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妹子甜蜜地回忆着,不知不觉已来到通向县城的简易公路,雪还地下着,大地上一片银装,菜妹子不时的在路旁走来走去,脚下的积雪随着菜妹子不断的走动发出“嘎嘎”的声音。一会儿,沙丘的那边传来了隆隆的班车声,随着声音的增大,沙丘后面果然驰出一辆崭新的班车,菜妹子的心跳加快了,眼睛直直的盯着班车。班车停了下来,后门开处,跳下车的是大牛,他戴着黄绵军帽、绵手套双手提一个大包向菜妹子扑来:“姐姐。”“你们不是还有几天才放假吗?”菜妹子高兴地接过弟弟的包,拉着弟弟的手问。“嗬,还说呢,都是建刚硬拉着我,我试都没考就跟他到了县里,好不容易和高中时的同学们遇在一起,想好好乐一乐,他又成天拉着我缠人家春花的老子跑单位。今天一大早他又要我回来,怕你接不到他着急,这不,我是奉命传话来的,建刚,我那未来的姐夫他暂时不能回来了。”“为什么 ?”菜妹子急了。“明年咱们县里大、中专毕业生多了,可没有一个愿意回农村的,有门路的就早早托人拉关系活动,建刚没有后台,只好央春花去求她老子,唉,人家还真叫有良心,虽然是粮食局的局长了,可不拿一点架子,这几天连班都不上了,专给建刚联系单位。”“那建刚忙什么呢?”菜妹子又问。“替春花家打扫卫生呗, 快过年了,城里人玻璃多、房子里镶的瓷砖多,这不,这几天建刚就当了伟大的清洁工了,这叫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求人办事理短。”“他……?,我不信。”菜妹子头摇的象拨浪鼓。“姐,看你小气的。人家古人韩信甘受胯下之辱,勾践尚能卧薪偿胆,以成大事,建刚一个小小的土木匠的儿子,为了前途帮人家干点活算什么?吃尽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在区教育学院念大专一年级的大牛滔滔不绝的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菜妹子忧郁的脸。雪下的更大了,菜妹子突然感觉到很冷,这时才发现自己穿的呢子棉鞋已湿透了,脚心冰凉冰凉的。她忧心冲冲的问:“走后门是要花钱的,他有钱吗?”“噢,我差点忘了,建刚让我向他大要一千元钱,明天就送过去。”大牛看着菜妹子说。“唔,那么多呀?”菜妹子惊讶地说。“就这还怕不够了。”“他大在外面做活,病的不行了才回来,可却舍不得花钱打针,硬扛着。这时候怎开口要钱呢?”菜妹子象是对大牛说,又象是自言自语。“那怎办呀?二毛可是着急等钱用呢” 大牛着急地说。“农村人不照样活人吗?干嘛非要到城里?”菜妹子不满地埋怨。“二毛是穷怕了,也是让人欺负怕了。他常说他一想起自己即象个孤儿又似个乞丐的童年心就在流血。所以他是狠下心要出人头地,争这口憋了十几年的气。”大牛替建刚辩解。“即是这样,他也不能不顾自家的经济条件呀,再说,那么低三下气的求人,我简单不相信那会是他。”菜妹子心情复杂地说……“姐,人是可以改变的,你不能怨他。如今要是带了个考上的名的,不论是大学、大专、中专正儿八经学习的不多。别看他们都在上学,有些人人际关系玩的特棒,见人那副客套、谦虚、恭维简直叫人受不了。可你还得强装笑脸应付,十万个殷勤打呵呵。没办法,人家都在学的一个赛一个的精巴,你一个在那充什么正直。这年头谁耿直谁吃亏。”大牛一套“人际逻辑”直说的菜妹子目噔口呆,也听的菜妹子从头凉到脚。“不行,我要见他。”菜妹子说着掉头大步往回走,任穿的臃肿的大牛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追赶,她毫不理会……菜妹子到底没有去见建刚。虽然金水湾离县城还不到一百里路,但建刚的老父亲老木匠高树业病的厉害,菜妹子只好留下来照顾未来的老公公。她也没有让大牛向老木匠要钱,而是将自己积蓄的准备办嫁妆的一千元钱给了大牛,让他给建刚送去。她只让大牛给建刚捎了一句话:“别忘了自己是喝金水湾的水长大的。”并要他转告他,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很快回来……
菜妹子(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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