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作原文】
王师出城南,尘头暗城北。
五军战马如错绣,出入变化不可测。
逆胡欺天负中国,虎狼虽猛那胜德。
马前唱咿争乞降,满地纵横投剑戟。
将军驻坡拥黄旗,遣骑传令勿自疑。
诏书许汝以不死,股栗何为汗如洗?
这首诗是陆游所作《出塞曲》一诗之姊妹篇,同作于宋孝宗淳熙四年(1177)正月。此前五年,诗人曾为四川宣抚使王炎幕宾,襄赞军务,亲临南郑之抗金前线。
谁料不到一年即改除成都府安抚使司参议官,后任职范成大幕府,远离抗金战场。不久,又被免职。诗人目睹统治者优游享乐、不思恢复的腐败景况,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只能凭借想象来抒写心志。
此诗运用浪漫主义手法,描绘出想象之中的宋军出征伐金时那威武壮观之场面,以及金兵闻风丧胆、不战而降之狼狈情形,体现出诗人英伟豪壮之气概和高度之民族自信心,亦生动地表现出诗人强烈而坚定的爱国忠心。
这首诗与《出塞曲》结构颇为相似,亦可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前四句):重在描写宋军出征之威武气势及壮观景象。第二层(中四句):重在描写宋军正义在握、克敌制胜、金兵轰然溃败之场景。第三层(末四句):重在描写宋将恩威并施、金兵惶恐万状的胜利情景。
这首诗最显著的特点是极具浪漫主义特征。诗人以豪健的笔触、磅礴的气势和奔放而谨严的语言,展开了丰富的想象,想象了恢复中原、复仇雪耻之理想图景,表达了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和豪迈、乐观的精神。想象之外,实则曲折地抒发了诗人壮志难酬的苦闷和悲愤。
此诗是陆游古体诗的代表作之一,亦是运用想象这种“最杰出的艺术本领”(德国哲学家黑格尔语)之成功范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