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过后,北京的秋便真正来了。
京城的秋不比东北和南国; 我在东北住了二十年,那里的秋一瞬即逝(十月份有的地方就开始飘雪),秋来得悲壮,收割后就看不到任何秋的影子,秋叶早早离去,只留下悲凉和萧瑟。
而北京的秋来得厚重,有“仪式感”。先是西风入驻,早晚偏凉; 再是中秋时节各种瓜果飘香,色彩斑斓香甜; 还有各种树木颜色相序变幻,红了枫叶,黄了梧桐。
南国的秋我没经历过,只是在偶尔在秋的时候闯进了几座城,但我觉得它们的秋很秀气或者称为洋气,不比北京潇洒和大方。
北京的南城相比北城热闹些。牛街,果子巷,菜市口都是商业比较繁华的地方,来往的小贩和商铺接踵林立,让你有一种永不寂寞的感觉。
但我要歌颂我居住的北城,它相对“冷清”,但却更显得有文化底蕴。马路宽阔,街道两旁的梧桐叶大如伞,在这个季节还没有老去;刺玫还在散发着芬芳。
不大不小的西风吹着零落的秋叶,阳光清亮而柔和。北二环的新街口和德胜门牌楼林立,青砖灰瓦的四合院,簇拥着一丛黄芦。
鼓楼上的大钟隔上一段时间就会有钟声当空而来,仿若仙乐梵音。下面的地铁口则人流涌动,喧闹且安静。
颐和园的万寿山,圆明园的遗址,清华园的水木清华大学堂,还有北大燕园的未名湖、博雅塔,都是一般人熟识的地方,这里建筑古朴,有老北京之况味,更有文化熏染。
在去香山的半路上,不记得那条街,途中有一茶馆,门前几株洋槐,上面挂一鸟笼,旁半片竹林。这里随意要上一壶茶(碧螺或是信阳毛尖),可坐上半天歇脚,而不会有人打扰。听周遭人声窃窃,时有知乎名句脱口而出。
傍晚伴着斜阳余韵,看天空云之变幻,在一段青砖柏油马路上,要一辆三轮车,顺着槐树和梧桐的影子,踏着月光回家。
秋就在这时,临空送了我几片黄或红叶,告诉我秋已入住北城。
西风还未肆虐,花草树木还未枯萎,我还未老去; 想着这些,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