的黑暗瞬间吞没了所有,阴冷刺骨几乎击溃所有人的意志,永晔的脚步如灌铅一般。
她步履艰难的跟在子悠的身后,一阵阵恶臭扑面袭来,无处躲避,几近昏厥。如野兽般疯狂且歇斯底里的喊叫震耳欲聋,每一刻,她都祈求自己千万不能死在阴司狱,活着,只要活着出去,她不想让子悠看到自己窘迫的样子。
她开始明白他天说的:“眼下有个差事,没有男使肯应。你应了,我求之不得。”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到了。”那黑衣人领他们行了很长一段路,到了一间牢房门口。
黑衣人伸出骷髅一般的手指,往那牢门口划了个奇怪的符号,那牢门“哐”当打了开来,黑衣人叮嘱他二人:“一切都备齐了,大人小心……小的候在门口。”
那牢狱中黑暗无边,只一盏火把射出一点亮光,铸铁的牢笼中蜷缩着披头散发趴在地上的身影,离牢笼老远,摆着张破烂不堪的桌子,放着些纸笔。
那身影趴在地上发出兽一般的嘶吼,见了有人来,忽然双目露出碧绿色的光,它面目狰狞的朝着二人龇牙咧嘴发出阵阵尖利的笑声:“女人……女人……,快过来,女人……嘿嘿嘿嘿。”
虽离开它有些距离,都能闻到阵阵扑鼻的腥臭夹杂着泥土的味道。
子悠指指那张破烂的桌子,把早已不知所措的永晔挡在身后,示意她坐下来。
“女人……女人……快过来……。”那怪物伸出长舌飞快的饶过子悠,将永晔的喉咙紧紧的盘住,用力一扯,永晔瞬间与它面贴面:“女人,让我尝一口,血,助我修炼……。”
那怪物在永晔身上拼命的嗅,亏得永晔从腰间抽出一把藏着的匕首,这怪物是只百足蜈蚣,永晔被它紧紧扼住喉咙,手都被它勒住,使不上劲,那匕首还是掉落在地上
子悠见了,忙动手在凭空划了圈,口中念念有词,朝那怪物一指,圈连带他念的咒穿过永晔这才松了劲,永晔被甩在地上这才向后逃开了去。
“呵呵呵……。”那怪物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收了长舌,在嘴里砸了几下,又对着永晔叫嚣:“女人,你不是处子,我要处子的血修炼。”
永晔一把扯下帕子,插在掉落的匕首仍藏回腰间,她没有留意自己颈部已经被那怪物咬开了口子,在流血。
“闭嘴,给我闭嘴!”永晔气的咆哮道。
“我好怕,我好怕,哈哈哈哈……女人……。”那怪物挑衅她,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
永晔不顾一切,从掌中幻化出结界,大喊到:“大人闪开。”
那结界将那怪物的牢笼罩住,并将那怪物的牢笼越缩越小,那怪物开始坐卧不能,动弹不得。
子悠顺势从手中演变出万把尖刀,穿过那结界,直插入那锁住怪物的牢笼,那怪物开始在笼中不断翻腾,挣扎,哀嚎。
永晔额上沁出汗来,听那怪物边哀嚎边道:你们青云宫的女人!上回是女人,这回又是个女人。”
“夜……刃……豹……。”子悠念道。
“呵呵……哈哈哈……。”那妖道:“我们王不会饶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