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阅读会影响你的生活
读完《存在主义咖啡馆》,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列了一堆接下来的书单,然后觉得人生无望,真正体验了一把海老爷的——向死而在,自作死也就罢了。自忖陷入到暗无天日的书堆之中却还很兴奋,是多么奇怪的存在方式啊!会不会象卡夫卡一样某天一觉醒来变成一只大母虫?想见人也见不了了。当我对自己的窘境发愁无奈时,又遇到这本《上帝笑了99次》,一开篇就安慰了我——假如我在思考……我就有点儿接近哲学家了;如果我想一窥世间万物的真相……我就是在探讨哲学了;如果我问”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就是我成功进入哲学家境界的证据!好吧,我想要探讨哲学、探讨人和世界,我承认我有想要做一个成为哲学家的春秋大梦!尽管我现在还是个哲学预科小学生,人生依然漫长,能够自觉的选择自身的存在方式,任何时候都可以开始。
尽管我并不确定自己终究是否能具有哲学家的思考境界,但当我对哲学感兴趣,开始主动阅读哲学书籍,我就拥有了某种意向性、可能性(看到胡塞尔爷爷向我点头);我主动做了一个选择,决定持续的去读哲学著作,持续去思考那些跟吃喝拉撒睡不太沾边儿的问题——我想要知道我为什么活着?意义为何?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人性与社会的真相是什么?有上帝吗?宗教信仰到底对人的意义为何……我选择提出更多想要搞明白、却仍然不理解的问题,尝试着去思考和寻找答案,并从中享受快乐。这是我的存在宣言!
然后我就听到尼采象对待不开化的动物那样低下头对我说:哲学是生命本身……你要去呼吸高岗上的空气,摆脱你的群氓属性,那是你存在的命运;
克尔凯郭尔会怜悯的说:孩子,你的存在是主动的,去经历、去选择,你的存在是你个人的,它独属于你;
胡塞尔语重心长、慈祥的说:回到事物本身去,你要去观察把自己呈现在你面前的“这个东西”,尽可能精确地把它描述出来;
海德格尔傲慢的捋着两撇小胡子:你开始意识到你的存在,并且,你做了一个决定,它召唤你去阅读,那么,去经历你的可能性吧;
萨特会跑过来趾高气扬的说:你是自由的人,你做出了选择——那么,去创造,不要总是读书……生活的艺术,在于把事情做成;
梅洛·庞蒂温柔而友善:生活变为观念,观念回归生活,阅读,思考,别忘了回归生活;
加缪顽世不恭的调侃我:你这个姑娘恐怕也是你生活时代的局外人,没有在日常事务中崩溃就来追问生命中最重大的问题,你会发现世界的荒谬性,并与之共存;
最后是存在主义的女性典范波伏娃轻拍我肩:如何成为一个女人的问题,是一个最典型的存在主义问题。你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吗?(我知道她一定不是在说我是如何从妈妈肚子里被制造出来的)你是如何成为一个这样的女人的?
哈哈哈哈……仰天狂笑片刻……
若此,借着这本书我意淫了他们。它梳理了整个存在主义的发生和发展过程中的代表人物,他们的主要思想,以及他们在所属时代的重要经历。讲存在主义必定要回归到存在境遇中去,在其所属的社会情境中的他们的存在经历本身就是在讲存在主义。书的叙述从尼采、克尔凯郭尔两位先驱开始,继而是胡塞尔、海德格尔,萨特、波伏娃、加缪、梅洛·庞蒂、雅思贝尔思……书里稍带手的还提了几位相关人物,包括黑格尔,却非常奇怪的丝毫未提叔本华,为什么呀?难道作者跟这个毒舌男有仇吗?还是跟黑格尔是死党,为了忠诚而当死敌不存在?
这无疑是一次过瘾的阅读,也是一次经常陷入似懂非懂窠臼的冒险,是一次对只言片语的失语境收集,它还是一本列书单的索引……
那么,为了可以“存在”,去读一读存在主义吧!
支言片语的收集最适宜带有偏见的传播——
我们永远无法明确无误地从无知走向确定,因为探寻的线索会不断地带领我们重新回到无知状态。
我越是指责自己,就越有权来审判你。
生活只能倒着被理解,生活必须正着被经历。
对公共事务保持警惕,对模糊性保持警觉。
我们都是自己的陌生人。
如果有一个足够权威的人物命令的话,似乎每个人都愿意给别人施加酷刑。
人类本质上都是流浪者。我们永远不会拥有任何东西,永远无法真正在某个地方安定下来,即使一辈子都待在一个地方也一样。
存在焦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紧密地与技术焦虑纠缠到了一起。
在有危险的地方,亦生长着拯救的力量。
看和被看是把我们编织到世界中的东西,给予了我们充分的人性。
存在主义这门哲学所关涉的,从来都是一种境遇中的自由。
一个人如何拒绝接受别人的解释性凝视?
他不想成为那种人,一边慌慌张张地找借口,一边又继续若无其事地生活。
“泰然处之”指的是用不插手的方式来关注事物。
“自我欺骗”,生活才能得以维系下去。大多数自欺是无害的,但也造成更为阴险的后果。
除了我决定要成为的人,我真的什么都不是。
我们害怕自由,但无法逃避它,因为我们就是它。
经验本身就已经充满了意义。
一穷二白地过上若干年,就足以创造全部的敏感性。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物的发生是必然的。一切都是“偶然的”,都可能以不同的方式发生。这一新发现吓着了他。
大部分人都会掉进被称为“挛缩”的东西中:一种紧绷、被硬壳覆盖的生命形式——“仿佛我们每个人分泌出一种壳,它会慢慢变硬并囚禁我们。
一个人可能对世界上的许多事都不确定,但却可以确定自己头脑中正在发生的事。
路梅于2019年03月09日作于梅藤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