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淡然超脱,与世无争,老实本分,对社会对人群没有任何进攻性危害性的过失犯者,因为自卫杀了一个人,从而被判处死刑。这便是《局外人》的主人公默尔索的故事。
和《过于喧嚣的孤独》一样,作者加缪在主人公的选择上有自己独特的想法。默尔索,没有雄心壮志,没有热烈的感情,对所有的事情都是漠然对待。老板要调他去巴黎去担任一个更好的职务,他表示“去不去都可以”;明知新来的邻居雷蒙声名狼藉,品行可疑,却依然很轻易就答应了做对方朋友的请求;他的女朋友建议他俩结婚时,他还是用他一贯的口头语“对我都一样”“我怎么都行”来做一个不冷不热的回答;即便是法庭上自己的精神和人格被他人冤枉,当庭长问他是不是有话要说时,他也是这般反应:“我考虑了一下,说了声没有”,就这么让自己的命运悲惨定案。
默尔索,在为母亲守灵时,不想见母亲的遗容,吸了一支烟,喝过一杯牛奶,说不上母亲确切的岁数,没有哭,下葬之后立刻就走,没有在坟前默哀,在母亲葬后第二天游泳,会了女友,看了一部滑稽电影...... 所有这些在默尔索因为自卫杀人之后,被检察官拿出来,以此证明默尔索是一个没有人性,没有灵魂,没有道德原则的人。因为检察官在默尔索的脸上,除了看见有残忍外,别无其它任何的东西。
然而默尔索方的证人出庭作证时,人们对他的描述却与检察官的截然不同。
多年好友塞莱斯特,说默尔索是个男子汉,是个从不说废话的人,杀人事件只是一个不幸的事故。
女友玛丽,被庭长逼问着说出了和默尔索开始恋爱关系是在默尔索的母亲去世后的第二天,而检察官咬着一个字一个字慢吞吞的叫道:“陪审团的先生们,此人在自己母亲下葬后的第二天,就去游泳,就去开始搞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就去看滑稽电影,放声大笑,我用不着再向诸位说什么了。”玛丽在此时突然大哭起来,她说情况并不是这样,还有其它情况,她刚才的话并不是她心里想的,而是人家逼着她说的,她一直很了解默尔索,默尔索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但执达员在庭长的示意下立刻把她架了出去。
马松宣称默尔索是一个正直的人,甚至要说,是一个老实人。但这时大厅里都不怎么听他的了。
沙拉玛洛说默尔索对他的狗很好,因为默尔索和他妈妈没有什么话可说,才把她送进了养老院。“应该理解呀,应该理解呀!”但没人表示理解。
雷蒙说杀人这件事纯粹时偶然事件,检察官问雷蒙靠什么生活,雷蒙说“当仓库管理员”。检察官朝着陪审团大声说,众所周知,此人所干的行当时给妓女拉皮条,而默尔索则是他的同谋,他的朋友。
一个生性凉薄的局外人,却也是一个心无邪念的局外人,不被这个世界所理解和包容。这是巨大的冤案,是最暴虐,最残忍的判决。将一个善良,诚实,无害的人物妖魔化,在精神上,在道德上对他进行无线的杀戮,宣布他“预谋杀人”“丝毫没有人性”“最蔑视最基本的社会原则”。
最后,我只愿这个世界可以对那些看似有点另类的“局外人”有更多的理解和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