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出门,醒得早,略有些倦怠。煮蛋器坏了,一个礼拜的水果吃的差不多了,茶几上只有一袋香梨。挑了一个带红橘的,艳润的色泽在青绿的底色上大片晕开,像是小姑娘见到心仪的人,一害羞,脸上的红晕漾开,透润清新。
虽说近来被各种食物安全的信息轰炸,被宣传水果要削皮吃,但是,拿起小刀,看着这个香梨,却怎么也下不了手。终于,下定决心,丢了小刀,"就一点点农药,怕什么。"拿凉白开冲洗了,握在手中甩一甩,让多余的水分去掉,放入嘴中,对准红颜,轻轻一咬。"咔嚓~"一声清脆。清爽的汁水在嘴里流淌。
很快,吃好梨,丢了核,出门。此时早上9点多,不少店都已开门,早餐铺子还摆着,杂粮煎饼、手抓饼,卖杂粮煎饼的大娘立在一个桶状高台前,油在桶的圆面上倒一滩,放入圆面饼,过一会儿,用铲子铲它背面朝上。如果有要加蛋或者培根,拿个鸡蛋在桶边上轻敲,鸡蛋裂开一道缝, 两拇指对准缝按压下去,向两边分开,"嚓~"裂开,黄颤颤的蛋黄被透明蛋白流质包围着,落到饼上,拿铲子尖角戳破,鹅黄液体涌出,流向四周,轻微搅一搅,使其在饼上均匀,铲子盛起饼,翻个身,"嗞~"香气扑鼻,再翻个身,在蛋上盖上生菜,"什么酱?""甜辣酱。",大娘眼也不抬,快速拿起左手边的半透明尖嘴压瓶,在生菜上画起画。来回几下,一幅手抓饼写意图即完成。铲子伸入饼的底部,包着蛋和菜向上向里推一推,一会儿,饼就卷好了。打开一个纸袋,放入饼,放入塑料袋,递给顾客。在吹一口气都生烟的寒冬,手里捧一个手抓饼,新鲜出炉的温度透过纸张, 穿过塑料袋,通过手上各血管、细胞,一直进入心里,暖洋洋。刹那,寒风的刺骨、身体的疲乏、钱包的干瘪…现实中的窘迫都随眼前升腾起的烟消散了,失去记忆,不知过去,忘却未来,只剩下当下:咬一口,饼皮脆软、生菜清爽、煎蛋鲜嫩、酱汁酸甜开胃…食物刺激味蕾、激活大脑, 然后顺着食道进入胃肠,伴随着微微的饱腹感,心灵里的空洞也被填满,生命一下子变得欣喜愉悦。
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