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杉水
奶奶的手术顺利完成了,在医院住到完全康复才回家。中间,顾家人还来医院看望了奶奶,没想到两家人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的,还是在医院。顾妈妈一直在夸思文,这让贾妈妈原来对有钱人家的婆婆有了新的认识。
思文当时看着这个场面,就觉得很有意思。如果这是一段正常的婚姻关系,这样和谐的画面是多么幸福圆满;可偏偏这是一段不正常的婚姻关系,这种和谐反而让她感觉别扭。顾梓恒倒是乐见其成,他甚至还提出有时间带着顾家人到老家那边做客。思文总觉得顾梓恒就是戏精本精。
在回老家之前,顾梓恒还特地陪两位老人在市里逛了逛。这些天思文很感激他,但有时候不太愿意他做得太多,因为她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舍不得放弃这段关系。
思文知道自己已经对顾梓恒有了感情,这段时间因为两家老人的关系,他们不得不在人前扮演夫妻,私底下自然多了一些接触,而且顾梓恒几乎每天都接送她,这让她越来越害怕了。
思文是一个很慢热的人,但一旦日久生情,又会比较长情。她怕自己对顾梓恒长情,所以她要让自己理智起来。所以她开始有意地避开顾梓恒,一周有好几晚都借故住在自己的小屋里,这样顾梓恒连接送她的不需要了。
思文和实验室的同事、学生一起计划周末出去玩一次,她很支持这次出游,因为她需要一个全新的开始,也要让自己重新调整状态。
周五家庭聚餐,顾梓恒和思文像过去一样“恩爱”地和家人们交流,顾梓恒还时不时会拉一下她的手,搂搂她的背。但结束之后,思文因为不想和顾梓恒独处,就坚持回学校加班,当然晚上不回去住。
思文在车里对顾梓恒说:“顾先生,你能不能送我回学校,我还有一个重要的实验数据需要处理。”
其实这周顾梓恒就在周二晚上见过思文,后来几天都没见上她。顾梓恒发现他已经不习惯一个人在这个家里了,虽然思文在奶奶她们回家那天就把自己的东西都放回了客房里,但他知道她就睡在他旁边的房间里,他就很安心。但现在她却选择不回来住了,这让顾梓恒有些难受。本来想着周末聚餐结束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训斥”下贾思文,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职责”。
现在思文又说要回学校,顾梓恒当然很生气,但还要强装通情达理地送“老婆”去工作。
“周六我也不回去了,我们实验室要出去郊游。”
顾梓恒:“什么时候回来?”
“周日下午或者晚上吧,看那天的情况。”
“周日才回来?要在外过夜?”顾梓恒心里不喜欢她在外过夜,想起她的睡颜,他就更加不想让别人看到。
“嗯,我们会在外面过一夜,如果那天回来太晚的话,我就住在自己小屋了,可能不回去,提前和你说一声。”
“不回来?”顾梓恒突然感觉到思文是故意在避开他。“顾太太,你是不是忘记自己还有一个老公在家里啊。”
思文看向了车外,没有回话,顾梓恒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你先去玩吧,注意安全!回来之后无论多晚一定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去接你回家。”
“到时候看吧……”思文听着他那边有些温柔的话语,她也不忍心拒绝,但她知道如果现在不忍心,到了以后就会更难舍难分。
这是一次两天一夜的旅行,一行八个人,虽说有老师有学生,但是老师和学生之间之间的年龄相差都不大,所以大家很能玩到一起。
思文难得和大自然近距离接触,很喜欢这种舒畅豁达的感觉。大自然有时候很奇妙,能让人改变看问题的角度和心境。原来的她只关注于自己的问题,现在她发现其实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自己把问题归于原点,那么烦恼自然就没了。
思文决定回去后还是正常回顾梓恒的家吧,把他当做朋友、合作伙伴都好,就算喜欢,就用欣赏的眼光来看吧。一年到约之后就顺其自然了。她虽然长情,但终究是一个理智的人。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但对于顾梓恒来说却非常难熬。他只能通过朋友圈了解思文的动态,但她只是在周六晚上发了一条状态:漫天星空的照片,配字“归零,重置”。顾梓恒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啊,他胡思乱想了一番,决定还是等思文回来之后和她谈一谈。
周日晚上这一行人就回来了,大家又累又满足,所以又一起在学校附近吃了晚饭,才纷纷回家。
思文先回办公室收拾了东西,然后处理了程序数据和实验数据,看看时间发现已经是晚上9点,要回顾梓恒那边有些晚了,她就准备散散步,回自己小屋。
刚走上二楼,她就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人:顾梓恒!
“你果然回这里来了。”顾梓恒有些冷漠的声音。
“我回了趟实验室,工作忘记时间了,抱歉,应该给你打个电话的。”思文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找到这里来,“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她走到门前,准备拿钥匙开门。
顾梓恒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有些生气地说:“你说,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自己看看有几天没回家了!”
思文闻到了一股酒味。“你喝酒了?”她问道,“这不是特殊情况嘛,我也不是故意的……”其实她就是故意的,“明天就会回去的。”
“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不回去了。”顾梓恒还是穷追不舍。
“怎么会呢!”思文实在看不过去,总觉得顾梓恒在说酒话,“你要不要喝水?我看你是有点醉吧。”
“开门!”
思文把顾梓恒请进屋。这是第一次顾梓恒来到思文的小屋,发现里面可比那个客房有家的感觉,这才是这个女人真正的住所。顾梓恒终于知道,思文并没有把他的豪华别墅当成家。
思文给顾梓恒倒了一杯水,问道:“你……你没什么事情吧?”
“你这有酒吗?”顾梓恒没理思文,自顾问道。
“你还要喝?”贾思文实在拿他没办法,她平时不怎么喝酒,不过钟爱红酒,以前自己住的时候晚上会喝一点,但她酒量不行,只能喝一点点。贾思文拿出了一瓶红酒,给顾梓恒倒了半杯。
“今天爸妈来家里了,可惜你不在。”顾梓恒说着。
“啊,真不巧啊!我明天给顾妈妈打个电话吧。”思文有些抱歉,毕竟她的任务就在他父母面前扮演一个好妻子。
“他们没有生气,只是想看看你。”顾梓恒把半杯酒一饮而尽。
思文看着他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她也很不喜欢现在的状态,如果是自己真的公公婆婆,她当然会乐于回应两位老人的关心和爱护。事实是,她并不是她们真正的儿媳妇。想着想着,思文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所谓借酒消愁,不过如此。
“你在躲着我?”顾梓恒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正在发呆的思文。
思文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有些诧异:“啊?”
“我问你为什么躲着我?”咄咄逼人的语气。
“我没有啊,为什么要躲你啊?”有些不知所措,思文一把把手中的酒喝完了。
“无论你怎么想的,你必须在我身边!”顾梓恒突然看着她的眼睛说。
“顾梓恒……我应该有我的自由。”思文不想让自己又一次去纠结他所说的那些暧昧不清的话。
“你现在是顾太太,是我合法的妻子。”顾梓恒强调着名分。
“是你说的,我不能对你产生感情,不然合约自动解除。”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酒是你一杯我一杯的。
“可我没说让你离开啊!”顾梓恒有些激动,上前拉住了思文的手,“你现在是我老婆,你知道吗?”
思文没有反抗,她现在的脑子有些不好用,她知道自己喜欢和他亲近的感觉,所以无力抗拒。
“我知道,但终究不真的是。”她的眼神中有过一种失落,不过她马上恢复了平静,“其实我们试着做朋友,你说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我不要!”顾梓恒抓住了那一丝失落,突然抱住了思文,然后两个人都因为喝酒重心不稳,一下子滚到了地上。他们四目相对,有些情感早就无法用言语说明,顾梓恒吻了思文。思文想要推开,但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
顾梓恒并没有喝醉,他多年在圈子里应付各种酒会晚会,酒量早就练出来了,但他知道贾思文是真的醉了。他是可以刹车的,但他不想。此刻看着在他怀里的小女人,她闭着眼睛投入的样子这么可爱,他的吻变得越来越有侵入性,原来他是这么想要拥有她。
第二天早上醒来,顾梓恒发现他躺在床上,身边已经没有人。他回忆起来,他们在地上不知道吻了多久,然后他看着她,问道:“可以吗?”她看着他的双眼,点了点头。然后他把她抱到了床上……她是第一次。
顾梓恒升了个懒腰,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笑了。他起床去找她,发现她已经不在屋里,早饭在桌子上,还有一张字条:我上班去了,记得吃早饭。
顾梓恒发现这是贾思文第一次在他面前做饭,他第一次尝到她的手艺,居然很不错!他很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