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次疫情,给我们生活带来很大影响,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可以有更多精力,来感受家人之间内心微妙的变化。与父母在一起时会觉得很烦,离开了却总想回家,这就是当下很多人的心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父母总是担心着远方的子女,有事没事地打电话、发语音,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直到从我们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丝不悦,才找借口断了联系。我们从没有告诉他们城市生活的苦楚,当父母的却总能推算出我们过得如何。
第一次上大学,担心水土不服影响身体,行李箱塞满了母亲准备的食物,下了火车出站时拉杆断裂,我在人流如潮的地方显得那般无助,一个人拖着厚实的箱子回到了学校。
期间,母亲从老家捎来些的粽子,我分给宿舍同学吃,他们闻着味不太对劲便对我说,这粽子坏了不能吃了,我一个人偷偷躲在水房吃完。因为,这是母亲亲手包的,跨越500多公里,味道馊了不要紧,哪怕坏了也不能驳了母亲的心意。
毕业了以后,坐了差不多12小时的班车,拖着很多舍不得扔的行李回到家乡,尽管已是晚上10点钟,母亲还是借了手推车来到约定的地点等我,大包小包的直往车上揽,怕我劳累一个人推着车子在前面疾走,我迈着步子追赶。
那时的母亲,在县医院从事面点工作,晚上8点多下班,黎明4点多就要起床蒸馍。我知道母亲很辛苦,为了这个家,从高中起就在县城里挪换了好几个地方,为的是能找到便宜一点的房子,上学时节假日偶尔回家,母亲却告诉我咱们搬家了,回来时让你父亲去接你。
父亲在记忆中经常不在家,他是一名石匠,从事窑洞、桥梁等建造工作,上小学时亲眼见过父亲在烈日下凿刻石头,太阳毒辣浸湿衣背,面容变得黝黑起来,一锤一锤地供养我上了大学。
自从奶奶去世以后,父亲便话多了起来,我们姊妹几个在家总是唠叨个不停,就算去了学校,也有事没事打几通电话,母亲不太善言,父亲总是不忘提及母亲,告诉我们家里一切挺好的。
哪怕生病住院,也叮嘱母亲不要让我们知道。那次也是着了魔似的,虽只有三天假期,我不知怎么有点想他们,匆匆买了火车票就赶了回去。
在结婚生子以后,父亲要求我们给他们买个智能机,他也要学着使用微信,结果让人想不到的是,一天天也不管我们忙不忙就知道发视频,接起了也没啥事,就告诉我们他在哪儿、在干什么。
自我上大学离开家,至今已差不多10年的时间,我一直有个件事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在家的时候,父母总是显得很烦,而离开家了以后,却总是有事没事地发视频、打电话呢?
前几天,我们家要新盖厕所,雇了村里一个匠人,还有他户家兄弟帮忙,在吃饭的时候谈及此事,他兄弟说每当在家时间一长,他父亲总是催着上班,而真到离开的时候却掉出了眼泪。
那位匠人已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他说你们现在年轻不懂,等你们到我们这个岁数就能明白。父母其实不是不想你们,而是用另一种方式去爱你们。
长时间没见,担心得是我们的身体,怕我们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每次见面都说变瘦了;而时间一长,却担心我们的未来,怕我们沉迷安逸,荒废自己的技术特长,忘了积极进取的心。
如同《池子与河流》一文中所告诉我们的道理:才能一旦被懒惰支配,它便一无所为;只有不断进取,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