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生,活着,我们生活着。生活与存在等同。
生活里有彩虹般的绚烂,生活里也有地狱般的黑暗;生活时而如水一样包容一切,时而像火一样毁灭所有;生活小到可以分解一粒尘埃,大到能够超越宇宙苍茫。生活于你,生活于我,看似相同,又不尽相同。
生活于我是一种浸润。
从呱呱坠地到牙牙学语,从目之所及到心之所想。生活中的一切渐渐变得明晰,渐渐让我的心变得如大海般宽广和澄澈,让我在生活中追问幸福的含义。
幸福的生活不是像犬儒学派所认为的自我和冷漠。
世界是相互联系的。幸福生活和健康的身体,丰裕的物质,甚至和强大的政治力量都是密不可分的。社会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们也不可能无视别人的痛苦,在忽略其他外界条件的情形下而让自己获得幸福。
幸福的生活不是愚昧盲从。
不管是迷信鬼神怪力之说,还是迷信权威话语,这些都将是不幸生活的标志。而最不幸的却是生活者明明是被那些莫须有玩弄于股掌之中,却无动于衷。这些愚昧的人,他们将沉睡一生一世,他们的愚昧只能成为清醒者去反抗的重影。
幸福的生活更不是享乐。
公元前三百年左右,“伊比鸠鲁学派”在雅典盛行。他们认为“神不足惧,死不足忧,祸苦易忍,福乐易求。”这种以追求快乐为至高选择的生活态度从古至今一直存在,而且现在也被大多数人所推崇。
可是我所以为的生活却不应该是以单纯追求快乐为目标,因为一味追求快乐,就会忘记生活本身的多姿多彩,生活就会慢慢陷入无法走出的泥淖,最终走向虚无。这些在现世生活中有许多不胜枚举的例子。
如果我们慢慢认清了某种事物不是什么,我们就可以最终知晓它是什么。生活亦是如此。
生活于我是一种寻找。
人们眼前的需要被满足,就会有更多的需要接踵而至,于是生活就有了远方。远方不仅仅在空间上与我们相隔万里,它更是思维领域的一场头脑风暴,是我们在寻找的过程中所经历的长途跋涉。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看着窗外的碧草蓝天,听着鸟儿欢鸣,呼吸着空气里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这一切如此的真实可感。可是我的感官所感知到的一切就是最真实的吗?
或许我真的就是一个穴居在山洞里的居民,我所看到的万事万物只是一种“皮影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举着火把投射在这个世界的“影子”。如此看来,在另外一个世界还有一个更清晰的影像可以找寻,那么我就要挣脱自己身上被捆绑的绳索,努力向上攀登。最终或许我可以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他们光芒万丈,他们熠熠生辉,他们让我眼明心亮,让我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存在。
我们在生活的毛囊里寄居着,大多数时间忘乎所以,像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全世界。即使这个世界是魔术师变出来的一只兔子,我也应该不断地往上爬行,像个孩子一样无所畏惧,不断探索和寻找。
生活于我是一种遇见。
当我在孜孜不倦地找寻时,我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停下不知疲倦的脚步,然后坐在门前的小院里,听风声,看雨落。“耳闻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在大自然无穷无尽的给予中,我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我仿佛幻化成了一阵微风,又仿佛变幻成了一阵细雨,隐匿于自然之身,常存在宇宙之中。
我知道此刻的我不是一种丢失,而是一种获得,不是一种逃避,而是一种遇见。在已知的生活里遇见了未知的世界。
曾经,在自我认为已经成人的世界里,在自己既定的生活规则里,我栉风沐雨,砥砺前行,以为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波澜不惊的度过一生。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些人,在和他们相处的过程中,他们富有攻击性的人生哲学开始侵蚀我的思维,他们咄咄相逼的处事原则威胁着我既定的舒适生活。我感到惴惴不安,仓皇失措,我千方百计地负隅顽抗。可我最终还是被突围。我感觉到自己已经筑起的高墙轰然倒塌,挫败感席卷身心。
可是当时过境迁之时,当感性的情绪消失殆尽之际,我会渐渐发现,这不是一种失败。这是一种突破,一种遇见,一种突破既定自我之后遇见的另一个自己。
我们在生活中遇到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一场最美丽的遇见。最美丽不过是遇见那个未知的自己。
生活于我是一种感恩,我感谢生活赐予我的一切喜怒哀乐,让我感受到自己真实地存活。
生活于我是一种沉淀,在去除假丑恶之后,留下的就是真善美。
生活于我是一种自省,在不断地被否定中去逐渐肯定自我。
“那些向外看的人都在做梦,那些向内看的人都要觉醒。”生活于我们,终将是一场翻越越过千山万水之后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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