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裁缝:戴维·祖提斯的故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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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易迈王国的小夏镇上可真热闹,因为有一位侯爵要去骑士城堡与他的公爵兄长一同觐见仁慈的十三世国王,在去骑士城堡的路上,侯爵会从小夏镇经过。近百年来,可从来没有一位尊贵的侯爵会从这里经过哟。而且,侯爵还会在小镇有短暂停留做补给呢。

小镇的居民们都兴奋极了,奔走相告,所有的人都早早的等候在小镇广场上。小镇的镇长——威斯丁指挥守卫们把准备好的补给品堆放在广场边上,他也坐在那里等。

“铃铃铃铃……”远处传来了马铃的声音,是侯爵的车队要到了。威斯丁马上站了起来,人群立刻分到两边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尊贵的侯爵大人,我是小镇的镇长威斯丁,很荣幸为您服务。请允许我代表小镇的领主纲纳尔徳子爵欢迎您的路过……”威斯丁走到侯爵的马车前,冲着车窗鞠躬行礼,毕恭毕敬地说着。

“噢?纲纳尔徳子爵的领地吗?”听了威斯丁的话,马车里传出了懒洋洋地问话声。

“是的,尊贵的侯爵大人,是纲纳尔徳子爵的领地。”威斯丁忙回答道。

“嗯……呵……”,随着侯爵的哈欠声,马车门打开了。车夫忙搬了凳子横在车门前,然后举起胳膊等在那儿。一个脚蹬黄牛皮靴的人探身踏上板凳走了出来,正是身穿着咖色马裤、黑色燕尾服的胖嘟嘟的侯爵大人。

“噢……”小镇的居民们全都惊呼起来。一位真正的侯爵大人,不但从这里经过,而且还停留补给。现在,他居然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侯爵往后一个趔趄,他眨巴着眼睛,显然被吓了一跳,手都没有扶稳车夫的胳膊,险些从凳子上掉下来。车夫和威斯丁急忙去扶,就在侯爵下到地面的时候,他的燕尾服却被车门的角儿划破了。

“啊……”整个广场的人全都惊呼起来!一位侯爵的燕尾服划破了,真是件不体面的事情。侯爵瞪着眼,红着脸,回到了马车里,他一定是生气了。侯爵的卫队长跑过来检查现场,确实只有一个小洞。

卫队长铁着脸问威斯丁:“你们镇上有裁缝吗?”

威斯丁显然吓坏了,侯爵在他管理的小镇被吓到了,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划破了衣服,如果被纲纳尔徳子爵知道,他恐怕是要受到惩罚的……他的额头渗出了汗,听到卫队长的问话,赶紧向卫队长行礼回话:“有,有裁缝。”他说完就回头在人群里找,“戴维,戴维……”

这时,广场上有个人正不断地冲身边的人点头鞠躬小心拨开人群,急急地回答镇长的话:“镇长大人,我在这儿……”这个人说着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跑到镇长面前,向镇长和卫队长鞠躬行礼。他就是镇上的裁缝,戴维·祖提斯。威斯丁瞟了戴维一眼,忙对卫队长说:“卫队长大人,这就是镇上的裁缝,戴维。”

卫队长垂下眯缝着的眼打量戴维,一个戴着黄色毡帽,穿着白色上衣绿色坎肩,红色裤子的人正埋着头给他鞠躬呢。“你……会织补高贵的燕尾服吗?”卫队长撇着嘴问戴维。

“会,会的。尊敬的卫队长大人。”戴维仍低着头,回答着,“我的祖父的祖父,曾经是伟大的九世国王陛下的御用裁缝……”

戴维的话还没说完,从车厢里传来了侯爵的声音:“莫里,让他来瞧瞧。”

“是,我的大人。”卫队长向马车行礼,恭敬地接过马车里递出来的燕尾服又递给了戴维。戴维仔细地瞧了又瞧,对卫队长恭敬的说:“尊敬的卫队长大人,划破的洞并不大,只是……只是,需要尊贵的丝线才能补好呢。”

卫队长听了有些为难,戴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尊敬的卫队长大人,我突然想起,我的祖父的祖父珍藏有一小段高贵的丝线,是他给伟大的九世国王当裁缝时留下的呢。如果……”

戴维还没有说完,车厢里又传来了侯爵的声音:“莫里,让他去试试。”

卫队长连忙退后一步向马车行礼,说:“是,我的大人。”然后他向戴维摆手示意,说:“去吧,仔细一点。”

戴维听了,把手上的燕尾服小心地叠起来,抱在胸前,往后退了好几步。人群马上给戴维让出了一条路,他转身快步跑向他的裁缝店。

在戴维的身后,还有几个好奇的小朋友也跟着他瞧热闹。戴维回到裁缝店就找来了梯子架起来,在立柜的最上头,小心地取下他祖父的祖父珍藏的丝线。他找来干净的布清理了工作台,又往后撤了身子歪着头从侧面检查工作台是不是干净,用嘴吹吹,用袖子掸掸,这才把侯爵的燕尾服铺在台面。他跳舞似的穿针引线,飞快地补好了燕尾服上划破的小洞,然后两只手张起燕尾服对着门口的亮光瞧,根本看不出来织补的痕迹。戴维仔细看了又看,满意地点点头。这时他看见外面的小朋友都雀跃着冲他拍手呢,他也向小朋友们招手感谢。

戴维微笑着将燕尾服轻轻地叠好,又抱在胸前,准备出门,他刚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他想起在立柜的上头,还存有一匹质量上乘、图样美丽的布呢。他在回想侯爵刚刚走出马车立在凳子上的样子,他想,从这里到骑士城堡还有三天的路程呢,侯爵大人就这么穿着燕尾服坐马车,一定会不漂亮的,不如……

想到这儿,他又展开手中的燕尾服提在眼前端详一会儿,随后把燕尾服平在台面上,又搬来梯子取下那匹布。戴维凭着记忆中侯爵的样子比对着眼前燕尾服的尺寸,剪刀飞舞,针线游走,不多时,一件崭新的贵族袍子就出现在了眼前。

“噢……太不可思议了!”在门外的小朋友们惊呼起来,他们还从来没有看过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一件贵族袍子。

戴维轻轻呼了一口气,他对自己的作品是满意的。他轻轻地叠好燕尾服,将新袍子抛向空中抖一抖,前后翻看一下,也轻轻地叠放好,将燕尾服放在袍子上,一并抱在了胸前,与小朋友们一起跑回了小镇广场上。

广场上,人们正窃窃私语,听不清在说些什么,看见戴维回来,大家的眼光都挪到了他的身上。戴维看见最后一样水果篮子刚刚装到侯爵车队的最后那辆马车上,“还好,不算太迟。”他想着,快步走到卫士长面前,恭敬地将燕尾服和袍子托在脸前,“尊敬的卫队长大人,请您过目……“

戴维的话还没说完,卫士长就托起了燕尾服,他瞧见燕尾服下面还有一件袍子,只瞟了一眼,戴维刚想说话,卫士长已经转身将燕尾服送进了车厢里:”我的大人,燕尾服已经补好了,您瞧……噢,上帝呀!“卫士长打开燕尾服吓了一跳,他上看下看,没有找到划破洞的地方,”这可真是难以想象,燕尾服看起来像从来没有划破过的样子呢。“

人们纷纷踮起了脚尖眺望,议论声、赞叹声混成一片。就在这时,马车里传出了侯爵的声音:“莫里,替我感谢他……”

“唔……噢……”人们发出了惊叫,从来没有一位侯爵对一个裁缝说谢谢!所有人投来了羡慕眼光,戴维脸涨得通红,恭恭敬敬地托着袍子。“听到了吗?亲爱的戴维。侯爵大人向你表示感谢呢。”卫队长声音刚落,人们再一次群情激昂,传来惊呼声,“他说,亲爱的。他说亲爱的戴维……”

戴维有些不知所措,头埋得更低了。威斯丁镇长兴奋地往前挪了一步,挤着眼睛小声提醒戴维:“戴维,回应……”

戴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绷紧了双腿,身子直起来再次鞠躬:“尊贵的侯爵大人……感谢您……”戴维怎么也找不到适合的词语来表达,索性就把手里的袍子举得高高的,鼓起勇气大声说:“尊贵的侯爵大人,请宽恕我的大胆,没有经过您的许可,为您缝制了一件崭新的贵族长袍,希望能让您在路途中舒适一些……“

卫士长听了戴维的话,把眼睛瞪得老圆,死死地盯着他。广场上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人们都屏住了呼吸,替戴维捏了一把汗。

戴维有些不太自在,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他知道,一个卑贱的平民私自缝制一件贵族的长袍,会有什么下场。可是,他想这也许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因为从他祖父的祖父之后,祖提斯家族就再也没有出过一位宫廷裁缝,无论他们的手艺有多么精湛,地位却越来越低。想到这儿,他横下心,尽量不让身体和腿抖得太明显,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应该被送上绞刑架!”小镇的法官突然高声喊,治安官听了马上挤到人群前面,远处有几个卫兵正往这边赶。镇长狠狠地白了法官一眼,小心地盯着卫士长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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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戒365训练 No.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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