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片小山村是自由的,那里的羊群是自由的漫步在山间,悠闲地寻找着青草。骡马满圈,只要全村有一头驴开始 啊偶 的歌声时,整个村庄便响起了多重唱,似乎整个村庄被这荷尔蒙所弥漫。时不时传来男人们的呵斥,似乎害怕雌性动物被抢了一般,牧羊人也是自由的,总是唱着当地特有的小曲,穿着那身自己最爱且引以为傲的中山装,虽然袖口早已参差不齐,如果细心可以发现那中山装上有一个小补丁,但他不会说那是他的杰作。因为更愿意说是 那是 弟媳给他缝补的,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知道那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他不想告诉别人他是一个年过五十也没有娶妻生子的单身汉,他只是经常大家坐在一起时,会情不自禁的说起自己在部队时的情形,但多半是没人相信的。
当地的地名总是用姓氏来命名,所在村庄哪家姓氏多,那就在当地小地名前加上他们的姓氏,这无疑来说对这个姓氏是一种光荣。因为这不单单代表着他们在这片土地上人多势众,还可能是一种权力的象征,一种说话的自信,一种主心骨的力量。
在这片黄土地上,大家世世代代的在这里传承,传承的不单单是一辈辈的血脉,还有一代代的家风,纵然在村庄中老人经常会说这么一句歇后语:黄鼠狼的崽子---一窝不如一窝。但是还是在碰着年轻人的时候少不了一句催促:哎,该结婚了,小兔崽子,不然就跟六子似的,五十岁还光棍一条,借住在哥哥嫂子家中!
那条不怎么繁华的街道上总会有闲的无聊的人们在那下棋宣关,七八个人围成一团,嘴中叼着那用哈喇子舔舐过后,用报纸搓成的粗棒旱烟。时不时在火星即将熄灭,让人看着着急的时候猛的吸上一口,零星的火苗又亮了起来,继而又熄灭。总是觉得在火星熄灭之前吸的那口烟是那么的过瘾,那火星循环往复一日日的这么重复着,那味道是家乡的味道,是爷爷的味道,是一种不想闻而又迫切想闻着的味道。对面总会蹲着那将身体三折的老汉,脚跟脚掌一下下前前后后摇晃,想不倒翁似的能在那棋摊上晃上一天。瘦小的身躯总是能成功的停住,外围的人总是指指点点,但他从不说什么,要是实在烦了,抬起耷拉下的头抬起眉毛慢慢地说上一句:"你不要吵啥,慢慢来。"外围人也不再说什么,只知道他在心中早已有一盘成型的棋,不说也罢,谁让人家从来没输过那?他便又低下头看着棋盘摇了起来。
街的南头罗家小卖铺总是人满满当当,老板娘总是面带微笑笑脸相迎,在不大的小卖部里外边也是最受欢迎的地方,在这里人们知道了村中最新的动态,谁家的孩子结婚了,谁家的孩子上大学了,总是在这里最先知道,在农村生活是没有隐私的,尤其是在魏家小岔的小岔梁上,那我们就讲讲在这个地方开始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