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的南面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河流的源头我没去过,也没有考证过,所以这是一个谜。河流的归处在我国的五大淡水湖之一的巢湖。巢湖我去过,可是这条河流的入湖口我没去过,所以这条河流于我的印象,始终还停留在奶奶与外婆之间的这段距离里。
奶奶家位于河岸的北边,外婆家位于河岸的南边,妈妈嫁给了爸爸,像一座桥梁,连通了河岸的南北。小时候的我,喜欢牵着妈妈的手,走过河流上那座窄窄的预制板桥,走过河流两岸荒草萋萋的田间小路,走过河流远处绵延起伏的山间土路,来回穿梭于外婆家和奶奶家。
河流孕育着村庄,村庄围绕着河流。河流的两岸是一块块平整的稻田,每当旱季来临,农人便会用水车、电泵,将河流里的水抽到河岸的稻田里,此时的稻田像一个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贪婪地吮吸着母亲的乳汁,稻田里的幼苗是婴儿的器官,在乳汁的灌溉和哺育下,快速地茁壮成长。
河流是有生命的,它的生命不仅体现在河水里的鱼虾蟹鳖,两岸的草木庄稼,还表现在它的水位、水流、水质上。每当汛期来临,河流的水位就会上升,水流速度就会加快,河水的颜色因为裹挟了太多的泥沙也会变得浑浊昏黄,这个时候的河流活脱脱是一个健壮的青年,大踏步地向前奔跑着。而当水位落下,甚至处于轻微的旱期,水流的速度就会变得舒缓起来,水质也清澈见底,这个时候的河流宛如一位娴静的少女,轻移莲步,体态轻盈。
河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流淌着,揣着村庄的记忆和故乡的昨天,流向璀璨的远方和希翼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