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的今天(农历二月十七)是我最亲爱的外婆离世的日子。恰逢三周年。每每想起她生命最后的日子所经历的痛苦,我内心依然无法释怀。
初十晚上才从武汉回的学校,十一就接到电话说外婆从楼梯上摔下来。原本中风才开始好转的外婆竟然从二楼楼梯上摔下!!摔下来了。因为没有外伤所以没有引起家里人的重视,没有及时送医院检查,以至于再送医院时,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我依稀记得当我赶回二舅家看到外婆时,她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但是意识清晰,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深陷的眼窝老泪纵横,我知道她心里很委屈,我知道那一刻她内心很害怕。可我更害怕,我害怕我的外婆就这样永远离开了,我更害怕外婆是哭着离开,我帮不了她,我给不了她任何的帮助和安慰。我甚至不敢过多直视她的双眼。
开始还能用勺子给她喂下一点水,后来慢慢地咽不下去了,送到嘴巴里的水只会沿着嘴角往下淌,大口大口的喘气让她的舌尖和嘴唇干到起皮,加上内脏完全坏掉,由内而外如火在烧,如炭在烤用。需要不断棉签蘸水去湿润缓解她的痛苦。她不分白天黑夜地拼命地费劲地呼吸着。就这样整整挣扎了5天,才结束最后一口气。她走了,她终于走了,我为她感到高兴,她不用再那么痛苦了,不用再煎熬了,也不会再给儿子们孙子们造成任何困扰了!
念经拜佛,烧香祈福了多年,即使腿脚不便,即使身体抱恙,只要寺庙一声指令,必须是马不停蹄,风雨无阻,家里各个都怨声载道,抱怨七老八十的太太,还和年轻人一样满腔热情,不是给儿媳妇们搭把手,不是给孙子孙女们“谋福利”,竟是以庙当家。我想这么多年为寺庙不说鞠躬尽瘁,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吧,足以让菩萨佑护她的天堂路了吧!
我是外婆唯一的外孙,也是外婆孙辈里最疼爱的人。如果没有外婆的不离不弃,没有外婆的悉心照料与呵护,我早在二十五年前就被埋尸山林了。可即使是偏护偏爱,又怎样呢?长大了,依然白眼狼似的撒腿离开,没有给到她任何物质乃至应有的情感回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人不自在了,哭得悲天㗢地,自怨自艾,毫无意义。
年轻人总是在为自己所谓的梦想和追求,穿梭在繁华的都市,追求着千里的远方,漂泊于故乡之外。有追求的年轻人啊,如果你家里仍有健在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过年在家多点陪伴,即使是多说两句话,多待两分钟,也会给老人们多两分温暖和温情。
外婆,今天儿子孙子女儿女婿都相约去看您了吧,不能回您坟前磕头是我不孝,但愿天堂的你无痛无病,幸福快乐!所有的恩情,等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