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屋内灯火通明,屋外风声狠厉,听得人心里发慌。
“砰”的一声,一个男人踉跄的被人推搡进屋。
他很高,按常话来说大概是有一米八五的,但是他很瘦,屋里灯火点的足,勉勉强强能看清男人脸色苍白。
虞初婳抬头瞥了一眼,微怔,这男人长的很好看,不是那种阴柔的好看,是在温柔里面又带些硬气。当然,如果他没那么白的话,或许会更好看。总之,这男人长相还是很俊朗的。
男人手被反绑着,身上捆着绳子,口中也被塞了白布。
推他进来的女人冲着虞初婳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道,“王爷,人带来了。”
虞初婳点点头。
眼下的国家是东虞国,地处东方,与他国不同的是,这儿以女子为尊,倒也不是男子为卑,但女儿家总是更加尊贵。而虞初婳,便是东虞的三王爷了。
男人看着她,眉头微皱,似乎很是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三王府。
虞初婳上前取了他口中的白布,示意他说话。
男人还是皱着眉,开了开口,却没发出声音,他转过身冲虞初婳摆了摆手,示意给他解绑。
虞初婳倒是很痛快的给他解了绑。
男人双手得到释放,先长吁一口气,随后向虞初婳比划了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虞初婳挑挑眉,“她们把你毒哑了?”
男人咬了咬唇,正想摇头告诉她自己从小就是个哑巴,又看见她嘴角含着的笑意,一气,便点点头表示自己是被毒哑了。
虞初婳笑得更高兴了,好在她是会手语的,便同他比划起来。
——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看懂了,讶异的看着她。
虞初婳也没逗他,直接问道,“叫什么名字?”
男人不比划了。这也没法儿比划。
他看看四周,径直走向虞初婳的书桌,随意摸了张宣纸,沾了墨便写。
虞初婳细细看着纸上的三个大字。
江承君。
他字写的倒还可以,不说美观,也算整齐。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为什么抓我来这里?
江承君比划着。
虞初婳又挑了挑眉,对他道:“爷是王爷,乐意抓你。”
江承君黑了脸。
就在一个时辰前,他还在家躺着,准备熄灯就寝,尚未闭眼,便闯进来一群黑衣女人,二话不说便将他绑了抓到这儿来。
路上,他好像还听到有人问,“确定是他吗?”
方才绑他的女人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再然后,她们就什么也没说了。
江承君继续同她比划着。
——能不能放我走?
虞初婳冲他笑一下,道,“那我抓你来干嘛呢?”
“林婳。”虞初婳叫了一声,方才那个女人便进来了。
“属下在。”被唤作林婳的女人说道。
“去回了我母皇,本王的正君找着了。”虞初婳淡淡道,丝毫不管江承君惊诧的眉眼,好像看不到一样。
林婳也没多说,应下后便出去了,她就是个皇家暗卫,不该问的绝不多问。
转眼间,虞初婳又叫了另一个女人进来,对她道,“带江承君去陆川园,好生伺候着,要什么给什么,平日里在院子里走走,严禁出府。”
说罢,也不管江承君气急败坏的脸色,便对他笑道,“你也别想着跑,好好待着,少不了你好处。”
——我不!
江承君欲哭无泪,他承不起那些好处啊!天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要他杀人还是放火啊!
暗卫可不管他情不情愿,直接便将他拖了出去。
在去往陆川园的路上,看着江承君快要哭出来的神色,暗卫有些心软,便提点了一句,“王爷为人正直,对待自己人很好,无不良嗜好,院里也只有一个男宠,还是女皇放进来的,您能做正君,想来王爷也是钟意您的,您善待王爷,王爷不会亏待您的。”
说罢,地方也到了,暗卫也没多事,便离开了。
徒留江承君一人在屋内,屋内摆设的极好,他倒是喜欢的,就是格外拘束。
方才他看过了,院子倒是大的,就是四面八方的暗卫加起来……大概在二十左右,只多不少。
逃是逃不了的,只是不知道那女人要他作甚,但愿好做些,哪怕成了她的正君也无妨,大不了事成之后求一封休书便是。
他不爱她,便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做她的夫君,他从十二岁开始便是独身一人了,他对于爱情的愿望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一定要爱那人,那人也得爱他,若是做不到,那么孤身一辈子也无妨。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想了些事儿,江承君也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睁眼时,天色已经大亮,他坐起身来,一眼就见了正喝茶的虞初婳。
开口无言,江承君只好瞪她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满。
得了他一眼,虞初婳笑了,对他道,“你快去洗漱,过会儿我母皇要来。”
好像没看见他不满至极的反应一般,虞初婳悠悠的补了一句,“来看你的,你表现不好就去宫里当太监吧。”
江承君倒吸一口凉气。
——你狠!
“大早上的爷可没心情猜你瞎比划,快些收拾吧。”撂下这句话,虞初婳便悠悠然的迈着步子离开了。
江承君又气又急,生怕自己表现不好真去当了太监,赶忙下了床开始洗漱,顺便也不忘骂虞初婳一声没良心。
这以后还要用到他呢不是!
贰
江承君再次见到虞初婳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时,是在半个时辰后。
彼时他已正装打扮好了,虽然虞初婳这人不大靠谱,但三王府的人都是顶好的。
他着一袭紫衫,上边儿用金丝线绣了松山,不是他的尺寸,略有些小,不过也不碍事,仍然显得他尊贵又英气。
礼数没人细细指点他,虞初婳请的教习夫人只是提了两句,可进门行礼时他就好像天生会一般,熟稔极了。
江承君权当自己聪慧。
他捧了一杯茶敬给女皇,他没开口,也不知道虞初婳说没说他是个哑巴。
女皇瞥了他两眼,没接那茶,对着虞初婳挑眉,道,“你当真喜欢他?”
“儿臣非他不娶。”眼瞧着她母皇没接茶,虞初婳便接过茶敬给自家母皇,眉眼间满是不在意。
女儿的茶是一定要接的。女皇虽有不悦,但到底接了。
之后就没有江承君什么事儿了,他从正厅出来后便往自己院儿里走去。
他在路上碰到一个男子,长相很是妖孽,堵了他的路,对身边人问道,“他就是王爷昨天带回来的正君?”
答道,“是的,侧君。”
男子冷哼一声,“不过如此。”
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江承君有些错愕,也看了眼身边的人,比划了一番。
——他就是王爷的男宠?
可惜他身边的人没有看懂,直冲他摇头,江承君颇为无奈。
正欲作罢,耳边响起了女人清亮的声音,“那是我母皇弄进府的,你不必管。”
是虞初婳。
她上前来,很自然的挽着他,对他笑道,“母皇没什么反对,说是下月初三成婚。”
——为什么是我?
虞初婳看懂了,她没应,继续说,“恭喜你啊,不用当太监了。”
江承君气得下意识将她打横抱起。
“啊!”虞初婳显然没想到男人会来这么一出,吓得惊叫一声,看着男人有些吃力的模样,虞初婳又生了心思,“你……不会是抱不动我吧?”
她还真是说对了。
可虞初婳其实不重,比江承君矮了将近两个头,从外形看就是瘦弱的,怪也只怪江承君身子不好。
江承君狠瞪了她一眼,又不好意思放她下来,只好一路抱着她去了陆川园。
直冲房间,进去以后江承君就把她摔在了床上。
虞初婳也不恼,笑的更高兴了。
今日,窗外的风吹的很是温柔。
江承君好不容易熬到初三,对,也就是他大婚的日子。
若放在上月,对他来说可没什么喜的。
可是在今日,他竟莫名有些心动。
他想,或许她没有什么目的呢?又或许在她达成目的后,就可以跟他好好过日子呢?
这些时日,虞初婳待他真真是好极了,除了不让他出府,其余的一切都是最优配置,她也常来看他,偶尔也会叫他去书房陪她。
她若有若无的亲密与冷淡让江承君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心动了。
在大婚当日,他寅时便被唤了起来,他生的好,脂粉未用太多,凤冠略沉,却也是他受的住的,喜袍绣工精致,材料是好材料,也合身极了。
就这么慌慌乱乱的,他与虞初婳,正式结为了夫妻。
待到虞初婳应酬完回房时,已然是夜深。
江承君就坐在床前。
他看着虞初婳咬咬唇,起身洗漱一番,更了衣便躺到床上,还不忘对虞初婳叮嘱一番。
——我先睡了,你随意。有什么任务明天再说吧。
虞初婳看着他,迟疑的点点头。
随后她也去洗漱更衣。
一炷香后,虞初婳躺在了江承君的身边,她有些紧张,她觉得江承君肯定也是,方才她的手无意间碰了他的,手心竟全是冷汗。
两人背对背躺在床上,相安无事。
良久,虞初婳翻了个身,“睡了吗?”
江承君也翻过来,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摇摇头。
虞初婳便继续问,“你从小就不能说话吗?”
江承君顿了顿,心想以后都是要一直生活的,也是该相互了解一番才是。
于是他很认真的起了身,就近找了纸笔,开始写。
——我不记得了。我的记忆是从十二岁开始的,我不记得我的父母,也不记得我是否有兄弟姐妹,从十二岁开始,我就是孤身一人了,我会很多东西,没有去学,都是下意识会的,大概是我的父母从前教过吧,他们给我留了一封书信,上面有我的生辰,还有许多银两,直到我十六岁那年,也就是今年,被你带到了王府,之后的日子你都是知道的。
他写了些许时间,虞初婳看了些许时间。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好像有心事一般,便也没在继续,回到自己的位置便闭上了眼睛睡觉。
虞初婳没睡着,她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动作很轻很轻的在他耳边落下一个吻。
她想,这下……都对上了。
叁
次日江承君醒时,身边空无一人,忆起昨夜少女的清香,江承君面上一红,摇摇头,起身洗漱。
而虞初婳则是早早进了宫。
“当真是他?”女皇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问道。
“不出意外。”
“你有什么打算?”
“儿臣全凭母皇安排。”
“也罢。”转过身来,女皇皱眉,看向虞初婳的眼神带着心疼。
“母皇……”虞初婳出声唤道,“儿臣想……留他一命。”
不等女皇开口,虞初婳继续道,“他是个哑巴,不碍事的。”
女皇疲惫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清楚了,精致的容颜上浮现几分苍老,不知是悲是喜。
见此,虞初婳也不多言,转身离开了皇宫。
马车驶至集市,“停下!”虞初婳喊道,随后便下了车。
直奔玲珑阁,细心选了一支玉簪,这才回府。
江承君还在陆川园待着,百无聊赖的逗着一只鹦鹉,那是虞初婳在他进府的三日后便带过来的,取名阿武。
“仙女!仙女!”阿武叫着。
江承君看向门口,虞初婳正向这边走来,听着叫声,虞初婳笑道,“真是只好鸟,待会儿给你些好食。”
阿武叫地更欢了。
虞初婳笑,江承君也笑。
虞初婳从袖中摸出玉簪,替他簪在发上。
——好看吗?
江承君朝她比划着。
“好看。”虞初婳很认真的答道。
二人笑着进了屋。
用过晚膳,天色沉沉,江承君正打算着接下来要干嘛,便见虞初婳脸红道,“该……该圆房了……”
声音细如蚊蝇。
江承君好容易听清,脸上也是一红,许久,他点点头,示意他同意。
二人慢生生的走到床边,虞初婳放下帷帐,轻柔柔的褪下江承君的衣裳,江承君也配合着,情至深处,江承君主动吻了上去,很快就占了上风,他一路向下轻吻,偶尔还带些埋怨的撕咬。
“啊……”虞初婳轻呼,她有些疼,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江承君心疼的吻过她的泪水,动作却没停,不知何时,虞初婳睡了过去……
次日虞初婳醒的很晚,醒来时身上已经清理干净,浅浅的痕迹昭示着昨夜的故事,想到这儿,虞初婳面上一红,出声唤道,“江承君!”
声音有些嘶哑。
没有回声,但很快,江承君便出现在虞初婳面前。
他脸色红润,虞初婳觉着他现在可比一开始好看多了。
——饿不饿?
虞初婳点头,下床时却是双腿一软,好在江承君及时扶住了她,面上有懊恼之色,昨夜是有些过分了。
瞥见江承君的神色,虞初婳戏谑的笑道,“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江承君气的要锤她,可也是没舍得。
正值晌午,阳光好生明媚,风吹的惬意极了。
肆
二人甜甜蜜蜜的过了六个月的小日子,这种平静被六月后的一封神秘书信打破。
信是给江承君的。
并且在三王府内悄无声息的递到了江承君手里。
信中写道:
“吾西姜二皇子亲启:
时至今日,西姜皇室子嗣残微,君主不胜大任,万望二皇子及时赶回,主持大局。”
看完这封信时,江承君脑子“嗡”的一下,一些属于他又很陌生的信息,终于回到了他的记忆里。
是的,他是西姜的二皇子姜承君,当年他母妃与他母妃一家遭人灭门,母妃身边的姑姑拼死将他送了出来,随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消除了他的十二岁之前的记忆,也消除了他学武功的记忆,却保留了他的能力。
而那灭了他门的,便是东虞的皇室。
也就是虞初婳的母皇。
所以这就是虞初婳的目的,一开始她的任务是杀了他,可惜虞初婳就心软了那么一次将他接进府来,她想,只要不让他知道,那么总是相安无事的。
她没有听她母皇的劝告。
得知这个事实的江承君颤巍巍地拿着书信来寻虞初婳,或许书信可以作假,但是记忆作不得假。
“夫君怎么来了?”虞初婳欢喜的望向他。
江承君难得的板着脸,他将书信放在虞初婳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半晌,虞初婳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看向江承君。
——是真的吗?
“不……母皇她是有苦衷的……”
——不是你母皇,你是知道的,对吗?你一开始抓我回府,就是想杀了我的,对吗?
虞初婳摇着头,“不……我没有……”
——你是知道的,对吗?
“不,我看不懂……你在比划什么我根本看不懂。”虞初婳避着江承君的目光。
江承君很平静地看着她,良久,江承君转身。
虞初婳追上去抓着他的手,“求你……别走……”
江承君很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便离开了。
恢复记忆,恢复武功的江承君再也没有人能拦他出府,他几乎没有半刻犹豫的便离开了这里。
离开了……他杀母仇人的府邸。
他回不去了,他不可能回到从前的生活了。
犹豫半刻,他便启程去了西姜,那儿才是他的家。
失去江承君消息的虞初婳格外落魄,至于她那男宠……她给了他追求自由的权利。
浑浑噩噩的过了三个月,期间她母皇也召见过她。
“孤早就同你说过,可你没听,现在一副失了魂魄的样子作甚。”女皇皱着眉,很是不满。
“没有,就是最近有些累人。”虞初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女皇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却被虞初婳打断。
“我就是有些可惜,我还有好多事儿没告诉他呢,母皇你记得吗,我前年偷偷出府游玩时落了水,此后就落下了病根,是他救了我,我记得的呀,他的眼睛多好看啊,就是那会儿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呀我见了他时就再也没舍得下杀心。”虞初婳笑着,眼眶却红了,“他和小时候一样。他很温柔的,我前些日子发烧,屋里没人,他急死了,最后还好有林婳,从那以后他待我更好了……”
虞初婳眼泪落得越发不可收拾,断断续续说了几句,最后她说,“以后都没有了,他都知道了,不弄死我就已经够好的了。”
女皇叹了口气,到底也是没说什么。
虞初婳正欲告辞,门却开了。
看着那人逆光走来,虞初婳心都要碎了。
他回来了……
是来报仇的吗……
那人进来二话没说,直接打晕了她,完后她便什么也不知了。
“你!”女皇看着他,有些惊。
江承君笑笑,打横抱起虞初婳便离开了皇宫。
没人拦得住他。
女皇又好气又好笑,那傻小子分明是钟意她姑娘的,只是可惜什么也没弄清楚,这下好了……
门还开着,一阵风吹进来,女皇莫名舒心。
伍
虞初婳醒来时是在郊外的一座农家院里,头有些疼,她忆起自己晕倒前的事,倒吸一口气,赶忙下床。
碰巧江承君进来了,瞥了她一眼。
——想去哪儿?
“我……对不起……”虞初婳颤颤道,“你放过我母皇吧……我……随你处置……”
江承君点点头,心下笑道,看来她也没弄清楚啊。
虞初婳见他答应,心上一喜,跳到他身上便吻了过去。
江承君岂会放过她,二人缠绵着便又回到了床上……
事后,江承君被她闹的不行,才说了实话。
那一年,他母妃与她母皇仍是好友,女皇听闻好友不舒心,二人便商量了一场灭门事件,因为事情复杂,所以也是瞒下了所有人。实际上他母妃也没死,此时也不知道在哪儿过逍遥日子。
而他与她本身也是定了亲的。
虞初婳又气又羞,最终也没说什么,好在结局是好的。
江承君看着她笑,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两人坐在屋顶上看着皎洁的月光,虞初婳被他搂在怀里。
月光姣姣,故人仍在。甚好!
番外
这是虞初婳定居郊外的第四个月,在江承君的不懈努力下,她有了身孕。
宫中的御医来看过了,说是双胎,乐得江承君天天在她跟前晃,好吃好喝的待她如女儿一般。
因为有了身孕,江承君说什么也不肯带她上屋顶了。
虞初婳闲兮兮地搬个小板凳坐在家门口,日子也就这么惬意的过着。
屋檐上是江承君不知从哪儿搜罗来的铃铛,遇到风就会响,虞初婳看着这铃铛也能乐呵呵的过一天。
这天傍晚她又在看铃铛了。
没什么事儿的江承君也搬个板凳陪着她,他搂着她,看着她惬意的闭上眼,又听她道:“这样的日子,甚好。”
一阵晚风吹过,吹的铃铛叮叮当的响着。
虞初婳突然从他怀里坐起来,看着他认真道,“晚风声声,故人相伴。”
江承君笑着看她,开口道,“不是故人了,是夫人。”
虞初婳惊诧的看着他,有些结巴,“你你你……会说话啦?”
“回来时就会了。”
“那怎么一直不开口?”
“懒得说……”
闻言,也不顾自己怀有身孕,虞初婳跳起来就要打他。
江承君笑嘻嘻的打横抱起她向屋内走去。
晚风声声,声声念故人。
古风沐沐作者 :挽棠凌媚,这里挽棠,一个平平无奇的网文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