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觉得自杀是一种基因,被命运窖藏,然后到某一天,被人自我解封。
解封,是通透爽畅的,是自由湿润的。
洪水不知道自己要奔向何方,但永远都是那么用力过猛;雪崩不知道自己要滚多久,自始就是那么戆头戆脑。
憨厚的人,最能知道痛,也最不计较痛,所以他会走得很远。
狡黠的人,最能制造痛,也最会避开痛,但是他的路程费鞋。
绝望,不是看不到未来,是看不清楚现在。
爱的时候,总觉得会爱下去很久。最后,爱成无底深渊,爱成千里鹅毛;
放的时候,总想放得干净彻底。最后,放掉初识的心悸,放走吻合的傻笑。
似乎我们每天都这样被别人消耗的同时,又不停地自我消耗。
消到生活没有剧情,连一句笑话都讲得尴尬;耗到哭泣也失去水准,连一行泪都抹成涂鸦。
许久没有看到款款走来的美人了,也许久没有遇到荡气回肠的友人了。
世界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老翁,先让我们一个一个变得自大,然后再压缩我们------用爱的自私、用情的冷淡来压缩我们。
自诩为情种的人,只会开花不会结果;自认为独爱的人,一心结果却开不出花。
最后,情种的花,开得薄暮冥冥;独爱的果,结得白发苍苍。
被镁光灯闪耀得疲倦的人,总会寄情于路灯。
被爱的冰川凛冽过的人,宁愿去钟情于沙漠。
成熟的人是不会失恋的,因为即便生无可恋,他也恋恋不忘。
李至
2016年9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