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爱情信徒(八)

作者|刘家二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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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凤凰花开的季节,大学校园里到处弥漫着离别的忧伤。青春即是一场告别,我们在这里相遇,然后各自远扬。在我呼啸而过的青春里,欧杨匆匆登场,随后又猝不及防地转身离开。我以为我的爱情来了,其实这不过是自己不成熟的想法而已。

在我们分别的这一年里,我曾试着给他发信息,无疑都石沉大海。欧杨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那段日子里,每每看见夜晚宿舍楼外亮起的路灯,总会想起我边走边搜刮枯肠讲的冷笑话,往往还没讲完,我就笑场了。欧杨看我笑,他也笑了。直到那天我非让欧杨也讲一个,他却一本正经地拉着我的手跟我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春风本无意,杨柳自多情。我那烂尾的青春,被欧杨画上了句号。迈出大学校门的一刹那,我右手握拳,给自己加油:“嘿!真真,加油!希望就在前方!”

有句名言说得好:希望有多大,失望就多大。此时,我正满头大汗的从一个招聘会现场挤出来,拧开一瓶矿泉水,一连喝了好几大口。九月的秋老虎最是不饶人,我无比烦燥地看着会场里人头攒动,把剩下半瓶水扔进垃圾箱里。

想起老妈前几天来电话让我回家。她说她已经给我找好了工作,也顺便帮我找好了对象。我知道老妈说的对象是谁?不就是她同学老王的儿子小王嘛!说起小王同学,我和他天生气场不和,我们一路从幼儿园一直打到上了高中,后来我考上了一所外地的大学,而他则在本地读了一个三本院校。

上了大学以后,我们联系就少了。最近听老妈说小王他爸给他安排进了体制内单位,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小王向我妈打听我的消息,还夸口说不要和他见外,有事说话。我妈一定是求他们家帮忙了,才有了我的工作。准没错,要不怎么在电话里老妈把小王一通狠夸,说他现在出息了,前途无量云云。

一想到小王那张欠扁的脸,我就淡定不下来。老妈诶!您是我亲妈吗?我正暗自腹议,微信提示音响起。正值中午,日头晃得屏幕发花,可我确定那是欧杨的留言。

“还好吗?有时间出来聊聊。”我镇定了一下,把一条回复反反复复删了几次,最后敲了一个“好”。

我和欧杨约在大学校园旁边的一家咖啡店里。一年未见,他还是老样子,但我总觉得和曾经的那个欧杨哪里不一样了。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坐在我对面的男人,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西装,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

“嗯,还行。很久没有你的消息了。”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不起,很久没有联系你。这一年来的事情很多,等我一切有了头绪才发现你也快毕业了。”他拿起咖啡杯轻啜了一下。“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吗?”

“现在还在找工作,等面试通知。”我叹了口气。

“那要不要来我这里?”

“你是说,你聘用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欢迎你加入我们弘扬集团。”

欧杨让我第二天就来上班。和欧杨分手后,我赶忙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不用为我担心了,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所以就别和小王再提我了。

弘扬集团是一家食品公司,主要生产和销售奶制品,糕点以及其原材料。随着规模化生产,现在在全国设立了好几家分公司,东北区的负责人就是欧杨。东北区是才成立的分公司,对于欧杨来说,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最初的那几个月,欧杨和我一样,什么都要做,我们一起跑客户,一起上门做售后,一起招聘员工,一起做报表。我记得有次为了一个偏远地区的客户,我们来回跑了三趟。第三趟时汽车抛锚了,打车没人爱去那地方。我和欧杨顶着三十多度的高温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地方,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什么也不起来了,踩着十公分高的高跟鞋,脚都磨出血了。欧杨水也没喝一口,开始给客户解决问题,令客户很感动,大手一挥签了一年的订单。最后还是这个客户派司机送我们回来的。到了公司,我跟欧杨请假休息一天,理由是工伤。

没有人会随随便便成功。从我第一天认识欧杨时,我就知道他是个追求完美的处女座,凡事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好。而我是一个慢悠悠的巨蟹座,凡事差不多就好,人啊,干嘛活得这么累呢?或许世上没有一个老板会容忍这样的员工了吧,欧杨却是个例外。我问他当初为什么招我进公司?他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幽幽叹口气说:“这世上恐怕也只有我看好你了,把你收了,保护地球上的人类不被伤害呀!”所以呢,宁可自己受伤吗?

为了证明我是一个有用之人,每天早上我早早来公司,顺便带来热腾腾的早餐,一定看欧杨吃完才让他开始工作。工作间隙,我会适时端来暖心咖啡。晚餐也不能将就,无论多忙我也要拖着他去附近吃个便饭。

几个月以来的朝夕相处,我和欧杨彼此间都有了些默契。他知道我高兴的时候喜欢抱着某牌的薯片刷简书,生闷气时塞着耳机听sens的音乐,他总说我眼睛向左看时那是说谎的表现,还说我泪点超低,看个鸡汤文也能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给他的评价是:典型的处女座男人,追求完美。欧杨的衣服永远纤尘不染,穿的鞋子永远不会粘泥,如果他穿的是一双系带的鞋,你会发现左右脚的鞋带一定是一边长。最可怕的是连笑容都像复制粘贴在脸上一样,嘴角翘起的弧度刚刚好。有天我问他:“你的童年偶像是沙加吗?”他不解。处女座黄金圣斗士沙加——完美的代名词。

欧杨继续演绎他的完美人生。公司在他的努力下渐渐走上正轨,而我也由一个跟班小喽啰升级为行政部门经理。这时,却听说传说中的美女总裁要来视察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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