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记》(9)柳生避仇家藏身水塔,保润终出狱现身码头

(1)

翟鹰的死让柳生惊出一身冷汗。

尽管翟鹰的死跟柳生没有关系,但柳生还是感觉莫名的心虚。

十年前的罪恶已经把柳生变成了惊弓之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让身体产生剧烈的生理反应。

上一次是胃痛,而这一次,他看着白马身上的血迹,知道那是翟鹰的血,五脏六腑都扭做一团,然后一股脑地往上涌了出来。

白马被充公上交给了国家,在路边呕吐不已的柳生再也不想跟翟鹰的死有任何的牵连,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三十万元远去。

(2)

柳生没了马,又联系不上白蓁,正在发愁如何跟白小姐交代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被郑老板盯上了。

庆幸地是,柳生在医院接到母亲邵兰英打来的示警电话,暗示他家里来了三个要债的人,让他不要回家,找个地方躲躲。

柳生像个亡命之徒一般开车上路,却发现世界之大,而他唯一可以去的地方竟然只有井亭医院的香火庙,也就是当年的水塔。

柳生深夜回到了水塔,他先去给菩萨上了一炷香,然后想起仙女,然后给白蓁也上了一炷香。

往事不堪回首,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去回忆,却依旧在半梦半醒之间看到了保润的身影。

惊醒的柳生再也无法安睡,他坐在佛堂里抽烟,看着面前两炷青烟袅袅升腾起来,不由自主地再次想起了过往。

恍惚间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说,不公平,不公平,柳生再次被唤醒,想起了还差保润一炷香。

于是柳生又点了一炷香,对菩萨说,这是保润的,请菩萨保佑他吧。

后来柳生相信,那天晚上给菩萨上的三炷香里,菩萨只保佑了保润,而放弃了他和仙女。

(3)

白马风波后,关于柳生和仙女谈恋爱,逼死了驯马师的事在街坊中间流言四起。

柳生的母亲认为白蓁是个扫帚星,让儿子远离白蓁。

同时还积极地为柳生物色结婚对象。

柳生对此非常抵触,这让柳生的母亲勃然大怒,情急之下提起了保润,却不知道这句话正好再次戳中了柳生的隐痛。

保润即将出狱,柳生将如何面对保润,又该如何面对十年前加诸在保润身上的栽赃和背叛,柳生不知道。

柳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要么忘记过去,生活继续,要么一拍两散,同归于尽。

(4)

即使柳生已经在心里演练了一千遍再次和保润相遇的场景,但面对突然就出现在自己车里的憔悴流浪汉,柳生内心的惊悚还是瞬间爆棚。

是保润,保润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狱了。

他在石码头上等,终于等到了柳生的车。

十年的牢狱生活,让保润褪去了稚嫩和鲁莽,多了呆滞和阴郁,沧桑的保润已经是个彻底的中年男人了。

出走半生,归来已不再少年。

他人生中本应该最为美好的十年却被迫在铁窗之内虚度年华,伴随着他的只有无尽的仇恨和痛苦。

岁月对待保润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5)

一个人的人生里有几个十年?十年又可以完成多少人生大事?保润用了十年的时间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累积仇恨。人生最大的吊诡之处就在于人生永远不可能重来,但人生最大庆幸的地方也正是人生永远不必重来。

小说里对于保润在监狱里的生活一字未提,但却通过出狱后保润的神态为读者提供了无限的想象空间。原本就是一个孤僻内向的孩子,到底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度过了这人生中最为珍贵的十年呢?

或许这正是作者故意埋下的伏笔,没有对于监狱生活的描述,反而为保润出狱种种反常的行为给出了最为合理地解释。

经历过痛苦而满怀着复仇之心的人是什么事都可以干的出来的。

好了,我们今天就读到这里吧。

保润已经出狱,柳生和保润将如何相处?仙女还会回来吗?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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