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就喜欢爽快的人。”
“对了。乔队。我们监区的主业是什么?”
“现在还没有正式定下来。据说狱部联系了一个做假发的业务。女监已经做了一年多了。另外好象还会帮八监区编编藤椅、竹篮之类的东西。反正都是手工活路,累不死人的。”
“是啊,肯定比兰溪山上采茶,要轻松得多。”坤师心中有了底,便开始东一句,西一句的和乔队闲聊。
抽完了第三支烟,满身是灰,满头是汗的冲棒跑过来:“报告乔队,八十四张床,数清楚了!”
乔队回身对大家说:“力气大的,就多搬一点,争取少跑两趟。”
于是大家两人一组,自由组合。
憨弟和莽娃搬了六张床架;飞机和弹绷子抬了三张闯架;坤师和教授只扛得动两张挡头。大家各使各力,各尽所能,三长两短地加起来,这一趟也就运走了三十张床。
由于爬坡上坎,一个来回居然用了四十多分钟。第二趟明显不如第一趟有劲,只搬走了二十多张。第三趟虽然勉勉强强搬完了所有的床,少数人已经累得力所不支了。
虽然都是抬前面,上坡不会太吃力,到最后一趟时,只抬着一张挡头的教授,腿在打着颤,头在冒着汗,脱去了外套,只剩下一件内衣,也被汗水湿透。
看着憨弟之流健步如飞,教授又是羡慕,又是惭愧,又是心酸,回头对坤师说:“老了,不行了。再歇一口气。”说罢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喘着粗气。
离监区不到五百米,大多数人已经到了。看着教授两手支腰,弓着身子,坤师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不用着急,休息一会再说。”一边安慰着教授,坤师一边向人群挥着手。
不一会儿,憨弟和飞机赶了过来。“你搬床,我扶教授。”飞机简明地分了工。
飞机这一搀扶不要紧,教授两眼一黑,险些晕了过去。教授在心底给自己打着气:吴昊啊,千万要挺住!不要在年轻人面前丢脸哦!这点累就把你打倒了,你还有七八年,又怎样才能活出去呢?!挺住了!”
一见教授脸色惨白,飞机关切的问候:“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点贫血,回去喝口水,歇一下就好了。”教授挤出了一个灿烂的苦笑。
这个微笑,在飞机的眼里是那么勉强,在教授的心里是这么顽强。这就是一个事物的两面,主观的实际和客观的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