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7日、8日,全国统一高考,又有一批寒窗苦读十年的学生走进考场,或胸有成竹或忐忑不安的接受命运对他们过去努力的检验。整个社会也都在为高考让路,学校附近施工停止,附近的车辆禁止鸣笛,很多的士司机免费送考,交警为快要迟到的考生开道,社会突然变得如此温柔。这种待遇恐怕只有大领导接待才会遇到,而这一次是人们心甘情愿的。
很多人是自己、家人、亲戚朋友准备参加高考,就算身边没什么朋友参加高考,大多数人都是从高考走过来的,都了解那种特殊的经历,可以说每个人都有种高考的情节,高考对于每个经历过它的人来说,都是一种特别的记忆。
我大学毕业工作已经快三年了,高考是更久以前的事了,但有些关于高考的记忆依然难以磨灭。高考以前的每天看书、做试卷的厌倦和疲惫,临近高考时内心的紧张不安,经常担忧自己发挥不好落榜,好多天都有些失眠。后来高考过去很久后,还会做有关高考的梦,梦境总是我高考落榜、复读又落榜,梦中的我越来越焦虑恐慌,梦醒后觉得那种焦虑和重复不断的不幸感觉是那样的真实。
后来,高考后读大学、工作,渐渐觉得高考并不那么重要。就算考的很好,考上好的大学,也不见得能找到好的工作,就算找到好工作,也不见得能过得很幸福。社会本来就有很多的不平等,录取时地区的比例差异,混社会的家境条件差异……我们一直以为的高考公平只不过是和自己在同一种基础条件下,分数越高,学校越好,相对人生会更成功些。
有时觉得整个少年的时光都用在读那些书上面了,所有的努力就只是为了最后一次考试的那个分数。那些所学过的很多知识,大多数在我余下的人生根本不会有什么用处。
那些年挑灯夜读的晚上,那些年熬过来的寒冬酷暑,所学的知识很多却都是后来都用不上的知识。付出的努力在并不公平的社会,显得意义也不是那么大。那些除了读书一无所知的人生,是不是有些悲哀。
以前一直觉得高考、还有我们读的那些书、学的那些知识,都是看过进入社会,成为一个成年人必要的知识储备。当我们做的足够好,就能够跨过千军万马的独木桥。后来我们发现,在人生的通关游戏中,很多我们曾经努力的准备并不一定真的有用,它在完成最初选拔之后就彻底没用了,而人生的历练却还很漫长。我们发现独木桥外面还有渡船,水性好的人也可以选择游过去,独木桥也越来越宽了。抵达对岸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们是最乖最听话最认真的的那种。
高考之前的义务教育,尽管艰难、有时还需忍受痛苦,意义也不大,人生还可以有其他选择。但相对来说,在幅员辽阔的中国,给了所有人一个相对公平的接受教育的权利,每个人所学的知识差不多,这样进入大学的时候,就算老少边穷地区也能和大城市里的学生,学到大多数相同的知识。我想这就算是一件很公平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