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宋韵悠悠的八字桥历史街区

在绍兴,除了乌篷船,直街也是一大特色。走进绍兴老城,随时能看到一条老街,它们的名字几乎都叫直街。

在绍兴的直街里,有一个叫八字桥直街,它位于绍兴古城东北部,为绍兴古城中街河布局的典型代表。

冬日,看完沈园,从沈园出来,行至鲁迅故里边,看看离上车的时间尚有两个半小时,打开手机导航搜索附近的景点,仓桥直街和八字桥直街离我的位置都不到2公里,因为去年秋天曾游览过仓桥直街,所以决定去探访绍兴的八字桥。

而绍兴城中有不少古桥,最著名的就是八字桥,古桥古貌依旧,布滿沧桑的印迹和历史斑痕。有人说,到了八字桥才算到了真正的绍兴。

百闻不如一见,从八字桥直街直上八字桥踏步,桥头有棵大古树,郁郁葱葱,茂密的树枝将桥头遮盖,桥头前还有一个守望亭,与八字桥共同组成的画面,经岁月打磨,仍不失韵味,神秘中透着厚重,大美中藏着灵巧。

八字桥是我国现存最古老的城市桥梁,梁式石桥,造型构思十分巧妙,造型古朴雅致,就像一个精美的艺术品。八字桥始建于南宋嘉泰年间(1201年~1204年)以前。两桥相对而斜,状如八字,故得名。南宋宝祐四年(1256年)重建。此桥全部用花岗岩石砌成,桥柱上都雕刻有覆莲形浮雕图案,桥两边的金刚墙威威武武,厚重敦实。桥东端折向南、北两个方向落坡,桥西端向西、南两个方向落坡,东端南落坡与西边南落坡,沿着河两岸缓缓地舒张着,河道中停放着几条乌蓬船。

街区以八字桥而闻名,南北向的稽山河和东西向的都泗河,两条河道流经街区并相交成“T”字形,为绍兴古城东部的主干航道。街区内的道路或临河而建,或石板铺路,或为深邃古朴的巷弄,八字桥、广宁桥、东双桥等古桥互相映衬,极富江南水乡风情,是绍兴水城的一个缩影。宋代诗人张侃曾作诗《村外寒食》:“八字桥边春水平,三家村里亦清明。女郎鼓棹归来晚,却被风光赚一生。”

八字桥的两边为踏步台阶。桥的东墩逼近民宅,踏步下法,一沿河岸北下于广宁桥直街,一南下于东双桥东河沿。

从桥的东墩下来,立在岸边看桥,石桥的桥孔如门,四四方方,桥一横一撇一捺,极像中国汉字的“八”,难怪取其“八字桥”之名了。

八字桥架于稽山河、都泗河、断河头三河汇合处,兼跨三河,陆连三路,水通南北,南承鉴湖之水,北达杭州古运河,这种巧妙的布置,展示了宋代工匠巧夺天工的智慧。

古朴的八字桥与河道两旁怡淡素雅的民居相得益彰,这种顺乎自然、匠心独运的构筑,极富江南水乡的特色和韵味。

八字桥历史街区拥有众多文物保护单位和有特色的建筑物,这里的建筑多为清末民初时期的建筑,河、路、屋的传统空间格局保存较好,基本保存了明清古街区的历史风貌。

沿着河边小路闲步缓行,小路的一边是参差错落的民房,民房矮矮的,有些破旧,斑驳的墙壁掩饰不住曾经经历过的风霜,小路的另一边在垒砌的石岸中小河静静流淌。

这里远离现代化与商业化,依然保留了原始外貌和水乡妆容,充满了浓浓的烟火味。走在烟火味十足的小路上,新奇与欣喜充满心灵和心情。

除了八字桥,附近还有广宁桥、东双桥等河梁。嘉泰《会稽志》记载:“广宁桥在长桥东,漕河至此颇广,居民鲜少,独士人数家在焉。”广宁桥在八字桥北面五六十米处,当时陆游的老师、乡贤韩有功就住在这一带,在暑夜时,他常与士子一起在广宁桥上纳凉吟诗。嘉泰《会稽志》记录了朱亢宗所作的《广宁桥》诗一首:“河梁风月古时秋,不见先生曳杖游。万叠远青愁对起,一川涨绿泪争流。”

横跨都泗河的广宁桥,比八字桥历史更为悠久,宋代以来一直是古城东部最高大的石桥,桥下设有纤道,便于船只往来。桥始建年月不详,重建于北宋。

广宁桥是绍兴现存最长的七折边形石拱桥,全桥石材粗壮厚实,桥两边设桥栏,间有望柱,雕有覆莲。桥洞顶拱石上刻有精美浮雕,桥拱下有纤道,是当时运河船只在通行时纤夫拉纤的通道,此桥被称为古代的“立交桥”。桥于明、清两代曾有修缮,但依然保存着宋代桥梁的风格,是世界文化遗产中国大运河重要的组成部分。

广宁桥为城内水陆之冲的交通要道。至明代,这一带已发展成为商业繁华之地,两岸人气集聚,沿河民居连建成片。广宁桥直街沿河路,有“一河一街”和“有河无街”两种水街风貌,街河相依,石板铺路,家家临水,户户枕河。

古老的广宁桥与街景相偕相配,美妙绝伦。站在桥上眺望,河面宽广,水平如镜,沿河两侧民居粉墙黛瓦,素淡雅致,一派水墨画境。

在八字桥历史文化街区都泗门内,有一座千年古刹龙华寺,俗称龙王堂,南朝宋元嘉二十四年(447)吏部尚书江夷建,至今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这座古刹不仅是绍兴古城内历史最悠久的寺庙之一,也是现存古寺中最为珍贵的历史遗产。

龙华寺的寺名缘于佛经“弥勒菩萨在龙华树下成佛”的记载。历史上龙华寺面对秦望,旁池邻荡、河环前后,左连广宁桥,东接龙华小桥、微风细雨、缭绕烟波、皓月澄潭、水天一色、清幽宜人。现龙华寺系2005年在原址上重新修复,龙华寺的牌坊上写着“南朝古刹”,两边的对联描绘了寺庙的宁静与历史的沧桑:“烟雨忆前朝万里尘寰留胜绩,昌明逢盛世千年梵宇庆重辉”。

从广宁桥折返八字桥再南行,青石板路边偶尔点缀的盆花,随意摆放的桌椅,不甚整齐的老房子,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古朴的图画,仿佛回到了旧时光。

河两岸的房子栉比鳞次,黑色的筒瓦,白色的墙壁,木色的门窗,檐下挂着红灯笼,也有的屋檐下晒着成排的衣服。没有风,平静的河面上盛满了它们的倒影。

除八字桥和广宁桥外,街区中还保存着宋代已存又经历代修建的古桥,有东双桥、望春桥、龙华桥、纺车桥等,桥型巧思迭出,各具特色。

广宁桥直街另一端的东双桥,名声虽不及八字桥、广宁桥名气,但也是一座南宋古桥,造型也是非常的特别,这座半圆拱桥沧桑质朴,桥梁视觉感觉很敦实。今桥为民国时修建。

站在东双桥上,满眼望远处的八字桥,也是别样的风景,青瓦、白墙,低矮的房屋,真正的江南水乡,充满人间烟火味的原汁原味的老绍兴。

街区内还有一些保存较好、格局基本完整的台门式民居,古老石桥、蜿蜒碧水、石板街巷、枕河人家、台门院落、古迹遗址,共同构成了独特的历史文化景观,是人们欣赏、游览绍兴水乡风貌的胜地。

街区内,每走一段便邂逅一座古桥,和纤巧秀丽的乌篷船,勾勒出绍兴这座古城隽永秀丽的水墨山色,勾勒出江南水乡的如诗如画。

河流串起散碎的时光,徘徊在一家家店铺民居前,那些江南曾有的烟雨往事,曾经繁华的市井生活,让人的脚步在不知不觉就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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