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金星秀的嘉宾请来了刘嘉玲。其中有一段关于孩子的对话,说的便是这对婚恋总是能提起人们兴趣的伉俪一个大家都十分关心的问题:“有想过要孩子吗?”刘答,开始她是想要的,但是最后决定不要了。梁朝伟觉得没问题,便不要了。“为什么?”因为责任重大。
曾经在我随意看书时,看到了周国平先生的书《宝贝宝贝》,也许那时垫定了对于孩子细心照顾的初心。但等到孩子来时,依然有些措手不及,甚至家里长年并没有缺乏阿姨的情况下,我这个30当妈的母亲,总觉得没有自己的时间。
甚至还可以甩下这样的狠话:尽管经济还宽裕、尽管看过《爱和自由》、《捕捉孩子敏感期》、《好妈妈胜过好老师》等亲子教育书籍,但,对于养育一个孩子,一个男孩,仍然有诸多的疑惑,疑惑于我和孩子爸爸现在凡事都以他为轴心的生活与投入,是否会养出一个幸福、有追求并快乐的宝宝。
10月是宝宝的生日,一次机会摄影师让我和孩爸说一段想对孩子说的话,将来他会看到。我没有停顿说得很顺利,便能说得是那么回事儿。但回来后想想,觉得说漏了一点,对于来到人间这样一件事情,享乐与快乐,不可能是一件事。其实从深层次意义来说,我希望小奕能够品尝到人间的诸多滋味,酸甜苦辣咸,没有差异无以语人生。人生之所以深刻,皆因对于痛苦的体味。也希望他能尽量视野辽阔,做一个豁达、有见识的男人。也希望不论在任何情况下,哪怕人生遭遇苦痛,都能在激流中超越自我与外在的界限,拥有快乐的能力。一个人要生活,要素并不多,一碗饭,一个家,足矣。如果对自己无所要求,最低,也不过是做一个生活乐天派,不缺衣不少吃。
但随着我在家陪他的这段日子,心中愈发产生疑惑与质疑。我也希望他能够有自己所好,有追求。追求美好的生命体验,最好能有理想,至于什么个人品质,坚韧、专注、正直,这是家庭垫定的底色。这个追求,绝对不是对于现当下消费主义盛行的附庸。恰恰这一点,便是我一直所质疑的。现如今我与孩爸对他如此多的关照与呵护,如果要他的童年以及少年时期,对于周遭都是自由淡定的,那他还剩下什么?还会有追求吗?我看到过太多家庭稳定幸福,最后孩子也成为一个不思进取、只求安乐过过普通老百姓生活的原型。如果说一个人最终只是不断地消耗社会资源,缺乏创造与思想,只能说他是一个平庸的人。
就像我的孩子,从他出身,从月嫂、奶粉、玩具、书籍、阿姨、早教、商场各式主题乐园、等等,样样都是尽量带到他面前,但很多他的未来,我想到我自己,如果当初父母也给了我这些,我还会像一个想要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一样有动力的孩子吗?还会从一个乐于享受生活的城市跳到北京这个需要重新建立生活的地方吗?
而我的孩子,照此发展,便是人生再接再励的拼爹:拼学校、拼学费、拼学区房、拼经济实力。如果他的学习成绩还好,拼的路径便也还算完成了某一种环境设定的人生模式。如果学习成绩在这种模式中缺乏优势,之后会怎样走,我都不知道在他睡着的夜晚我会经历怎样的思想挣扎。
当然我知道,如今90后出来,个性、自我、不受环境影响,勇于表达等等时代的特性上就证明,中产的一代培养了这样一批孩子,能否发挥自我价值,目前还不好评价,很明显,给了孩子这些物质,便是给他的人生也打下了这样一层底色,不需要他再为物质去鼓动他的人生,我甚至一直在想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他做着一样事情,却像一个空心人,难以找到自我价值,甚至难以找到自己。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兴趣、爱好、理想,到底是什么?比较难。
央视著名主持人瑶淼就写了一本关于女儿橙子的书《自由疯长》。作为一个如今众多家长趋之若鹜、社会主流人群非常向往的成长模式,瑶淼,早于我们20年,就实现并付诸体验了。
她对于自己这一段怎么说呢?
这个从小住在北京二环路,读着长安街全市闻名的重点小学,8岁开始演电影,是学校的小主持人,不费吹灰之力考上传媒大学。真正的品学兼优多才多艺令人无比羡慕的学霸,说:
“很少有人知道,我一直闷闷不乐到我女儿降生。我是在“流水线式”的教育模式下成长起来的,很早就学会了一套应付考试的方法,从小学开始就主持了学校里几乎所有的大型活动。但是从来没有人关心过我,问过我是不是喜欢站在舞台上。讽刺的是,我自己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当我有了女儿之后,这个新的生命完全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也许是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能成为人生赢家,但是人生赢家,最后真的快乐吗?如今,我也是一位妈妈,养育孩子,不可避免要去回望、反思,自己曾经所经受的教育,孩子之后可能走向的教育。从心而论,我不想让孩子走上教育流水线。
当然还有一个层面,便是家庭给他的环境打下的底色这一环最重要。尽量让他多阅读,让他找寻到关于这个世界更多的可能性。
这一点,作为他的父母,只能说尽量做到。
但是有时也很无力,无力在于辛苦培养的不吃零食、不吃糖、听故事的习惯,很容易就毁在某个商场的游乐园、一个动画片的主题公园、一部国产的动画片,世界众多的商业利益都是根据人的生理需求层次一节节营造出来的,他们太懂人们对于什么最缺乏抵抗力了。所以往往是一个孩子的习惯,建立需要花很多时间,但吸引,仅仅只需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