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元宵节的那天下午,天气很好,才才不上班把爸爸从姐家接了过来,我那天下午也特地请了假,想陪爸爸去苍梧绿园看花灯。
我们3个人吃过饭在小区门口的公交站台等车,这是一个大站,等车人很多,各色人群熙熙攘攘,我习惯性的站到边上,有一瞬间不经意向爸爸那边看过去:爸爸带了一顶黑色的帽子黑色的新羽绒服蓝色裤子黑色皮鞋,在人群中,两只手插在上衣口袋;时而远望,时而停顿,时而低头,那神态那样子像极了一个迷路的孩子,静静查看周围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太阳真的太大太刺眼,我突然眼眶很热:…… 我们是不是不该让他离开老家?!我到底该做些什么?…没人看见我的失态,默默的我把把情绪收了回去。但是那个下午,那个场景,还有爸爸孤独的身影,深深的烙在了我心里。
一个相似的故事,也在我心里多年。
那是好多年前的夏天。在大姐家原来住的老房子。
天热得人几乎没什么胃口昏昏欲睡。中午在外面吃过饭和老姐晃晃悠悠回家,经过楼下时有一个年迈的老人在巷子口,步履蹒跚,四下凝望,我下意识的盯着老人多看了几眼,老人中等身材,弯腰驼背,七十多的年纪,脸色润朗,目光炯炯闪烁,尽管如此,那神态,遮不住的孤独,遮不住的寂寞。 姐姐说,老人就住在一楼,就是她家楼下。我当时就想起来那户人家了。以前他家那个门,质量不好吧,经过时,总能听见老两口吵吵闹闹,老人们各种生活的声音于邻居而言几乎都很熟悉。老太太是个高高大大的女人,每天都会起的很早很早,在单元门口弄一个超大的洗澡盆洗衣服,她嗓门很大总是在用听不懂的地方话和老头喊话,兴许是在数落老头,兴许是在责问邻居谁的车放她家门口了,抑或是哪家小孩吃完零食的袋子扔她家门口了…从来没有过关于他家孩子的消息,邻居们也不会过问。两个老人家厮守在一起,日子看起来也挺好。
可就是在去年冬天一个寒冷的中午,天空漂着雪,我下班回姐家吃饭,老远的地方,我听见长长的丧音,看见白白的花圈,从巷子口一直向楼洞口的地方排列延伸,我的心冷冷的,顶着寒风我一边踩着残冰一边向里面看回去:没错,花圈就在老人家的门口停住了,是老太太去世了。 那之后,但凡我去姐姐家,总能看到那扇虚掩的门,只是再没什么声音。
冬去春来,那是去年冬天老太太过失世后我第一天看见老人,毫无理由的悲悯在心头流窜,这世界能让我们快乐的事情已经不是那么多了,有阿姨陪伴您的那些日子已经很幸福,阿姨不在了,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如果物是人非,您无法不孤独,也请您一路坚强下去珍惜眼下的静好岁月。 …………
而我的爸爸,现在有妈妈,还有我们…… 可是爸爸心里还是有盏孤灯,我多想那盏孤灯,可以孤独不再,早日绽放光彩喜笑颜开,多想走进他心里偷偷驱逐那盏孤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