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秋天里的落叶

不知怎的,最近脑海里总是会出现一些曾经的,甚至被遗忘的记忆。那是童年,是青春的印象,早早就被岁月掩藏。或许是秋天里莫名其妙的伤感,总会回忆过往,一点欢喜,一点惆怅。

秋天的落叶纷纷扬扬,与秋风为伴,浪迹天涯。可叶子总是追不上风的脚步,被抛弃在行人的脚边,静悄悄的望着看不见的风的身影,偶尔翻腾起来,又马上沉寂下来。叶子黄灿灿,倒也未必。校园里随处可见的银杏飘零,确然一片金黄,阳光下有些耀眼,在有些寒意的秋风中却展露出温暖的气息。绿意未曾消磨殆尽,松柏暂且不言,仍有其他种类的不少绿叶保持着倔强。但绿的不那么纯粹,也不那么活泼,如同人到中年的疲惫,仅仅是挺立在梢头已经竭尽全力。有的已经筋疲力竭,还未等叶子变黄,已经从树枝上摔落下来,在地面上逐渐发黄,或是变成灰色,倒也还是叶子的模样。

落在地上的叶子,倒又让我回忆起童年来了。小的时候,没有电视,没有手机,究竟怎么消磨时光,现在也记不清楚。就算是阅读故事书,也都是四五年级之后的事情了,那么之前呢?童年的孩子,也就与自然为伴,叶子当然也是玩具之一了。

那游戏叫做勾勾筋,好像是这么个说法。游戏的季节应当也正是秋天,落叶的时候。几个小伙伴就是在地上找来树叶,应当是白杨树,或者是桦树的树叶吧。把叶肉捋一捋,就拿树叶的筋脉来玩。两个人各自备好自己的树筋,然后各自的树筋勾连起来,一起用力,像拔河一样,树筋拉扯着,看谁手里的树筋更牢固,最后没断的那个就是胜利者。这游戏很好玩,不是说力气多大,而是要看选树叶的技巧。树叶不能太绿,也不能太黄。绿的树叶太脆,黄的树叶太酥,要那种四分之三黄的树叶,树筋尤其老道,不容易断。一般每个小伙伴手里,都有些压箱底宝贝的树筋,等到遇到很强的对手了,就掏出法宝来一决高下。平日里这样的对决很多,闲来无事就到教室外面找找有什么好的树叶。不过有一种对手比较令人讨厌,就是那种拉的时候做手脚,故意来回摩擦,摩擦多了树筋就被破坏,就算能胜也是惨胜,一点都不划算。

不过也不知道什么年纪的时候,这游戏也就不再玩了,树叶也就不再吸引目光。倒是还记得中学的时候因为学到了标本,还收藏了不少种类的叶子夹在书本里,不过也被遗忘,找不到了。再后来,树叶完全成了与自己无关的自然景物,偶尔看看,却从不在意,一点也记不得曾经这树叶所带来的趣味了。

也许是年龄大了,就对自然失去了兴趣,也没有那种童趣。又或者越长大,事情越多,人生越艰难,也便没功夫去想什么童趣和游戏。这是一件很值得悲伤的事实,只是如今连悲伤的情绪也觉得浪费时间。那纷纷扬扬的落叶,或许不仅仅望着不再停留的风,应当也在望着不再停留的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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