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里偷闲的一通乱涂乱写,没头没尾,不成文
下车后左手拐弯就进了老街,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初冬夜晚的寒风在清冷的路灯下更加肆无忌惮,张牙舞爪地从衣服的缝隙里钻入我的体内。我下意识地紧了紧外套,快步走进了老街。
小学时,每天上下学都要从老街经过,那时的老街虽已不再热闹,但像所有没落的大户一样,装点门面的物什还是有两件的。骑车的人按着清脆的铃声飞快地驶过,提着菜篮的老妇人晃晃悠悠地边走边闲谈,撒开腿互相追逐、嬉闹的孩子,给老街增添了几分生气。
时至今日,置身于老街的巷道中我才意识到,老街真已残破不堪了。唯有街边屋舍投出的灯光为凄清的街道注入一丝温暖。有户人家在家门口跳时下流行的广场舞,三两个人对着电脑尽情地挥舞着手脚,不必在乎旁人的目光。热闹嘈杂的音乐是老街上唯一的动响。我从他们身边走过,试图努力分辨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着昏暗的灯光,我隐约看到他们的脸上都带着面具,一张生硬的笑脸面具。我有些疑虑,也有些恐惧,不敢停下脚步,只得加快步伐走进无人居住的建筑群。
笼罩在夜色下的建筑中慢慢泛起淡淡的雾气,渐渐模糊了低矮残破的围墙,斑斑驳驳爬满青苔的墙面,生锈的铁门,乌青的瓦上摇曳的杂草还有那些在灯光找不到的夜色最深处隐匿着的大多数。一阵冷风吹来,雾气消散大半,这些黑黢黢的建筑已然化成一只只猛兽,口舌间散发着腐朽时间的气息。它们低吼两声,向我冲来。我拼了命的向前跑,心中被恐惧充满。唯一的灯光被黑夜的猛兽吞噬,周围除了怪兽的喘息和自己粗重的呼吸,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浓得化不开的漆黑。
我能感到猛兽的寒气向我一步一步逼近,只能挣扎着奋力向前跑去。即使是在兜圈子也不能停下脚步,我这样想着。终于,我跑上了桥头,一座早已被划归位危桥的拱桥。老街的全貌已然在我脚下,雾气已经完全散去,建筑和路灯又变得清晰。猛兽潜伏起来,等待下一个路人。
我站在桥头平复自己的心情。清爽的河风吹来,竟不感到刺骨,驳船的发动机声萦绕在整个河道上空。不远处一条繁忙的新马路的灯光映照在水里,波光粼粼,让我想起夏日傍晚的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