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期

总编辑：任凯晔　总监制：王俊

执行主编：赵新发 编辑：伊一　沫沫

采编：景昭君 王颖

"大荔枣农——赵海"

农业，在渭南这片土地上，是一个亘古不衰的话题，从远古时代开始，在跨越了几千年的时空中，渭南作为一座农业城市，历来在各朝各代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这片位于黄河、渭河、洛河三流交汇的沃土，在经历着历史长河沧桑巨变的同时，也孕育了一方勤劳、聪慧、朴实、果敢的渭南人。

赵海（老赵）今年52岁，是大荔县羌白镇一位普通的枣农，爽朗耿直的个性，热情又好客。当我们驱车40多分钟赶到他家里的时候，他们夫妻二人早已等候多时。因为事先已经有过沟通，老赵的儿子作为联络人为我们的拍摄工作做了很好的铺垫。他的妻子看到我们，也热情地招呼着，虽然只是初次见面，却没有半点陌生的感觉。

此时才是上午七点，如果是平时可能我们还在梦乡里优哉优哉地酣睡，而平日里老赵夫妇都会在太阳升起的前后，趁着天气还算凉快多做点农活。特别是这仲夏时节，早上五点多起床干活是常有的事。

老赵有两个儿子，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生活。孩子们都很争气，也很少让他们老两口操心。前些年孩子要上学，夫妻二人除了打理自家的几亩农田也做过其他的营生，开过商店、做过工艺品、卖过衣服。虽然也算是一个地道的农民，但在种植冬枣这件事上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门外汉。

大荔冬枣这几年名声鹊起，知名度也越来越高，闲不住的老赵不愿意成了孩子的负担，和妻子一商量就干脆地种了几亩冬枣。这雷厉风行的脾气秉性，倒也符合关中汉子的性格特点，说干就干，一点不拖泥带水。

但冬枣的种植是一项技术要求极高的工作，那时候也没有专业的技术指导。由于技术不过关、经验不足等诸多因素，导致老赵的枣树出现了很多问题。但他愣是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一点点摸索、学习、研究、总结，树死了就重新再种上，甚至学会了通过上网来查询资料、听课，想尽各种方法学习冬枣的种植和管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历了漫长的学习和积累，如今的老赵已经成了一名“资深枣农”，虽然他只有七八年种植和管理冬枣的经验，但冬枣作为一种近十年才引进的作物品种，如此丰富的经验足以让他自豪了。

自从两个孩子因为上学的缘故离开家之后，家里的工作便只能是他们夫妻二人通力合作来完成了。相比前些年，现在的日子要宽裕的多，孩子们也曾经想让他们搬去一起住，但他们始终觉得离不开这片土地。在他们看来，城市里的生活虽然很舒适，却比不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来得踏实，毕竟做了大半辈子农民，割舍不下农村的惬意生活，还有对街坊四邻的情谊。

冬枣发源于山东沾化，是无刺枣树的一个晚熟鲜食优良品种，也是公认的、品质最好的鲜食枣品种。不过自从大荔冬枣种植成功后，因为大荔县深处内陆，背靠华山，有黄洛渭三河环绕，在特殊的自然地理条件之下，光照时间更加充足，昼夜温差更大，提供给冬枣成熟和糖分累积的时间更加充裕，再加上规范化管理，大荔这边的冬枣在六七月份就有极少量的枣子成熟，等到了八月份，就是大荔冬枣大量成熟的季节。

在我们拍摄的时候，老赵家的冬枣还没有进入成熟期。只是这种特别显得矫情的果子，虽然口感极佳，却不能任其野蛮生长。除得天独厚的基因优势，冬枣的管理也是极其严苛和复杂。冬枣上市的时间集中在八、九月份，但枣农却要几乎全年无间歇打理。

我们跟随老赵来到他的枣园，这是一种利用钢结构和塑料膜搭建的农业设施大棚，听说仅这一座设施大棚的建设成本就得10多万。刚到地里，老赵夫妇便打理起那些肆意生长的树枝，用绳子把树枝的方位固定死，以便让果子获得充分的光照，也方便日后采摘。

冬枣如今是大荔县的名片，全县种植面积超过30万亩、年产量28万吨、产值30亿元。冬枣又分为大棚枣、温棚枣和室外枣，其中品相最好的就是这种温室大棚里种出来的冬枣。温棚枣成熟快，比大棚枣早成熟一个月，价格上的差距也很大。

或许大荔县天生就是冬枣生长的绝佳区域，所产冬枣皮更薄，质地更加脆甜，糖分累积的更加充足，而七八月份，绝大多数地区还处在高热时节，因此冬枣的需求量更是供不应求，而中高端水果市场就已经让大荔冬枣占据了一席之地。所以便有不少尝过大荔冬枣的人调侃道：大荔让冬枣变成了“夏枣”！

大棚冬枣很难管理，由于枣皮太薄、易破，在摘枣的时候必须戴手套。虽说大棚枣也需要水分，可是如果温度过大又会造成枣子开裂。既要保证温度，又要保持湿度，通风便成了必不可少的条件。所以，冬枣特别矫情，容不得半点疏忽。

经过几年的积累，如今老赵在冬枣的管理上颇有心得。从春天上棚开始，摘芯、开甲、疏果、摘果，果子卖完又要施肥、浇水、剪枝……冬枣天生的富贵命，自然也少不了枣农尽心尽力地打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成就了大荔冬枣的优良品质。

临近中午，气温开始越来越高，大棚里已经热得像蒸笼一样。棚外都炎热难耐，棚内的情形可想而知。老赵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温度，硕大的汗珠从额头一颗颗往下掉，但他还是坚持完成了计划中的工作才从像桑拿房一样的大棚里走出来。在接近40度高温的天气里，棚外显然比棚内凉快得多。

像这样的高温天气，中午是没有办法作业的，通常老赵会在上午尽可能多地工作一会，中午或是在家里休息，或是去亲戚街坊家走动走动。一直到下午天气开始转凉，我们又跟着老赵去了村子西边的另一片枣园。大概是在城里待久的缘故，这里的蚊子像是家里来了客户一样，热情地一拥而上，很快我们身上裸露的地方便留下了它们热情的印记。

而老赵和他的妻子，不知是不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丝毫没有半点异动，而是雷打不动地做着自己的工作。跟拍了一天，我是带着一阵好奇和狂喜而来，却并没有太多让我欣喜的事情发生。如果用三个词语形容枣农一天的生活，我会选择用辛苦、单调、乏味来形容。

大概有很多和我同样想法的人吧！在离开了农村很多年之后，几乎很少再有机会回到田间，去感受那种最纯粹的生活。我们已经习惯了周末的慵懒和舒适的空调，并做着各种将来要在城市中定居的设想。而农村，这个贯穿在中华文明几千年历史中不可磨灭的符号，却在和我们渐行渐远。

临行时，老赵送了我们很远，我们也聊了很多。我突然想起我的父辈，虽然如今的农村早已翻天覆地，现代化农业的进程也正在加快，可也正是因为如此，那镌刻在心底的记忆，却突然清晰起来！谢谢你，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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