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接近尾声了,一夜混沌的梦醒来之后,脑子嗡嗡的。不仅袜子配不上对儿,现在拖鞋也只剩下一只,于是等他从卫生间回来,踩着他框框啷啷的拖鞋去洗漱。
推开卫生间的门,记忆被启动了,生活总是在无关处放着提示。我想起来昨晚的梦,特别清晰地,像是电影预告按了5倍的快进。
梦里面的早上和晚上差不多,天灰蒙蒙的,解放大道上难得的人烟稀少,我开着小型拖拉机,珍儿骑着巨型摩托,与这诡异的氛围特别搭。拐角处遇到了高中同学,这哥们还真是没变,跟高中时候一摸一样,说要借我我拖拉机开一下,结果一脚油门过猛,黑烟滚滚,车还转起圈来,最后以撞到围栏熄火告终。本以为经历了一番生死之后他会消停点儿,没想到转眼他就借了珍儿的摩托车,一溜烟没人了,留下我俩一脸惊恐,目瞪口呆。
于是我和珍儿只能徒步回家。走到南大街的时候看见路边摊有很多小商贩,奇怪的是大部分摊位都是服务人员比用餐人员多,只有一两家生意稍微好点儿,我们选了一家蒸卤面的,卤面看起来湿湿软软的,应该还不错。我问珍儿:“吃吗,又冷又饿的”。她犹豫了片刻,对我耳语:“听说这是家黑店”。排队的间歇,我们四处观望了一下,摊主的斜对面是间小黑屋,小黑屋里面有人咳了一声,摊主着急忙慌地走过去,门只开了一个缝儿,他回头看看有没有人看向门内。
虽然只是那么几秒钟,我们还是观察到了小黑屋的不寻常,里面是拥挤的上下铺,一些病态的中老年人喘着粗气,呼吸很不顺畅,下铺一位瑟瑟发抖的老人已经口吐白沫,门很快被关上了。过了大概十分钟,摊主从容地出来了,像是忙碌的间隙去拍了拍闹腾的儿女一样寻常。他继续翻着卤面,头也不抬的问我俩,吃面吗,这一笼熟了,可是我仔细看了一下,明明肉还是生的,又想到了他从小黑屋里出来手都没洗,摇了摇头放弃了。
就这样,我们饿着肚子,走了很久,很久,很远,很远,终于回到了家。梦境中,珍儿住在我家对面,我一转头,他已经到了蓝色大门的第三重 ,门一扇接着一扇地关闭,我再抬头,她已经站在了阁楼,一脸傻气地冲我笑,那笑容足够温暖我整个冬天。
醒来已经七点半,我已经连续迟到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每个工作日的九点十分我拎着早餐蹑手蹑脚地走进办公室,前台小花宠溺地对着我笑,每天不变地问候“早啊”。我报以羞赧地笑,就像《你好,旧时光》里米乔在校门口被查迟到的潘主任逮见了身后的剑。
我开始写这篇随笔的时候只2017年12月28日,我昨天电脑前,难得悠闲的一天,于是已经几个月没写东西的我,决定改一改自己的拖延症,缓解一下怀孕以来过分地懒散,然而还是写到了2018年。
不管怎样,2018等我,等我的狗宝宝,还有他新升级的狗爸爸,知道会是一团糟,但是希望在兵荒马乱中,吵吵闹闹中,相爱相杀中,珍惜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