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北方生活过的南方人,对北方冬天的印象,多半是从书中或电视再或是北方人口中描述出来的:北风呼啸、大雪纷飞。所以在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长羽绒服、绒线帽、保暖衣、保暖袜,全是南方最冷最全的装备。
我满心要体验一下冬天的感觉,开始却大失所望。天气虽然说不上好,但是间或晴空万里,阳光普照,全没有冷的迹象,带来的好多保暖装备全没有排上用场。直到11月下旬,我才真正感受到北方的冬天,那么有个性,那么凛冽,那么与南方不同。
北方的风雪来得很惊心动魄。前一天风便开始打头阵,摇动着还未完全凋零的树叶,哗啦啦地响,寒气逼着人们竖高了衣领,蹑手蹑脚地往前走。接着,天开始阴沉了下来,万里无云的晴空笼罩在灰色的天幕下,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这雨来得并不急,抛洒露珠似的滴落在湖水中、草地上,还想钻进路上行人的衣领里。夜晚,万籁俱寂的时候,那风一阵紧似一阵,呜呜低沉的怒吼声拉长了好几个调子,像极了一队跑车的加速前进的声音,才过去一个又来一个。我梦见,漫天的大雪。
第二天兴奋地拉开窗帘一看,哇,天空中飘洒着点点雪花,房顶上已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了。2016年的第一场雪!这可让多年未见下雪的南方人兴奋极了,纷纷在群里呼朋唤友,要去感受一下雪的世界。飘飘洒洒的雪花缤纷落下,恰如一首诗中描述:白雪纷纷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风起。身处其中,恍若梦境。不久,校园的草丛里、树林间、落叶上、石像旁,便堆积了手掌厚的雪了。
有的人拿出帽子,有的人穿上厚羽绒服,还有的人依然我行我素穿着日常衣服,兴奋地冲进雪地里,拍照、堆雪人、打雪仗,玩儿得像孩子一样,被冻得两耳、两手通红。
北方的冬天,第一次体会到刺骨的寒风。人们瑟缩在厚厚的羽绒服里,匆匆地往前赶。那凛冽的风,一股子劲儿扫过来,迎着风说话,冷不丁灌进一口冷气,顺着喉咙憋过,快要喘不过气来。那风从一切开着的口子或缝隙钻进衣服里去,大家不自觉地套上衣服帽子,风还是不依不饶,耳朵和脸刮得生疼。从小有个比喻——风像刀子一样——这时才有了更深刻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