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星期六,又到了狗市日子。因为昨晚秋雨还哩哩啦啦下个不停,就没想到今天要赶这个集市。可早上六点起床,趴窗户边一看,啊,雨早就溜走了,心里一阵欢喜,着急八荒的把儿子喊起,把货物装了车,开车去了集市。
昨天窝在家里没出门,虽说温度下降,但家里密不透风,倒也不觉得冷。知道温度下降,我生性怕冷,今天特意多加了几件衣服。就感觉身板宽阔了许多,一下子快胖成熊猫了。到了集市,才暗自高兴,我这一步算走对了。 天的性子人琢磨不透,这一次就是明显在搞恶作剧,前两天还穿着短袖,今天忽的就能来个棉袄裹身,让人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这老天爷一定是喝晕了。
天阴沉沉的,太阳躲了猫猫。出摊的人还不算少,今年生意不景气,但是利再小再薄也比闲着强,是人总还是要生活的,需要有经济支出,所以农村人做生意,挣多少都不舍得放弃。刚出好摊一小会儿,就起了风,这种风不似春天的风温温柔柔,也不似夏天的风热情如炙,就不经意的一刮,就把那种寒意彻入肌骨,让你忍不住缩一下脖子,鸡皮疙瘩咋咋呼呼就起了一层。风的动作不大,但身上的衣立即就感到薄如蝉翼,抵御不了风寒了。缩着身子,不敢坐下,来回溜达着取暖。听见赶集的人说,看看这会上,卖东西的比买东西的人都多,不由拿眼巡视一圈,可不是咋滴,卖东西的一街两旁熙熙攘攘,真正赶集逛会的寥寥无几,就是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今天收获如何了。
东边卖玩具的大婶,因为和我是同行,说话也比较投机,每次赶会就跑到我这里观望观望,今天也不例外。哎,怎么样啊今天?她长得一脸弥勒佛相,一说话笑从旁边跑出来,所以一张嘴我就知道念的啥经。大婶和大叔都是退休工人,月月有退休金,可老两口闲不住,又批发了玩具,东边跑西边去,整天忙的不亦乐乎。今年生意普遍不景气,大婶本是急性子,为此不知念叨了多少次了。我对着她伸伸指头。卖多少?大婶眼瞪着,吧咂吧咂嘴。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还能卖多少?我今年每次赶会都是三十五十的,挣得钱也只够进饭馆吃一碗面吧,从不敢报太大希望,也就当出来玩半天了。大婶弄明白我的意思后,心有不甘的离去了。
生意难做,屎难吃。就我这破身体,真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日子慢慢熬吧,只要不生病,就是给家里做贡献了。
无意间从三轮车的倒车镜里看到自己的形象,心里比被风刮到还哇凉哇凉的。以前喜欢照镜子,那个一双大眼睛左顾右盼,眉眼都含着笑,小嘴撅起能挂油瓶的女子总让自己沾沾自喜,可是她不见了。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蜡黄,短发枯黄散乱,想要笑一下找点安慰,却看到镜子里出现了一张苦瓜脸,嘴唇冻的青紫。不由心里有些恼意,真想一记莲花掌把镜子劈个粉碎,但想想终究还是作罢。去死吧,臭镜子,我知道你就会捉弄我,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认认真真做事,踏踏实实活着,让自己直一保持着对生活的热情,就是留住了自己最美的部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