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有些不安。
王国庆刚刚那俩脚把她踹翻在地,让她的心肝脾肺肾都觉得移了位,心里也乱成了一团。
美好见到这个情景,一下急红了眼,左右张望下就看到了桌上的香槟,伸手拿起瓶子就是一砸,王国庆立马就晕了。
美丽吓得马上爬起来看看王国庆死了没,这俩天看男人们打架总是往脑门拍家伙,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就担心会死人。但是这王国庆确实命硬,这边包扎好伤口,那边又被人一瓶子,这次只是肿起了一个包,还没有危及性命。
兄妹俩觉得不能让王国庆再待在酒店里抛头露面了,必须带去一个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于是一左一右架起王国庆离开了酒店,美好开车带美丽和晕过去的王国庆回了自己的房子。
美好的房子靠郊区,是赵柔给他买的,方便他们俩幽会。只是这几天王国庆出了事,赵柔也没心情理美好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公竟然被自己的情人藏在了她买的房子里。
王国庆觉得自己这几天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黑霉,头上痛得要死,早知道就不该带那个贱人离开旧厂房,在打断张壹手脚的时候,把美丽也废在那里,他们俩做一对落难夫妻正合适。
美丽叉着手,靠在门边,远远看着已经醒过来的王国庆,王国庆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美好把窗户窗帘都关上了,打开了冷气,外面艳阳当头,里面却冷飕飕的,气氛一度到了冰点。
他们找了张椅子,把王国庆绑在了厨房,场景就像回到了旧厂房。
“我知道你们要钱,别妄想了。两个打工的,就是穷酸命。”王国庆虽然被绑着,反而摆足了气势。
美好听到后翻了翻白眼,上去就扇了王国庆一巴,让他这种地步了还敢嚣张。
“我草!龟儿子。”王国庆狠狠瞪着美好,“美丽妳个贱人到底还有几个姘夫?“望了望美丽,又回过头对美好说”她给你多少钱弄我,我出双倍,放了我。”王国庆没有见过美好,也并不知道美丽有个哥哥,自然而然认为他和美丽有一腿,才这么帮着她。
美好觉得好笑,找来袜子堵住了王国庆的嘴。
“王国庆,王厂长。啧啧啧,你不认得我,正常啊,我只是厂里监控室的一个小保安。不过,我和你老婆可熟了呢。赵董事啊,赵柔,我的柔柔。”王国庆听了美好说的话,有点头皮发麻。
美好看他听到赵柔的名字呆了呆,笑笑继续说“柔柔可是经常来我这,这个房子还是她的呢,你不知道吧,嘿嘿。别以为就你可以到处玩,柔柔早就和我在一块儿了,她从来都不爱你这个烂人。就算你在这怎么样了,柔柔也是不会追究的。只要我和柔柔说一声,这一千万还不是给我的。”他当然不敢给赵柔知道,只是单纯想气气王国庆。
王国庆听着美好说完,一张老脸早已憋得通红,气愤不已,他可以沾花惹草,赵柔怎么可以!她还要不要脸,竟然敢给他戴绿帽子。被塞住的嘴只能唔唔唔地喊。
美好扯出了袜子,饶有兴致看着他。王国庆立马破口大骂“你们这群贱人!串通好打老子的主意,想害死我,不要让老子出去,出去了老子就找人打断你们手脚,再告到你们坐穿牢底!都不是好东西,玛德,美丽妳个娼妇!……”
啪——
美丽脸都气得青了,猛地走过来,拿起桌边的空啤酒瓶对准王国庆脑袋就砸了下去,还举着碎瓶的美丽怒目圆睁,流出两行清泪。
历史总是如此的相似,王国庆被板砖砸,被香槟砸,被啤酒瓶砸,被绑在旧厂房,被绑在旧厨房。一个星期内被爆了三次头,绑了两次椅子。
不知道为什么,王国庆说到断手断脚的时候,美丽就想到了张壹绝望地看着她。她不想变成下一个张壹。
事情来得太快,倒是美好一下子懵了,美丽怎么一下子就动手了呢。
砸了王国庆的美丽瘫坐在了地上。美好反应过来后,赶紧扯起美丽,看了看王国庆。
暴怒下的新伤旧患,终于让他死了。
美丽哭了出来。
17
陆肆在柜子里偷听到了所有的对话。
他不敢妄动,这下自己可捉到了大鱼,美丽和王国庆都没跑,支票也原封不动,另外还抓住了赵柔的把柄,说不定还能敲到一笔张壹的丧葬费。
暗暗欣喜之时,外面传来酒瓶破碎的声音,接踵而至的,是美丽的哭声。
美丽一瞬间感到呼吸困难,害怕得透不过气来,王国庆死了。
美好抱着她,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她挣扎着起来了几次,都瘫软在地上。
“哥哥……怎么办怎么办……他死……唔……”美丽啜泣着,惊慌失措。
美好捂上了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声张。他走过去推了推王国庆的尸体,还是温热的,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怖。
美好马上转身去翻箱倒柜,陆肆以为他是发现了自己,差点就跳出去反抗逃命了。然而,美好并没有来他藏身的地方,只是提着一个大工具箱又进了厨房。
找来平时搞卫生时用到的胶手套和口罩,美好让美丽赶紧戴上,美丽不明白美好的意思,只能跟着他说得做。
紧接着,美丽看到美好从工具箱里依次拿出了大锤和锯刀,大惊失色道“哥哥你要干什么!……唔!”。
美好觉得这个妹妹总是大惊小怪的,妳自己杀死了人,作为哥哥,只能帮妳收拾烂摊子。还能干嘛?趁早肢解了尸体,去抛尸毁灭痕迹啊。难不成还要等到尸体在他的房子里发臭,保安报警,阿SIR过来,然后他们一辈子坐牢?趁现在天色还早,锯完了尸体还能在深夜扔掉。
美丽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熟悉的哥哥,发觉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可怕,想象着如果今天她也死了,美好会不会也这么迅速处理掉她的尸体。那一千万,美好会不会想着独吞……美丽越想越害怕,不敢相信任何人,心里暗暗做了决定,趁美好不注意,她一定要拿了支票逃跑,走得远远的。
美好不知道美丽心里想着什么,一心一意开始处理王国庆的尸体,只要钱到手了,其他都是可以解决的小事。
他从未杀过人,连鱼都没杀过,这些肢解尸体的主意还是从恐怖电影里学来的,当时看电影他还觉得好恶心,杀手都是变态狂,现在自己做起来,却只有越快处理完越好的念头。
他让美丽帮他握着王国庆的关节处,第一刀下去他们都手抖得不行,锯刀有些发钝,皮肉粘黏,好些血溅在了美丽脸上,她恶心得想吐,忍不住又啜泣起来。
陆肆在柜子里,闻到了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他听到了美好说的话,心里发骇,他和张壹当初绑架王国庆,最多算是过失杀人,现在他们兄妹俩完全是恶意毁尸啊,这可不就是变态。
差不多到了深夜,美丽和美好对待王国庆的尸体将近麻木,就好像是在肢解一头猪。美丽清洁着地板,美好去房间拿来了出去旅游用的真空袋,把一个个分解的肢体装进了真空袋,只要把尸体扔进江口,就会冲进大海,永远不会再有王国庆这个人。
等听到轿车发动的声音时,陆肆终于忍不住冲出了柜子,把头伸到窗户外狠狠深呼吸了几口。他走到厨房一看,美丽确实仔仔细细清理过了,除了空中淡淡的血腥味,完全看不出这里刚刚是杀人肢解的现场。