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应做如是观

一切有为法,皆梦幻泡影。如电亦如露,应作如是观。

长春忽而雪忽而雨忽而大风忽而晴的天气完美的诠释了这一段时间来我的心情——至少风总是很大的。很少感到温暖,即便忍受着冷冽却也不愿再套上臃肿的厚衣物,仿佛它们代表着不堪回首的冬季只适合被收藏。

那些负能量爆棚的时候,想与人说却又不愿说,话到嘴边只觉得不值一哂。然而积郁的不爽难受又是那般真实。买醉无效,失眠徒伤,用身体的本能支配着行动,有脑而无心,疯癫、痴狂,或者就像羽儿说的,夸张的活着。

我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我也不认识这样的自己,但事实却是我确实变成了这样。

积攒了太久,找到机会和时间终于提笔发泄一番,可能这篇文章将会是有史以来最情绪化的了。我也懒得构建什么脉络线索了,想到什么写什么吧。

给自己一针强心剂,至少熬过这段醉里无生梦里无死的丧气的春天。

生死

天若有情天亦老。佳桐说,就是因为你投入了太多的感情才容易受伤。我不怕受伤,但可能我真的苍老的太快了,甚至于枯槁。

我偶尔会想起爷爷和外婆,哦还有从未见过的外公,幻想着在另一个世界,是否真的没有悲伤。

经历两次生离死别,我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悲伤,那些飘着烟的香烛、火盆里燃烧的纸钱就仿佛人的一生,或缓慢或快速的释放出光和热,然后干瘪扭曲成为或黑或白的灰烬。

生者悲苦,死者安乐。生者悲苦于不可琢磨控制的流变,死者安乐于恒常不变的安稳。

突然想起《庄子·至乐》中的一则故事,梦中和骷髅交谈,骷髅向他诉说死后的快乐, 庄子问,我让掌管司命之神使你复活,让你重新回到父母妻子邻里和所有认识你的人中间去,你愿意吗?骷髅皱起眉头说,我怎愿意放弃死后的快乐而重受人世的劳苦呢?

骷髅是这样形容死后的世界的。死后上无君,下无臣,也没有四季的更替,无拘无束地与天地混在一起,及使称王,也不如死后快乐。

我们果真是活着的吗?

很多时候会发现自己蒙昧的行为着,恍然惊醒甚至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或是怎么完成的,我们此刻是活着吗?彼时又是否死去?

假如《寻梦环游记》中被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那只活在别人的记忆里又果真是存在吗?

草东没有派对的《情歌》里“你说是梦所以才痛/醒来再说吧/但那挫折和恐惧依旧/我把故乡给卖了/爱人给骗了…”的低谈浅唱和那一次次“杀了她/顺便杀了我/拜托你了”的嘶吼呐喊,可以推给所有挣扎在生死迷茫爱恨困顿的人们。

是梦吗?那么美好。是梦吧?那么残忍。是梦啊?那么可望而不可及。是梦呢,不过一场梦罢了。梦里什么都会发生,不管你的乐不乐意。

始终在失去。而且获得和收获从来不会平衡。就像上篇文章写到的很多东西,短短一个月,便物不是人也非了。

生也罢,死也罢。无尽轮回。甘也罢,苦也罢。人生始终这么痛苦。

甘苦

以前我给自己的评价是衣冠禽兽。因为虽然披着人皮,一直放纵着内心的野兽,随心所欲,不屑常规,只做自己想做的要做的。如今可能给自己再加个妖艳贱货,疯疯癫癫招摇过市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却依旧卖弄着风骚还自以为风流。

就做一只鬼吧,“从没想过要伤害谁/对一切也都感到抱歉/可是我的自卑胜过了一切爱我的,所以我把爱人们都杀死了/可是你的伤悲胜过了一切爱你的,所以你把我给杀死了/为了什么流着血/为了谁而流眼泪/我躲在夜里取笑着黑/因为没有人能杀死鬼”(草东没有派对《鬼》)

幸福吗?痛苦吗?没关系,给自己加上足够的内心戏,人生就会非常精彩,不给自己加戏的演员怎么演的好人生这出戏。所谓的悲欢不过是入戏太深,多练练就好了吧?

心若煎熬,身处天堂也是地狱;有些人哪怕只是远远望着甚至只要想起哪怕刀斧加身也觉得一切都好。

我比很多人都幸福了,也很多人都觉得我很幸福,每天挂着“纯净”“阳光”的微笑,每天疯疯癫癫豪情洒脱。

事实上我也真没受过什么苦。或者我从不记得有过。痛苦只不过是在那一瞬间胸膛中压抑不住的汹涌澎湃的情绪罢了。

道理我都懂,但有些痛苦一次次在我的故事里轮回,还是想问为什么。是不是我有什么本性难移的恶在导致这一切发生?

我爱每一个会心疼我的人,甚至是可能心疼我的人,因为想要被心疼。人类的情感并不互通,但是总有些人能感知的喜与乐悲与痛。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作了。即便知道有些话不该说,有些事不该做,有些想法不该有,但依旧想说就说,想做就做了。可能是失去怕了而冷静的歇斯底里了吧。

被爱恨控制心灵,被本能控制躯体,生而为人,我很惭愧。

爱恨

爱恨不过我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关。

我好像没有恨过太多人。我很小的恨过母亲,父亲,恨过小学班主任,最后只剩下恨自己。

我好像爱过很多人,以前年幼不懂,但现在我能很确定的感知到那就是爱。可能唯一不确定的是爱不爱自己。

我也亏欠了很多人,包括我的父母,也许他们不认同不在意或是不屑,但我其实心里都记着,有机会我一定会用我的方式补偿。我其实也亏欠自己太多,不过就当是太优待自己的惩罚吧。

写到这我想通了很多事,渐渐又有力气抵抗过往记忆、某些话语与态度的侵袭了。

看过很多人哭,以为自己不会哭了,很多时候想哭也哭不出来,没想到在羽儿一句我错了前终于绷不住了。

大学以来,除了父母我只对晨姐、黄哥、遥哥、羽儿、秋誉面前哭过,可惜时过境迁,可能除了晨姐和遥哥都没机会或者不会再去哭了。

哭不是丢脸的事情,也并非不坚强,它是件很痛快的事情。可能成长途中确实很容易丧失这种释放脆弱的能力。哭过之后还笑着面对才是真正鲜活的坚强。

还记得上周一个十分难受的夜里辗转难眠,发了条朋友圈,虽然不抱太大希望,却也期待能有个人私聊安慰我一下,果然没等来,不过好在也有城瑞等人或认真或开玩笑的评论,以及我把玩笑当真主动私聊高中同学诗雨。

她建议我还是要把这些话说出来,憋着只会更难受,其实那时没有得到任何安慰的我感觉被整个世界抛弃了,我也找不到能说的人,而且也说之无味。

后来难受的时候也会去找别人诉说了,欣儿还是很暖,羽儿还是可望而不可即,佳桐开导我是一把好手,到自己身上还不如我洒脱。

突然想起我有次梦到了高中同学丹若,很久没联系,过年放假也没机会约上,有些突兀的去找她说话,突然暖到了她也暖到了自己。那种感觉还挺好的。

暖和丧就如长春的阳光,竟然可以共存的那么自然,其实时间并不能改变什么,只是在时间里无数思绪与念头不断诞生,碰撞,燃烧,泯灭而使我们苍老。而爱恨却直接跨跃了时间,将我们带回到最初的模样。

似乎总是在换届的时候会有诸多负能量,前几次都喝醉了,幸好这次控制住了没喝多,没有再被扛回寝室。

似乎每次换届都很自然,并没有太多的感慨,无论是上任卸任,竞选述职,属于我的这段故事终于告一段落,也许并不完美,但至少真实。虽然也感叹时光荏苒,但人生朝前,未知无限,还是要一步步走下去。

爱恨纠缠着个人与集体,总是很难超脱,社联的口号中的大爱,其实很难达到。即便对大艺,我也不敢称大爱,但这却是这个集体不懈努力的追求。一代一新人换旧人,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们比我们优秀,更让我欣慰的是他们甚至比我们更爱这个家,我很放心与舒心。

但我终究是一个人,无知生死,不解爱恨,也没能耐用自己的甘苦解读他人或教他人体会。

所谓生死,甘苦,爱恨皆不过是梦幻泡影罢了,用坚定踏过,磨砺一颗玲珑心,方证得金刚。

后记

这是一篇解剖报告,把自己的情绪、思考、藏在心底的脆弱通通解剖出来。

并非告别过去,只是正视自己,企图获得新生。

有些东西藏的越久,越用自欺欺人去掩盖,爆发时也愈加的猛烈、残酷。

哭嚎过了,写出来了,就不在意了,只是过往经历,人生经验罢了。

能真正击破这些脆弱的,只有努力让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好。

至于以后得日子还长着呢,谁知道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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