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朋友给我转了一条微博,她说她空间里的学生们都转疯了。
我一看图,霍、霍格沃茨??
朋友说,这是国内的一家私立高中,学费三年三十万。问我好看吗?
我说好看,这真是偶像剧的待遇啊,看多少场流星雨都够了。
朋友闷声不吭了很久,最后问我说,你说我这辈子要多拼命,才能让我的小孩在这里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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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过自己的家庭。我也恨我自己,恨我不会投胎,不如一头撞死重头再来。”
有些事情,在优越环境里长大的孩子是永远体会不到的。
朋友的父母当年在国营工厂上班,在当时的年代真是响当当的人物,然而后来改革风潮一来,他们全部下岗了。
从朋友三岁起,她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家里穷,别想着靠家里,低贱的人就该低贱地活着,用的每一分钱都是罪恶。
她爸没什么本事,就去施工工地帮人看门,回来跟朋友说他从事的是高危行业,随时都可能被大石头砸死。她居然信了,被吓得要死,每次问父母要交学费的时候,都觉得是在挖父亲的肉,喝他的血。
小学的时候,她穿了一件亲戚送的旧衣服上学,结果从胳肢窝到袖口全开线了。先是后桌的男生发现了,把她硬拽到全班面前让大家看她的破衣服,当时那个男生说:“穿条麻袋还来上什么学啊,回家捡你的垃圾啦!死捞嗨(穷鬼)。”
朋友偶尔喝多了酒,告诉我说,她记那个后桌的男生记了十几年。
名字、住址、电话,一个字都没有忘掉。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记着他,一次次自虐似的逼着自己重温那个场景和那句话。
她成绩一直都很好,高考过线50分考上了985,托福雅思都过了,却凑不出钱去留学。她的父母从辅导员那里听说她在偷偷咨询留学的事,吓得连夜坐火车赶到学校,在整个宿舍楼前又哭又嚎,臭骂了一个小时,说她异想天开,要吸光全家人的血汗钱。
她说,你有没有试过这样的感觉?
无论你是哭还是抓狂,你往死里逼自己拼命,你喝掉那么多改变自己改变人生的鸡汤,甚至有时候,你差点以为自己可以不是当年那个穿破衣服被嘲笑的女孩了,可是到头来,还是要认命。
-2
“在哪一瞬间,你第一次意识到了阶层的存在?”
我们之中的更多数人,都是出身中产家庭,虽无大富,却也相对生活无忧。
像在大学同学圈里,平时大家一起煲剧吃饭玩闹,个个都人模狗样的,没什么区别。
可是一到放假,这个西藏云南,这个日本,这个美国,那个欧洲一月游,而有的只能待在家里做各种家务,有的打工赚学费……
就那么一个瞬间,阶级差距一下子就拉出来了。
现在各个社交平台上,阶层都已经快被玩坏了,天天追着土豪转发红包,有空时就去王思聪微博下发一条老公x我,边吃土还边剁手。
大家都知道有个庞然大物存在着,但是它没有碰痛自己,所以照样过得傻开心。
但是当生活逐渐迫近眼前,当很多毕业党家里直接首付买房,而你必须为了500块的涨租跟房东撕破脸的时候;当你拿着优异的成绩单挤破头进入公司,却发现这里一个实习生的老爸就是公司的股东的时候;当你结婚时,两个家庭坐在一起,你明显发现画风不对的时候……
为什么赚钱的不是我爸妈呢?你偷偷地想。
知道不应该依赖父母,知道凡事该靠自己,但你发现现实就是,有能力的父母本身就是一种资源。
他们在背后推一把,他们的孩子就可以比你少奋斗几年,而且他们本身也并不怠惰,只会越来越优秀、差距越来越大。
那个在微博晒学校图片的女孩子,我在转发中看到了很多类似“在这种学校能读什么书”“就跟三本院校通常会装修得特别漂亮一样”的键盘侠言论,但事实上,有能力进入外企集团投资的国际中学的家庭,他们的孩子毕业后可以轻松进入发达国家留学,在他们挤着地铁数着月薪在微博上撕逼的时候,这些孩子已经在大型外企拿着几千美金开始职业生涯了。
-3
“哪怕是为了我未来的孩子,我都要咬住牙,在这个城市扎下根。”
这是我另一个朋友。
他出生在深圳,父母都来自西部偏远山区,当年双双都是985211级别的学霸。那些年国家工作包分配,原本能在家乡县城找到一份稳定又被人羡慕的公务员工作的他们,毅然决然来到深圳打拼。
拼搏到今天,他们也在深圳盘下了一套漂亮的公寓,算是扎稳脚跟了。
朋友说,以前不懂事,出来工作后才知道打拼真的不容易。他问他妈妈,当年怎么有勇气跟爸爸来深圳,妈妈说:“因为穷过,才更不想让你生在大山里。”
每年过年回老家的时候,都是他最能直观面对国内贫富差距的时刻。他们开着房车自驾游回老家,到了山里就得坐上牛车,一路颠着屁股回到小村庄里。跟他同龄的兄弟姐妹,虽然也在县里读书,但也总是聊不到一块去。
他说,每次过年回完老家,回来上班都会格外有干劲。
“我的父母已经尽了他们最大的努力,把我送上了另一个阶层,那么我要试试看,我未来的孩子能不能再上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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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状元说阶级难超越,就等于读书没有用么?”
现在的人普遍认可的价值观是,寒门再难出贵子了。社会阶层已经定型,资源都掌握在固定人群手里,再怎么努力都没用了。
——别听他们的。
对于跨越阶层来说,读书永远是最公平、最直接、最快捷的方式。
也许现在这个时代,读书不能保证提升社会阶层,但是至少不会让你再往下滑,最后滑到社会底层。
依然是第一个故事里的朋友。她的原生家庭拖累了她,但不妨碍她优秀过人。她在重点大学中认识了大量优秀且称得上富裕的朋友,并在其中,认识了自己未来的丈夫。
现在的她,也已经在一线城市组建了家庭。她是重点中学的老师,丈夫能力很强,手下三个公司运营得都很不错。尽管有时会在丈夫家庭面前自卑,但是她也已经过得很不错了。
对年轻来说,选择哪个圈子是最重要的。
你比自己的父母优秀,你进入的圈子就会跟他们截然不同;你比父母懒惰,那才是一辈子跳不出宿命的败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