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我一直都在茅屋待着,不敢出去,生怕冥帝一个激动将我拉到冥界去。倒是日日打猎食荤,研习法术,甚觉舒服的紧。
说来我与司命星君交情也深,前几日他来看我,给我带了些遗墨新做的梅花糕,顺便同我说了会闲话。
天蓬投成猪胎的样子真的不敢恭维,两个蒲扇大的耳朵,鼻孔朝天,肚子大的像是有了身孕。就这么如此丑陋的样貌,天蓬还时不时的去高老庄找那位女子。据说有一回差点就成了,无奈天蓬法术浅薄,半中央化成了原形,吓得满院的客人一哄而散,可怜高家一对老人哭着护着女儿。
其实天蓬本性纯良。听闻玄奘路过高老庄时,得知高家女子受此遭遇,便叫悟空去降服。最后悟空抓住了天蓬,天蓬竟认了玄奘做师父,玄奘便给天蓬取了个法号,名八戒。
话说天界近来无一喜事,一则冥帝冲出封印,本就后患无穷。此时仙界人心惶惶,哪还有心思去办喜事?二则几位上神近日都在忙,办喜事不能邀上神光临,那怕是来不了多少宾客了。
司命星君也是闲的无事,陪我聊了整整一个下午,以至于到最后我竟趴在榻上睡着了。
也不知他是何时走的,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太阳照的茅屋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我懒散地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正欲起身,不料一个邪魅妖娆的声音撞进了我的耳里:“若儿起的可真早啊。”
我一个激灵,从榻上一跃而起,眼睛死死地盯着冥帝:“你何时进来的?”
他勾着唇角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才道:“司命星君还没走呢,你竟也不知羞的睡下了,真真是豁达。”
我扬了扬嘴角,猜他有几分醋意,便出气似的故意激将他:“那是自然,司命又不是外人。”
“你是我的,终究都会是我的,我绝不准许任何人与你亲密!”冥帝霎时移到了榻边,猛的捏住了我的下巴,愤愤地道。
我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下意识地一记仙术打过,不料他好似愈发生气,一把扯过我,双手将我牢牢地禁锢住,俯身就吻住了我的薄唇。
霎时,我的眼睛睁得老大,难以置信地一动不动,任由他肆意妄为。他眼角的桃花瓣愈发刺眼,我想推开他,但望着他颇为迷离的眼神,竟有些于心不忍。
最后,我也不知为何,竟全身瘫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日上三竿,风云岚岚;桃花点水,一室旖旎。
果真不知我是如何想的,云起自我回来后便一直缠着我,好在刚对他有了一丝好意,却不料半路杀出个冥帝,我竟也对冥帝生出了几番情愫来,真真觉出自己花心的紧。
过了三五日,云起来看我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给我带了好些吃的,坐下便问我这几日冥帝有没有过来。我不敢看他,只得敷衍着草草地说没来。最后我借着洗浴的由头将他打发走了,虽说从没与他什么,但总觉得有些亏欠于他。
也许是我本就生在冥界,便对冥界怀着一种特殊的感情。虽说当年冥帝将我族赶了出来,但我坚信,他当初真的是有他的苦衷。就像我如今不敢回到冥界一样,也有我自己的苦衷。
蒹葭传来蝶纸给我,说他要与萱儿成亲了。我心下欢喜,不日便赶回了楼兰。
我待蒹葭向来如亲弟弟一般,自然不可亏待他。喜帖是四海八荒皆有的,我特此注明了蒹葭与紫萱四字,就怕到时来人还当是我与哪位神仙的婚事。
遗墨早几日便来了,怕我一个人太忙,便过来帮我。话说我真不会忙这些事,不过幸好有遗墨在,我便只在一旁看着就好。
蒹葭和萱儿是我早就想撮合成的,无奈整日事情繁多,得不出空来,好在他们俩情缘深重,自己便修成正果了,真真是可教也。
前前后后大约忙活了半月有余,终于等来了这场盛世婚宴。
到场的宾客很多,四海八荒的皆有,就连平日里不曾与众仙来往的南斗星君也来了。只是他见了我便上前问道:“上神这是与哪位神仙结成好姻缘了?”
我一阵无语,但也只得苦笑着说:“星君哪里听的话?是我家小弟蒹葭的婚事,来,里面请。”
知晓有人会弄错,谁曾想一介仙族的南斗星君竟也会当是我的婚事。难不成是我穿的这一袭红袍的缘故?看来得换身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