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YangSiR说-2024.08.22.】 周四,杭州,午后雷阵雨
傍晚用过晚餐,与老芊一起在楼顶乘凉,相较于前一时期这些天的气温明显有些回落。望远处,夕阳西下,整个钱塘江面被铺上一层淡金色的辉晕,那景致自然是极美的。“渔浦夕阳”确非浪得虚名。
楼下那并不特别茂密的树木中,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知了的叫声。倒是有点惊喜。要知道整个暑期至今,这应该是第一次听到知了声了。
老芊也颇有同感。“别说知了声了。你有没有发现今年夏天,连苍蝇、蚊子什么的都很少见到。”老芊说道。
想想还真是,原本夏天一到,苍蝇、蚊子啥的就特别多。按道理住在高层,这些玩意应该不会特别肆意,但可能是因为楼顶被某人经营出那么一大片的果园的缘故,丛生的杂草自然就成了蚊蝇最好的活动场所了。
“我看到一则新闻上是这么说的,说是因为天气太热,导致蚊子、苍蝇被晒死了。”或许可能是见我没有立即认同她的观点,某人接着解释道。
这些个玩意是不是被晒死了,我不敢肯定。但前一段时间小区里的科普现场会上倒真有砖家提到过这事,说是蚊蝇孳生的极限温度是35℃。这么说来,长时间的高温天气倒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能听到知了声,还是挺让我觉得高兴的。在我看来,这“知了声声”不仅仅只是夏天的标配,更包含着一种青葱懵懂的记忆。
年少时,每到夏天,大山里的那个小村子的四周,知了声此起彼伏声声不断。毫不夸张地说,就是这一阵阵的知了声伴随着我的成长,知了声是那个时候最好的精神享受。
也会在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之际,约上三五小伙伴,去村子东南方向那个并不太大的桑园地里选手抓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片桑树园里的知了特别多,一个个翘着尾巴拼了命、争先恐后的“吹鼓”。
抓知了是一种技术活。这知了虽然不大,但警惕性特别高。旁边稍有声响,它便突然停声,让你都弄不明白它究竟躲藏在哪儿。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只停在树枝头的知了,动作大一点惊吓了它,它便倏的一声直接飞走了。我记得那个时候,一个暑假我也抓了不几只知了。
但也有这方面的能手。你比方说阿迪,他的儿子是我们村唯一考入北大的(这事我记得在以前的文字中特意提到过),他就很能干,有的时候一个傍晚就可以徒手抓上好几只知了,并把这些知了分给我们这些小伙伴。有小孩子用一条细线拴住知了的一条腿,然后扯住线头,让知了“自由飞翔”。而每当这个时候,知了的叫声并不是那原本抑扬顿挫的声调,而是发出短促的“唧唧唧唧”一类的声响。如果知了挣扎得厉害一些,把拴着它的那条腿给扯断了,知了也就获得真正的自由了。但据年长的人说,类似这些被扯断腿的知了,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那个时候,每当夜晚来临,我们便会拿着自家的凉席(应该说是“草席”)去村口那并不太大的晒谷场,占据一块地,把草席平摊,然后或坐或躺。草席旁边必定有会大人,手摇草扇,一是纳凉,二是为我们驱赶蚊子。晒谷场的四周会点燃几堆烟火——并不是燃着的那种,那是有火种让草堆慢慢的焖然。这种燃草堆往往会散发出浓烈的熏烟,是驱蚊很有效的方法。
我们会在那凉席上不知不觉的睡觉,伴我入眠的,除了声声清脆的知了声,还有一阵一阵更为热闹的蛙声……
突然想到了一句凡人名言:那个时候,我们穷得像个孙子,却快乐得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